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1 / 2)

恰好一群人正在门口说笑着往里进,有个女孩听到了,看着我说:“你找陈老师?”

我点点头。

这女孩非常热情,让我等着,她到宴会厅里,我在外面看着,看到她走到一桌前,跟着一个女人说着什么。看到这个女人,我微微皱眉,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三口来的,怀里还抱着大概两三岁的男娃娃。女人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把孩子交给丈夫,跟着那女孩走了出来。

“你找我?”她来到我面前问。她的声音很动听,我仔细打量她,这个叫陈竹的女人,原来就是解铃的最爱,最难以释怀的女人。

她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气质很好,面容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和力。

我在想,能让解铃动心并懊悔的女人,必有她过人之处。

我点点头。

“你有什么事?”她问我。

我沉默一下,说道:“是解铃让我来的。”

陈竹还没说什么,旁边那女孩“啊”了一声,“你认识解哥啊,他在哪,我好久都没看到他了。”

陈竹轻轻嗔了一下:“佟雅你先进去,我和这位先生说两句话。”

这个叫佟雅的女孩噘着嘴,走进门里,回头还冲我调皮地招招手。

陈竹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到酒店大堂。这里放着沙发和茶几,她问我喝什么,我摆摆手:“陈老师,我是过来问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陈竹笑笑:“你不是我的学生,不用叫我老师。”她问服务生要了白水,为我倒上。

我赶忙客气地道谢,她坐在那里沉默一下,轻轻说道:“解,解铃还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道:“他,不好。”

陈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起来,我心一颤,她眼圈红了。她没有掉泪,但能看出伤心欲绝,有一种委委屈屈的小女儿态。

我心想难怪解铃对她念念不忘,这个女人还挺有风情。

“有什么你就问吧。”她说。

我想说解铃还牵挂着你,在那么危机的局势下,他曾发出感慨,说自己极其后悔,没有好好的去爱一个人。可见他对陈竹的心里纠葛有多深。在没看到陈竹之前,我打算把这个话告诉她,可看到陈竹已经组成家庭,还有小宝宝了,这话就不适合再说了,何必让她徒增烦恼。

我说道:“我和解铃只有一面之缘,当时形势非常紧急,他提到了他以前住的孤儿院,还说你知道。我就想问问孤儿院的事。”

陈竹愣了一下,说道:“解铃以前住的孤儿院,我就听他说过一嘴,当时并没有细问啊,我觉得这是他童年的伤心事,问多了不好,我就把知道的告诉你。”

她拿过一张纸,问服务生要了笔,然后在纸上写着,“城西儿童医院”的字样。

“那家孤儿院不叫什么什么孤儿院,当时的全名叫城西儿童医院。医院分成两部分,前面是儿童医院,后面是孤儿院,整个医院在九十年代中期停止运营,继而拆除,后来改成了居民区,现在成了棚户区,当时的医院早已经不在了。”陈竹说。

“它现在在哪?”我问。

陈竹写下一串地址:“那地方现在叫杆子营,在城乡结合部,大多是未拆迁的棚户老区,情况很乱。”

我把纸叠好,对她说了声谢谢,站起身要走。

就在离开的时候,陈竹忽然叫住我:“你能告诉我,解铃现在在哪吗?”

我回头看看她,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快步走出了酒店,因为我不想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发自心底的悲恸哭泣。

按照陈竹所写的地址,打车到了杆子营,这地方太大了,而且一进入这里,就有种从城市进入乡村的强烈感觉,洗剪吹风格太浓烈。我找了许多老人打听城西儿童医院,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大多数的居民,而是城西儿童医院拆迁改造居民区后搬过来的,再那以前的历史,一概不知。

走了一下午,我累得不行,心里打了退堂鼓,心想就这个地方,形如迷宫,我都找不到,更别说那些日本人了。

临近傍晚,我找了一家胡同里的炸酱面馆,味道还不错。吃完面之后,看到旁边有个胡同人家的门口,卖着自制的老酸奶。本来我是不想喝的,可看到买的人还不少,觉得应该没问题,加上刚才吃的有点腻,便过去买了一瓶酸奶,正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这户人家院子里墙角,扔着一块牌子,上面压着不少杂物,露出来的一角,写着“城西”二字,后面应该还有字,都遮住了。

我找城西儿童医院找了太久了,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一看到就走不动。卖酸奶的夫妻俩,岁数都挺大,我过去说:“大叔,我跟你打听一下,里面那牌子写着‘城西’什么?”

这大叔能有小五十岁,脑满肠肥胡子拉碴,看我:“你是干嘛的,收破烂的?”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做买卖都讲和气生财,可他一开口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我就问问。”我不痛快。

“行啊,你掏二十块钱我告诉你。”大叔说。

我气笑了,可这样的人你跟他讲理没用,我掏出五十给他:“行吧,讲吧。”

我看到这个大叔明显嘴角说了两个字,“傻逼”。他回头对女人说:“老伴,你带他进去看看。”

那个大妈过来,招呼我进门。我们两个穿过院子,来到那堆杂物前,大妈把上面的筐筐篓篓都拿掉,下面露出了牌子的字,“城西儿童医院”。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钻石

“这是你们家的牌子?”我问。

大婶看我:“你想买啊?这是我们家老太太的,你给多少钱都不卖……唉,你能出多少钱?”

我对牌子不感兴趣,花十块钱都心疼,买了也是当劈柴烧。我问道:“你们家老太太,她在哪?是这样的,我想打听一下这个儿童医院的情况。”

“都三四十年的老古董了,你打听那个干什么?”大婶狐疑。

我说道:“你不知道,这家儿童医院以前是孤儿院。我有个姑姑是收养的,据说就是从这家医院出来的,现在我们家正在帮她调查身世,这也是她一辈子的心愿。”

大婶点头:“不错不错,这家医院确实是孤儿院。既然你这是办正事,那你跟我来。”

她带我到了后面一个屋子,里面摆着很多缸,有的缸口开着,能看到里面是牛奶。我大概猜到,这可能是他们家产酸奶的一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