“老气横秋。”程思琪抿唇笑道。
“夸我损我呢?”徐尧佯装不悦挑挑眉,边上的江远松口气道,“夸你呢,这说明你扮相好。”
“也是。”徐尧点点头,附和起来。
“你越来越自恋了哈。”程思琪说着话,医生用棉签给她消毒,微微刺激,她忍不住紧紧蹙眉,低头看一眼,若有所思道,“别用纱布了,用创可贴吧,一会还得拍戏呢。”
“创可贴小了些。”医生扯纱布的动作顿了一下。
“可一会得拍戏,”程思琪看了眼江远,抿抿唇道,“这场地一上午不少钱吧,尤其场面这么大,群演道具什么的,好不容易到位,总不好就这么耽误了。”
“嗯,”江远垂眸看向医生,“要不先暂时用创可贴,这场拍完了你再给她包扎一下。”
“那行,”医生收了纱布,转而在药箱里翻找了两个创可贴出来,撕开交叉贴在她伤口上,叮咛道,“这样应该差不多,影响跳舞吗?”
“不影响。”程思琪点点头,“谢谢您。”
“那就行。”医生收拾着药箱,“一会这场戏完了再包扎。”
话音落地,他先提着药箱去放到一边,围着程思琪的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卓航也探头看了眼,到了摄像边上,问询道:“刚才思琪摔倒那个画面,拍到了吗?”
“拍着呢,”摄像应一声,“这姑娘动作真惊险,吓尿了。”
卓航哈哈笑一声,拍拍他肩膀:“这一块记着别删,后面能派上用场。”
“明白。”摄像应一声,卓航凑过去又看两眼,和他说着话。
不远处--
眼看着江远呵护备至,唐韵垂在神色的一只手微微握紧些。
刚才她也在画面里,却是因为座位缘故,没看到程思琪摔倒的那一瞬,却看到边上江远紧绷着一张脸大跨步朝她走过去。
那神色太紧张太专注,简直好像……
唐韵胡乱想着,又忍不住摇摇头,将猜测抛诸脑后。
怎么可能?
好歹先前是师生,江远比程思琪大了差不多一轮,怎么可能对她生出什么心思,尤其程思琪已经结婚了。
估摸着就是因为关系比较好。
唐韵默默地想着,心口有些堵得慌,毕竟,她已经将江远看成了接下来的目标之一,对于目标,成功与否,只在早晚。
和她距离不远--
配舞的几个演员也心有余悸,窃窃私语。
半晌,其中一个朝着刘子琼道:“刚才是你在我左边吧,感觉有谁挤了我一下,是不是你没站稳?”
“也不知道被谁踩了一下,”刘子琼依旧是看着程思琪的方向,“差点摔倒,也没记清是不是蹭到你了。”
“是不是我踩了?”另一个演员不好意思道,“裙子太长了,跳舞有点困难。”
“可不是,主要是裙子的问题,”又一个演员也看着程思琪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其实思琪的裙子最长啊,感觉她跳起来很轻松,完全游刃有余的感觉。”
“听说思琪的妈妈以前是舞蹈老师呢。”有人不无艳羡。
“要不是她反应快,刚才指定毁容了,真是万幸,”最先说话的演员啧啧叹一声,突然捂着心口庆幸道,“还好她没事,不然真怕宋总削我们。”
“要是我还演什么戏啊,整天二十四小时缠着宋总,他的背还在我u盘里存着呢,线条太美了简直。”
“哈哈,要点脸行不?”
“你不想你不想啊,化妆时还说人家是人形春药呢,心里偷着想吧。”
“去你的!”
两个配戏演员你一言我一语闹做一团,站一起的刘子琼往边上退了两步,微微低着头,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忍不住紧握起来。
尖利的指甲刺进手心里,倏然传来的痛意稍微缓解掉一点愤怒。
就差一点点。
差一点,就可以让她尝尝毁容的滋味,尝尝面目全非的痛。
老天怎么总在偏帮她,这样的意外都能被她轻松避开,甚至还因此博得一群人嘘寒问暖。
刘子琼紧紧咬着唇,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
的确是来日方长,她独在异乡一年多,母亲离世都未曾回家,所想的,也不过是将自己受的那些,让程思琪一一尝遍。
当然,还有宋望。
不是深爱着程思琪吗,她就想知道,如果这人美貌不在,如果这人人尽可夫,他还会不会无怨无悔地爱着她。
去死吧!
刘子琼恶毒地诅咒着,和她距离较远,程思琪自然是一无所知。
将清理好贴着创可贴的手心置于眼前看了两眼,她微微抿唇,想着晚上回去肯定少不得被宋望唠叨一通,有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