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又重新离开了阿媛城,在这个黑夜里,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双眼睛。只是塞卡不会知道这些的,他觉得自己做的够隐蔽了。
月氏王宫里,娜鲁紧紧地蹙着眉头,塞卡的事情,姚万林已经告诉她了,可是娜鲁却还是下不了狠心。这些年塞卡对她的情谊,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真的无法接受塞卡。不知过了多久,娜鲁终于开口道,“姚将军,你让人先盯着塞卡吧,所有的事情等大将军来了再说!”
“喏!”姚万林觉得直接杀掉塞卡就行了,可是他又不能不给娜鲁这个面子,毕竟娜鲁可是名符其实的少夫人,要是惹她不高兴了,万一吹吹枕边风,那倒霉的还不是他姚万林。
吐火罗,这片地方并不是太大,可地势却很高,再加上从藏省高原进入吐火罗要经过曲折的峡谷山道,这也让吐火罗成了易守难攻的地方。如果吐火罗真的那么容易拿下,吐蕃就不会由着吐火罗人在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了。
松赞干布的压力也不小,为了彻底的解决掉噶尔木,他几乎将东线防着汉人的军队调过来一半儿,如今他手握十八万大军,如果这样还拿不下噶尔木,以后可就更难了。禄东赞一直揣着袖子坐在一旁,如今天气都暖和了,可禄东赞还是那个样子,就跟全身多冷似的。
“大赞普,此战必须小心行事才行,噶尔木此人可是难得的将才,他既然敢守着吐火罗,这沿线的峡谷必然是有着不少的埋伏!”
“大相说的是,不知大相可有什么好主意?”松赞干布还是非常愿意听从禄东赞的意见的,因为禄东赞是吐蕃最杰出的智者,如果说阿爹给他留下了什么,那最重要的就是大相禄东赞了吧。这些年如果没有禄东赞的帮扶,他不可能一统吐蕃的,吐蕃境内,各个部落可不是那么好降服的。
“大赞普,跟噶尔木交战,唯一的办法就是诱出来打,如今噶尔木派大军分别驻扎在费叶山和草黎山,那我们想要经过黑仓峡谷进入吐火罗是不太可能了!”禄东赞指着等下的地图,详细地说着,他说几句话,松赞干布就会点点头。禄东赞说的没有错,黑仓峡谷就架在费叶山和草黎山只见,如果硬闯黑仓峡谷,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黑仓峡谷这个地方很特别,跟别的峡谷不同,这里非常的窄,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处西高东低,部队想要穿过峡谷,真的非常难,到时噶尔木的人只要拿着大石头从上往下丢,就够谷里的人马喝一壶的。当然松赞干布也有信心闯过黑仓峡谷,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一旦损失惨重,那么面对噶尔木的八万族兵,王族的优势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了。
和噶尔木这一战,只能速战速决,松赞干布可不想拖得太久。大唐和突厥人就要开战了,如果这个时候把时间耗费在噶尔木身上,那损失的可就多了。松赞干布希望吐蕃能在大唐和突厥人之间得到点好处,至少要借机把多玛城拿回来才行。当年因为一个疏忽,让汉人夺了吐谷浑,导致吐蕃连年的被动,松赞干布早就吃够多玛城的苦处了。
“大相,如果不走黑仓峡谷,那该怎么办?噶尔木不会傻到出谷的,要想将他诱出来,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大赞普,你稍安勿躁,我们不走黑仓峡谷,可以走另一条路的。大赞普请看,如果我们派大军强渡木挫河呢?”禄东赞的话一说完,松赞干布就冷不丁的打了个颤,这也太疯狂了,那木挫河水流迅猛,由南向北,那可是下游到上游,更何况从下游到上游还要经过好几处峭壁,这怎么可能实现呢?
“大相,你这主意....我族中勇士可不是草原上的飞鹰,怎么可能渡过这木挫河!”几百年了,松赞干布就没听说谁能从下游强渡木挫河的。
松赞干布在想什么,禄东赞自然清楚,他摇摇头呵呵笑道,“大赞普,重要的不是我们能不能渡过木挫河,而是噶尔木怎么看!”
禄东赞只一句话,松赞干布双目中便露出了一丝精光,好一个引蛇出洞之计。噶尔木此人是个难得的将才不假,可这个人也有个毛病,那就是疑心太重,如果大军真的赶赴木挫河,噶尔木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觉得大军一定能够渡过木挫河呢?
这人啊,一旦开始犹豫不决,那必然会犯错。松赞干布真的很佩服禄东赞,在他看来,禄东赞就是头名符其实的老狐狸,恐怕他早就想好怎么对付噶尔木了吧。
心下感激,松赞干布恭恭敬敬的对禄东赞弯了下腰,“大相,这些年多亏有你,否则,我吐蕃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了!”
“大赞普,这可使不得,你可是我吐蕃百年难出的雄鹰,禄东赞为你效劳,他是上天的旨意!”禄东赞的话到底有多少诚意,没人去在意,至少松赞干布很感动。
过了伊逻卢城,来往的行商就越来越多了,可见月氏有多繁华了,可惜的是月氏从来都是有钱没兵,亦或者说月氏的老爷兵实在是不堪重用。房遗爱纵马奔驰,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战场,忘不了,就在阿媛城外的草原上,他独自面对一队马匪。那一次娜鲁吓破了胆,那一次月氏人奉他为天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