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李老爷真的是吓出一身冷汗,若是真的去了,那他李家的生意怕是不能做了。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信誉和仁义,虽说无奸不商,可是也不能做的这般明面上,那都是私下的,表面上还是要一团和气,和气生财。
“阿爹,我自然不会去了,我方才只是生气而已。如今我也想通了,傅春江就是再好,他不欢喜我,也是无法。算了,反正我们李家女也不愁嫁,我还是回绩溪吧,等着阿娘给我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李三小姐这么一说,李老爷当即就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心情也好一点。
“那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吧,阿爹上京到处都传我的笑话,我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只想早点回去。”
“这么急啊,要不明日再走吧,容阿爹给你好生安排一下。这一次回去,阿爹不能陪你一道回去。如今要在上京这边处理一下生意上面的事情,还需要在上京待一段时间。”
李老爷因为最近月牙卖身契的事情,接到了大量的退单,忙着联络以前的老主顾,走动感情。
“阿爹,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一个人走的。还是今日走吧,阿爹你知道我的。”李三小姐在李老爷面前一卖乖,李老爷也就点了点头。
“那就吃过中饭再走吧,我让手下给你打点打点。”
“好。”
李三小姐如今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可她也知道,从上京回绩溪,那足足有千里之遥。定是要准备一番,仓促上路对她也不好。如今她就在那里祈祷着月牙没事。
可转念一想,李三小姐又想着月牙最好有事情,死了也好。
其实李三小姐也不知为何那般恨月牙,按理说月牙也没有做什么伤害过她的事情。说她的那人明明是傅春江,可她对傅春江的怨恨远远没有对月牙的怨恨大。
她真的是恨不得月牙就这么死了,不要醒过来。
——
傅春江和丁全英两个人上了金銮殿,元德帝高高在上,丁全英和傅春江自是不会直视傅春江,丁全英和傅春江两人是站在一起,他们两个是好兄弟,如今也算是上了战场,自然是要互相打气了。
“琳姐姐,那人就是丁全英啊。”
赵雅和赵琳两个人都坐在帘子后面,偷偷瞧着。
赵琳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赵雅不要说话,“嗯,是他。”
赵雅看了丁全英一眼,发现他长相平平,瞧着也挺傻的,真的有点搞不懂赵琳的品味。当然赵雅也不会将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去,那就太不识趣了。
“琳姐姐,你真有眼光,丁全英人长得不错,瞧着样子就聪明的紧。”
赵雅瞧着丁全英,倒是多注意了一下傅春江。傅春江的大名赵雅早就听说了,此番可以仔细瞧着清楚,才发现这人之前在菏泽见过,当时他还带着他妹妹一起出行呢。上次据说安喜就是掳了他妹妹,他才出头。
赵雅不免对傅春江有了几分好感了。
“自中阳统历控师韩而有裕,典午握图潘岳晋而隤礼……”
傅春江和丁全英听着李福顺的声音,这是今日策论的题目的一部分,丁全英听了之后,当即脑袋就炸了:“仲安,这:“自中阳统历控师韩而有裕”这句我还懂写,后面是……”
傅春江实在搞不懂,元德帝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这是墓志铭的选段来着。他看着丁全英着急,想着他怕是还没有复习到,这个有点偏了。
“典午,隐喻司马氏,代指西晋王朝。潘岳你是知晓的,其中晋而隤礼:理应是西晋崇尚清谈而丟弃经学……”原本傅春江还想丁全英多说一番的,只可惜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
“多谢,仲安我知晓了。”
丁全英也是有点文墨的人,被傅春江这么一点,心里也就有了章程。就在心里打腹稿了。
元德帝为了这个题目,那可是想破脑袋,最终觉得还是出奇招,找个生僻的,这样就凸显过他的水平之高了。随后大家就开始执笔写了。策论是傅春江擅长的,而且这题目对他而言不难。
答完卷之后,傅春江和丁全英两个人就出去了,元德帝还要仔细去阅卷来着。结果还需要等几日才出来。
“仲安,今日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呢?”
傅春江答完卷那是一身轻松,丁全英还极力邀请傅春江去喝酒。傅春江一心念着月牙,就想着回去陪媳妇,就谢绝了丁全英的好意,就回去了。
等到傅春江回到家中的事情,发现家门口一滩血迹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一丝不安之感。等到他推门进去,看到满屋子的人,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傅相公,你可回来了。月牙她……”
傅春江走到前去,发现月牙的头被包住了,脸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早上出门的时候,月牙还元气满满的。这些天在上京,他们的经济条件改善了很多。月牙还长肉,气色好多了。
可是如今瞧着月牙怎么一脸的死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月牙他……”
傅春江直接把脉,发现月牙的脉搏平稳,才放下心来。
“大夫瞧过了,说只是磕破了皮,留了血,没有性命之忧。”
傅春江听了程家媳妇的话之后,忙点了点头:“月牙摔倒了吗?”
叶三娘子听到傅春江这么一问,也没有要瞒着他的意思,将今日李三小姐领着人上门闹要卖月牙的事情告诉了傅春江。
“傅相公你是不知晓,那李三小姐多么的嚣张,她一个女子领着一群大汉趁着你不注意就来了。月牙就是被他们给弄伤了。结果他们一瞧月牙摔倒了,还流血,跑的鬼影都没有。当时可是吓死我们了。”
叶三娘子如今也是心有余悸,怕了。
“李三小姐,她还真的是有意思,简直就拿月牙不当人。老虎不发威,她还真的当我是病猫了。王婶子,你家马还在吗?”
“在的。”
“借我使使,我要去问个清楚,今日我铁定不会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