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是。这么说来,她算是天妒英才?”
素云差点儿没笑出声,连忙弯腰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洛答应还没死呢。”
宁溪月:……
“我说素云,你和我较上劲儿了是不是?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溪月没好气瞪了素云一眼:“行了行了,别说话,打扰我看舞,哎呀,说良心话,洛嫔这舞跳得真好看,难怪连皇上都念念不忘。”
一曲终了,宁溪月忍不住鼓掌喝彩,倒让满殿中人愣了一下,接着就见谭锋莞尔一笑,也拍了几巴掌,点头道:“果然是翩若惊鸿,每次看你跳舞,朕都有惊为天人之感。”
“多谢皇上夸奖,臣妾不胜荣幸。”洛嫔轻施一礼,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眼光如水看向皇帝,非常平静就退了下去。
这倒让席中众人有些意外,皇贵妃狠狠剜了她一眼,皱起眉头,暗道搞什么鬼?不赶紧趁着这时候勾起皇上兴致,怎么这就退下了?你千辛万苦熬到如今,不就是要等这样一个机会吗?”
接下来也没什么新鲜事,又做了两个击鼓传花的游戏,谭锋便命众人散了。
因为洛嫔今日一舞,许是让人看见了她东山再起的希望,于是又有几个宫嫔上前与其攀谈,就连皇贵妃,都将她叫到瑶云殿中,对于她今日没有趁热打铁,和皇帝联络感情的行为,委婉批评了几句,又鼓励她不要灰心丧气,要以今日为基石,再接再厉,努力勾引皇帝,讨得他的欢心,以期早日回归宫嫔行列。
对这些,洛嫔只是神色淡淡地应付着,对于她的“消极”态度,皇贵妃很是不满,原本香云今日挨打,就让她一肚子火,此时洛嫔又这般“不争气”,于是终于忍不住发作,把对方狠狠骂了一顿,赶出了瑶云殿。
主仆两个一出了瑶云殿的大门,彩袖强忍半天的眼泪就下来了,委屈道:“贵妃娘娘真是,为什么要这样逼迫小主?她只说小主不争气,为什么不想想?当日小主遭难的时候,谁肯伸手拉一把?大冬天的,咱们主仆三个好悬没冻死在听雨楼。如今她只要小主努力,可小主还在听雨楼中,这要怎么努力?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可照月轩里的那位萱嫔娘娘,容得下小主近水楼台就不错了,哪肯让小主去得什么月?”
洛嫔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眼彩袖,淡淡道:“皇贵妃是什么人,你还没看清楚?她便是这般性子,理她作甚?莫说我如今翻身无望,就算我真的有翻身那一天,我宁愿和萱嫔交好,也不会再依靠于她。”
“啊?”
彩袖大吃一惊,没想到主子竟说出这样话,却见洛嫔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过说说罢了,我看萱嫔不顺眼,与她交好万万不能。只是我如今心态确实变了。从前我不觉着皇贵妃这样趋利避害有什么错,只想着后宫中人,捧高踩低,翻脸无情,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这都是正常的,不如此不能生存。可现在我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这些所谓的正常事,真真让人恶心。难怪人家都说情义无价,我也不求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朋友,可好歹……于那利益结交中,总该有一点儿情意在。所以哪怕我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也不会再去巴结皇贵妃了。正所谓去留随意,宠辱不惊,我只求在后宫平安终老,其余的人和事,管他的呢。”
“小主当真是看透世事,这番话很是豁达洒脱呢。”彩袖崇拜地看着主子,忽见洛嫔停了脚步,目注前方,她连忙转头,就见前方不远处的青石路上,有皇帝的仪仗经过。
“小主,看这方向,好像是往咱们那边去。”彩袖眼睛一亮,就听洛嫔淡淡道:“笨,哪里是去听雨楼?皇上分明是要去照月轩。”
“也不一定吧?萱嫔娘娘今日,不管怎样也算是出了风头,皇上正该煞煞她的性子才是,怎么……怎么还会去呢?这不合道理,难道真的就不管皇贵妃颜面了?”
“情到深处无怨尤。”洛嫔呵呵一笑:“我早说过,皇上对萱嫔是动了情的,情之所钟,哪里还会讲什么道理?更何况,难道只有洛嫔该煞性子吗?你没见今天皇后的态度?皇贵妃趁皇后病着,在后宫独揽大权,又何尝不是嚣张跋扈?皇上一则是关心萱嫔;二则也是借此给她警告,又照顾了皇后的权威,当真一举两得。”
说着话间,眼看仪仗过去,主仆两个方继续前行,走不多远,果然见仪仗往照月轩去了,彩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却见洛嫔神色平静,她就忍不住道:“小主,难道您心里真的不失望吗?”
“若说一点失望都没有,自然是假的。可我早料到是如此,所以倒还好。行了,咱们且回听雨楼吧,今日我这一舞,内务府那边总不敢再这么轻慢下去吧?只是……怕日子好过些的同时,又要有人处心积虑害我了,这几日你和小闵子能不出去就别出去,免得被有心人拿住做法,这宫里,对奴才好的毕竟只有一个萱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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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看见皇上的仪仗向着咱们照月轩来了,您快准备一下迎驾吧。”
“怎么可能?”宁溪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就听清霜哭笑不得道:“这样事奴婢怎么会骗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