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决定,七月二十号圣驾回銮,还剩下十几天,你还有什么想玩的想看的,都尽快些吧。”
景明殿的书房中,谭锋一边和宁溪月随意对弈,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她闲谈。
宁溪月棋艺本就不怎么样,此时正冥思苦想下一招,听见这话,只觉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儿骤然松懈,连忙道:“啊!这么快就要回去?天气还有些热呢,再说我还没逛够,这园子那么大,呆了不到两个月,我多说逛了一半。”
谭锋笑道:“没逛够的好,正所谓意犹未尽,明岁再来。”说完眉头一挑,指着棋盘道:“该你落子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下棋这东西靠的是天赋,我本就天赋平平,皇上却是棋中圣手,竟然还好意思催我,善良呢?仁义呢?”
谭锋忍着笑道:“朕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实在忍无可忍才提醒你一下,你就来了这样一套,可见恶人先告状的话不错。”
“我还恶人?”宁溪月怒了:“不下了不下了,下了五局,没有一局赢的,有什么意思?皇上你老这么赢下去,也没有意思不是?咱们还是做点别的吧。”
谭锋哈哈笑道:“别耍赖,朕觉得很有意思啊,每次赢你都还挺有成就感的。”
宁溪月:……
“皇上,虐菜是不道德的,尤其是你这样的大神高手,虐我这种小白菜就更不道德。有本事,您和我爹下去,他老人家的棋艺那才叫一个超凡脱俗呢。”
“你以为我和宁大人没下过?”
谭锋见宁溪月终于落下一子,于是摇摇头迅速将手中棋子下在棋盘中央,一面道:“说起来,你爹好歹也算是一代大家,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怎么倒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既是如掌上明珠般喜爱,就该将所有技艺倾囊相授才是。”
“他教授了。皇上,这一点您真的不能冤枉我爹,他真的是对我倾囊相授了。但问题是……我的那个……天资有限,这真的怪不了我爹。”
谭锋:……
“朕的后宫之中,嫔妃多是才貌双绝,至不济也是才貌双全,再再不济,才或貌,总有一样是好的,但似你这种才貌都普普通通……”
谭锋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故意做出一副叹息的样子直摇头。
“皇上,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人艰不拆啊!要知道,现在就是我这个才貌平平的女人在陪您下棋,或者……您想找别人过来陪您?臣妾这就去请皇后娘娘或者皇贵妃,再或者,才貌双绝的玉妃娘娘和洛嫔娘娘大概也很愿意将臣妾取而代之。”
宁溪月说着,作势要下炕床,就见谭锋立刻正襟危坐,咳了一声淡淡道:“你刚刚说的虐菜,这是什么意思?”
好嘛,这话题转的那叫一个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宁溪月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总不能真把棋盘掀翻扣谭锋脑袋上去,因没好气道:“皇上聪明绝顶,这还用问臣妾?何谓菜?砧上鱼肉就叫菜,菜,便意味着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换做此时此境,臣妾因为下棋水平太差,便只能任皇上宰割,这就叫虐菜。”
“你惯会造这些怪话,别说,还挺可爱的。”谭锋哈哈一笑,忽听门外于得禄道:“启禀皇上,林大人和马大人求见。”
“唔!想是江南那边的消息。行了,你先回去吧,今天就放你一马。”谭锋站起身,于是宁溪月也连忙下了炕床,施礼道:“那臣妾告退了。”
“嗯,去吧。今天晚上朕过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