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族们纷纷心中起疑,但现在跑车已跑,他们舍不得放掉这匹肥羊,只得硬着头皮地也加速追击了上去。
邢北都紧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他虽然是第一次跑这条沿海高速,但陆执的跑车上搭载了导航仪,因此在开车之际便粗略地浏览了一下高速路的地形结构。他一心二用,一面预读着之后的道路路况,一面疯狂地加快车速。
100码……
120码……
140码……
车速已经飙到了160码!
邢北都死死地抿着唇,他开了很多年的车,这样的速度对他来说只能算是家常便饭。然而他可没忘记,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孤身一人狂飙。他没有转头,仍旧盯着前方,只是动了动嘴唇,问了坐在副驾上的陆执一声:“感觉如何?”
“160码而已,”陆执似笑非笑,“我虽然不是职业车手,但也算半个赛车爱好者吧,这点速度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那就好。”邢北都沉吟。
陆执:“……你想做什么?”他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邢北都把着方向盘,抽空探出左手捋了一把头发,将乌黑的短发尽数刨到了脑后。他打开了跑车的天窗,任由冷风倒灌进车厢里,让他发热的头脑得以稍微冷静一点。
“坐稳了,”邢北都半虚双目,“我要继续加速了。”
刷!
车如火箭!
跟在后面的暴走族们被那跑车的又一次加速惊得差点车头打滑,开着越野车的人更是被吓得险些哇哇大叫起来。
邢北都的车速太快了!
那些暴走族们纷纷流下冷汗,即使是最熟悉这里的老道车手,也绝不敢飙得像邢北都一样。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疯了吧……”开车的暴走族喃喃自语。
他心中惊恐,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像邢北都这样,在他们看来根本是把自个儿的生命当儿戏的家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开车的暴走族心中已渐生退意,有些惧怕这样不要命的疯子。
然而他的同伴们却依旧舍不得放掉这只好不容易撞上的肥羊,当即便催促着开车的暴走族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跑车。
少数服从多数,司机只能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只是……
这条高速路本就曲折多弯道,邢北都所驾驶的跑车疯狂加速,一马当先地甩开了越野车很长一段距离,此时因着弯道阻拦,暴走族们看不到跑车究竟甩开了他们多远的距离,心中已有些焦躁。
“喂,你他妈吃白干饭的啊,再快点儿行不行?要是这头肥羊放跑了,之后再想捞到这么多油水的冤大头可就难了!”有暴走族开始催促司机加速了。
开车的暴走族心中恐慌。
不行了!他已经开到140码了,再快,肯定会在高速路上出事!要是遇上什么突发路况,他恐怕连刹车都来不及踩,便会因着惯性与力直勾勾地撞上去!
心惊胆战地拐过一道u型弯道后,开车的暴走族脸上的表情登时凝固了。
……所谓的乌鸦嘴,大抵就是说的他。
越过u型弯道后,在平坦漫长的高速路的中央,突兀地出现了一块横在路中间的路牌!
加油站 5km →
这是开车的暴走族司机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的东西。
·
和陆执一起待在不远处的应急车道上的邢北都吹了声口哨,闲庭信步般地朝着已因为撞上路牌而险些打滑侧翻的越野车前。此时越野车上的暴走族们已争先恐后地从越野车里钻了出来,见邢北都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们登时勃然大怒。
“操!这路牌是你小子放的?”有暴走族吼了起来。
邢北都伸出一根手指,却是摇了摇。
暴走族们看不懂他这是个什么意思,纷纷面面相觑,而拖着被安全气囊冲击得昏厥过去的司机从越野车里出来的一名暴走族却是脸色惨白。
他哆嗦了一下,差点没被吓得半死:那可是用铆钉钉在钢板上的路牌啊!
虽然一夫当关似的杵在暴走族们跟前的邢北都是个高高瘦瘦的帅哥,但这会儿在白脸暴走族心里,对方根本就个怪物!
邢北都在他心中已经和哥斯拉划上了等号。
“我还以为是些什么悍匪流氓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帮弱鸡,”邢北都嘲讽地笑了一声,为了方便行动,他早已褪下了身上那件陆执帮他选的深黑色西装,此时上身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将衣袖挽起,邢北都挑了挑眉,“赶时间吃饭,你们一起上吧。”
暴走族们登时怒不可遏!除却已经昏死过去的司机和稍微还有点脑子的白脸暴走族,其他人被邢北都嘲讽的话语激怒得失去了理智,随手抄起越野车上备置的铁杆撬棍,便齐齐朝着邢北都袭来!
这会儿陆执也走了过来,见邢北都以一敌众,他却是勾了勾唇角,在一名暴走族抄着撬棍砸向邢北都之前抬了腿,一脚踹中那名暴走族的腹部,将其直接踹了出去!
两人背靠着背站着,应对着近十名暴走族的围攻。
“你来干嘛?”邢北都纳闷。
陆执被他问得哽了一下:“来帮你啊。”
“不劳烦陆总您了,我好久没活动拳脚,正巧拿这帮家伙练练手,”邢北都道,“反正,正当防卫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