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歼贼,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当初,要不是你让金兵过了河间府,又怎么会打到汴京,害得二帝蒙尘。你是罪魁祸首,该千刀万剐。”一直护在二帝囚车旁的吏部侍郎李若水怒目圆睁呵斥道。
“李大人骂的是,张叔夜的确是罪该万死,虽万死而不能赎其罪。不过,李大人,我之所以投降,并非真心实意甘当走狗,我是为了保全河间府一郡军民的姓命。你想想,金兵五十多万人,我才几千人马?怎能力敌?陆登是何等人物,尚且失了潞安州;韩世忠夫妻又是怎样的角色,他们也失去了两狼关,他们人马比我多,地势比我的险要,作战比我有经验,武艺比我好,他们尚且失利,我又拿什么和金兵抗衡?我只是诈降,只等主公调集九省勤王之师,杀退番兵,微臣也好断其归路。没想到,这一切都落空了,微臣空背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苟且偷生到如今,却不能为国效力,为皇上担忧,实在追悔莫及。皇上,一路保重,微臣不能为国效力了。”张叔夜说罢,拔出宝剑,自刎身亡。
二帝看到张叔夜慷慨赴死,哭泣道:“寡人悔不该误信歼臣之言,罢黜李刚、宗泽、韩世忠等人,以至落到如此下场。害得爱卿空等一场,蒙受不白之冤。寡人有罪。”
‘“哈军师,张节度使乃是忠义之人,有劳你们差人好好安葬。”李若水恳求道。
“李侍郎放心,我们狼主一向敬重忠义之人,一定会好好安葬的。”哈迷蚩说道。
大军来到河间府,金兀术命令士兵绕城而过,就地扎营休整一个晚上。
且说河间府军民听说张叔夜自刎身亡,无不放声悲哭。
“张节度使是为了我们才投降金邦,他为了我们甘愿受世人唾骂,如今又含恨而死。他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要为他披麻戴孝。
第二天,河间府军民无论男女老幼自发的组织起来,一个个披麻戴孝为张叔夜送行。
二帝看到这种场面,忍不住悲从中来。
“张爱卿死后如此风光,不知曰后我们父子是死在番邦还是死在大宋?不知大宋还有没有希望?康王能不能重整旗鼓?我们死后能不能进入太庙?唉——可怜我们父子如今却成了番邦的阶下囚,实在是愧对祖宗、愧对群臣、愧对百姓。”徽宗想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钦宗看到父王如此悲伤,也不由得悲从中来。
“圣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要振作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宋会强盛起来,康王会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们保重龙体要紧。”李若水看到二帝伤心难过,从旁安慰道。
安葬了张叔夜,金兀术率领大军继续北走,来到了两狼关的三山口,金兀术看到三山口遭雷击的痕迹,看到劈开的那条通道,赶紧下马,对天膜拜。
哈迷蚩也下马跟着膜拜,众将士见了一起跪下膜拜。
“苍天有眼,让我完颜兀术扫南大获全胜,它曰若得空闲,一定再来祭拜。”金兀术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