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同学看着崔迹浑身漆黑,头发还被烧焦了几块,都来安慰他说道:“崔迹你没事吧?”
不问还好,崔迹开口一回答直接咳了口血出来。
“妈呀崔迹吐血了!救护车在哪啊!”
哭得稀里糊涂的杨思思还在心里自责,为什么自己偏偏不记得那天会着火,害的崔迹遇险,结果就听见有人嚷嚷到了崔迹的名字。
大喜过望的杨思思推开人群跑了过去,看见崔迹嘴上捂着条毛巾,毛巾上面还能看到沁出来的血。
杨思思瞬间觉得更难过了,她跑过去抱住了崔迹的胳膊,却被他瞥了一眼,用力甩了出去。
崔迹是从来没有这么甩过杨思思的,他平常闹别扭的时候,顶多是做做样子,这次足以见得他是真生气了。
可是此时崔迹还在咳血,杨思思也不能问他为什么生气,只能跟着他坐到了救护车上。
大部分同学看到崔迹受伤虽然着急,但是并没跟着坐到救护车上,因为天色已经晚了,他们也该回家了,而且看到杨思思跟了上去,就觉得反着也已经有人陪着了。
只有陆明源冷脸盯着救护车,看着行车的轨迹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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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后车厢坐着三个人,分别是杨思思、崔迹和一个护士。
杨思思抽噎的流着眼泪,坐在崔迹身边捂住了他的手,却被他拍开了。
杨思思再握住,又被他甩开了。
杨思思不知道崔迹怎么了,哭得更伤心了,“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以为再也不会看见你了,都怪我当时跑下楼的时候以为你也会下去,先跑了下来,你是不是在那层一直找我了,所以这么晚才出来?”
崔迹忍了忍,声嘶力竭的说道:“你明明出来了,为什么我在外面一开始没看到你?”
杨思思听了崔迹的话更伤心,“你也出来了?我们一定是走岔了,我看你没出来,就进去找你了……”
杨思思眼泪像是泉水一样源源不绝,听着崔迹嘶哑难听的声音就知道他受伤了。
崔迹听到了杨思思的解释,心里暖了许多,也明白自己从火场冲出来看到她的那一幕一定是误会她了。
这更坚定了以后他一定要看好杨思思的决心,不能再让这种走岔路的事情发生,再有就是崔迹想起了是陆明源告诉他杨思思还在火里的,一听到这个句话,他就想到了杨思思在火里挣扎的恐怖模样,人这才失去了控制,现在细想起来,十分可疑。
崔迹默默的牵住了杨思思的手,杨思思直接蹬鼻子上脸的把崔迹直接抱住了,“崔迹我要被你吓死了,呜呜……你死了我还怎么活啊!”
崔迹听着杨思思这种类似于媳妇对丈夫的抱怨,心里还美滋滋的,顿时觉得胸口也不那么疼了,挺直了腰板把杨思思搂在了怀里。
对面的护士看着这两个小同学旁若无人互诉衷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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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迹最终被诊断成吸入性肺损伤和呼吸道轻微灼伤,被医生安排住院治疗了。
崔迹一开始为了和媳妇两个人在一起,还拦着杨思思不让她拿他的电话通知崔迹的家里人,可后来被杨思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管家来了以后并没有像杨思思想象中对崔迹嘘寒问暖或者难过的痛哭,而是十分冷静的找医生谈论了治疗方案,甚至和崔迹探讨需不需要转院。
在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管家又通知了崔迹的外公和父亲,领了一大批看护来伺候崔迹。
杨思思被人群隔得和崔迹远远的,落寞的感叹这就是一个富二代和她这种穷人之间的差距啊。
崔迹嗓子里还敷着药,示意杨思思过来,在她的掌心上写字。
“我没事,天太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杨思思眼睛红肿的看着崔迹,“你在医院住会不会不习惯,如果难受要及时通知医生。”
“没事的,你回去吧。”
杨思思最后依依不舍的和崔迹摆摆手,从病房门口走了出去。
崔迹怅然若失的低下头,想着今天遭遇的一切,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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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病房的房门重新被推了开来,拿着一串香蕉和一兜苹果的杨思思兴高采烈的跑到了崔迹的床前,“我今天和我妈说了我不回家了,要照顾因为火灾瘫痪在床的女同学!”
崔迹惊愕的看着杨思思,笑容愈加扩大,温柔的对她点了点头。
管家看到了崔迹看杨思思的眼神,很识趣的让所有的看护都走了,而杨思思以为就算不能看到崔迹的父亲,也起码也能看到他匆匆赶来的外公。
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靠在病床上。
杨思思觉得崔迹没人疼的样子可怜极了,下定决心说道:“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崔迹说不了话,只能凝神望着杨思思。
渐渐地,他俯身握住杨思思的手,在她的嘴上轻轻印了一下。
整个病房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杨思思握着崔迹的手,窝在他的床头,渐渐坐着睡着了。
等杨思思睡着后,崔迹仍旧没有阖眼。
他低头默默看着杨思思的睡颜,转身从另一侧穿着拖鞋走了下来。
崔迹走到杨思思的身边把她抱起来,轻轻将她放在宽阔的病床一侧,自己也躺了上去。
闭灯睡觉前,崔迹还小心翼翼的为杨思思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