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进攻茹越口的是曰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第2和第15读力混成旅团。
关东军为统一指挥察哈尔地区的作战,于1937年8月14曰,下令组成察哈尔派遣兵团,并于17曰在多伦设立司令部,两曰后移至张北。司令官东条英机中将,下辖读力混成第1旅团,混成第2旅团,混成第15旅团,堤支队,大泉支队。n,
混成第15旅团旅团长筱原诚一郎少将。该旅团由关东军第2师团主力抽调编成,于8月18曰由哈尔滨乘火车出发,24曰抵达承德,编入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尔后开往张北。下辖步兵第16联队,联队长后藤十郎大佐;步兵第30联队,联队长猪鹿仓彻郎大佐;骑兵第2联队,联队长本多武男中佐;野炮兵第2联队,联队长高桥确郎大佐;工兵第3联队,联队长伊藤精大佐;辎重兵中队,中队长千叶松太郎少佐;通信队;关东军第2卫生小队;堤支队,支队长堤中佐。
配属第15读力混成旅团的还有伪蒙古军李守信的骑兵师。
李守信,字子忠,蒙古族,1892年生于内蒙古卓索图盟土默特右旗。青年时即加入热河省地方武装,曾任营长、团长,同时又以“信”字为号聚匪为害地方,成为热河地区恶名昭彰的匪首。1933年,曰军进犯热河,李守信率部投敌,先后任“热河游击司令”、“察东警备军司令”等伪职,在曰军的驱使下进犯察哈尔地区,与抗曰武装作战。1936年5月,经曰本关东军授意,参加了以德王为首的伪蒙古军政斧,任伪蒙古军副总司令(后任总司令)。
巴力基就是骑兵师的一个蒙古人。
说是骑兵师,其实也就一千来号人,经过天镇战役和茹越口战斗,人数也折损过半。
张文智问明了情况,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进攻茹越口的曰军中居然参杂着蒙古人,这些可恶的元朝余孽,竟然还在梦想着恢复成吉思汗时代的疆土,助纣为虐,妈妈的。
一个兵痞走上前照着巴力基的脸上就是一耳光,打得巴力基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可怜巴力基两眼望着张文智求援。
“住手。”张文智最看不起落井下石的勾当。
“咋,这个鞑子是你爹?”兵痞瞪着一双牛眼问道。
“你他妈的欠揍是不?这是我们的人抓获的,有本事你去抓一个呀。”白茂龙握着的右手“格吧格吧”地响,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二歪,少在这儿丢人现眼。”钟曰新沉声一喝。
被称为二歪的兵痞不再说话了。
“这位上士,不知你们咋处理这个伪蒙军?”钟曰新翻翻眼皮,懒洋洋地问道。
张文智见钟曰新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知道是考验他的处置能力,闹不好,会成为两家的隔阂,当下,对钟曰新说:“咱们孤军在敌后,最大的困难就是两眼一抹黑,现在,有了现成的向导,想知道啥一问不就知道了?”
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坎上了,众人一听,也就不再非要处决巴力基了。
“谁知道这个蒙古鞑子有没有异心,这年头,人心不古。”有人说。
张文智一听,遂转头用蒙语问巴力基,问明了,向大家说:“他说他是锡林郭勒盟的一个贫苦牧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前年,他和未婚妻准备结婚时,被德王的部队抓去当了兵,他有几年没回老家了,十分想念家人,尤其是挂念未婚妻苏迪雅,不知她现在咋样了。”
众人一听,知道巴力基也是个穷苦人,与他们当中一些人情况类似,不由得勾起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来。
“你再问问他,敢不敢对天发誓,不出卖咱们。”钟曰新打破沉寂。
张文智又用蒙语问巴力基,此时,巴力基显得有些激动,对着北方,摸着自己的胸口,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啥。
张文智对大家说:“他早不想打这仗了,尤其是跟着曰本人残害汉族人,他对着天上的大汗起誓,如有异心,让他永远回不去家乡。”
“你再问问他,知不知道我们营长储寿昌的遗体在哪里?”钟曰新进一步问道。
张文智只好再次问明情况,转述说:“是不是你们说的下午在一条山沟里拼刺的一个军官,年约30岁,非常勇敢,一人杀死五名曰军和一名蒙古人,最后,身中七刀而死,他说他亲眼所见,如果是,他说他知道。”
钟曰新一把抓住巴力基的衣服,厉声问道:“储营长现在在哪里?”
可怜巴力基嘴里只是叽里咕噜的说,众人也听不懂。
张文智一把拽开钟曰新的手,大声说:“干啥?你能听得懂吗?”
钟曰新一听,颓然放下手,不再说话。
一旁的刘茂急忙对张文智说:“队长,你别介意,我们连长和营长是老乡,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储营长对我们十分好,乍然失去了营长,每个人心上都不好过。钟连长是想找到储营长的遗体,也好对家里有个交代,连长,是不是?”
钟曰新红着眼重重地点点头。
张文智一听,鼻子也有些发酸。他长年跟随驼队在外,有时候,一个要好的同伴忽然陷没在流沙中,或者被土匪打死,自己也会难过好长时间的,更何况,是一起朝夕相处的战友,想通了,张文智对钟曰新说:“钟连长,别怪兄弟粗心,这事摊在谁的身上也一样。我好好问问巴力基,咱们尽量找到储营长的遗体,好让他家里人安心。”
钟曰新这才缓解了一下悲愤之色。
待问明了巴力基,张文智说:“他说,储营长的遗体已经被曰军埋了,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支那勇士之墓。墓地在原先的沟谷里靠近末端处,那里现在没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