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强咬咬牙,对许尧庙说:“给老子把迫击炮支在房顶,就是全部死光了也要干掉鬼子的迫击炮。”
许尧庙二话没说,扛起迫击炮就走,后面的朱学文扛起弹药箱也随着许尧庙走。
三人沿着交通壕快速蹬房上屋,在破烂的房顶好歹找下一处勉强能支迫击炮的地方,韩强抬头一看,见对面曰军有一处迫击炮阵地,大约有三门迫击炮在发射,略微观察了一下,忙调整好角度,就对许尧庙说:“放。”
“通”的一下,炮弹腾空而出,还未等炮弹落下,许尧庙又发射了一颗,韩强再次观察,发现曰军的一名迫击炮被炸毁,忙俯身再次调整角度,对准旁边一门,指挥许尧庙喊道:“两发速射。”
“通通”又是两下,再次打掉一门迫击炮,这时,曰军剩余的最后一名迫击炮手发现了李宅大院昏暗的房顶上有有一门迫击炮,也顾不得炮击机枪阵地,调整好角度,向韩强所在的房顶发射炮弹。韩强眼尖,看见对面曰军炮手调整好角度后把炮弹放进炮筒,几乎是炮弹出膛的瞬间急忙大喊:“快跳。”说着,抱起迫击炮就跳下房顶,许尧庙一见,也赶忙跳了下来,只有朱学文没反应过来,就在这一愣登的工夫,炮弹就在房顶上爆炸了。
“轰”的一下,房子四散。
韩强赶紧爬起来,头还晕晕乎乎的,只见旁边不远落着朱学文的尸体。许尧庙抱着朱学文的尸体放声大哭:“兄弟,61军战防炮排只剩下了咱们三人,现在,你小子咋忍心走了。”
张文智见朱学文的身上插满了弹片,血肉模糊,也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从天镇战场辗转跟随高宝存的绥远和林格尔老兵,先是炮兵、步兵,后加入火狐小队,最后成了张培梅的执法队,始终忠于职守,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本质工作,没有一句怨言,没有一次退缩,表现了一位从农民到士兵的嬗变,朴实无华。
曰军还在疯狂地进攻,剩余的一门迫击炮仍然威胁着部队,张文智咬咬牙,对韩强说:“韩兄弟,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给朱学文报仇,给老子干掉鬼子的最后一名迫击炮。”
韩强和许尧庙放下朱学文的尸体,擦擦泪,振作精神,继续加入战斗。
他俩找到几颗迫击炮弹,在一处较高的交通壕边支起迫击炮,韩强亲自察看,视线越过掩体,发现曰军的最后一门迫击炮不见了踪影,但炮弹仍然不断发射,看弹道,是从一堵破墙后发射的,仔细一看,见有一名曰军观察手不断回头向迫击炮手汇报射击参数,就急匆匆地对张文智说:“队长,你看到破墙旁的那名曰军了吗?”
张文智举起望远镜仔细搜索,摇摇头。
“在斜对面一堵土墙旁,光着手,并不冲锋的那位。”韩强小心地指着。
“看到了,咋了?”
“这是名鬼子的观察员,负责为炮手汇报射击参数,咱们只要干掉他,炮手就不准了,就有办法干掉鬼子的这门炮。”
“武国华,赶快叫武国华来。”张文智这才明白观察员的作用。
武国华叫来后,韩强指着曰军的观察员说:“你能干掉那名鬼子吗?”
武国华抬头看看,说:“够呛,距离有些远。”
“你他妈的讲什么条件,谷团长的士兵大量阵亡就是这些可恶的炮兵造成的,不行就我来吧。”张文智说完就要拿枪,吓得武国华赶紧说:“队长,你的伤还未好,我们说够呛可没说不行啊。试试吧。”
武国华拿起中正式步枪来,跑到麻袋掩体后,正好与一名机枪手并排,这名机枪手见是一名执法队员,揶揄道:“兄弟,会开枪吗?”
武国华也不答话,在激烈的枪声中稳住自己的心神,感觉了一下风力,趁着曰军观察员回头的一瞬,断然开枪。“呯”的一声枪响,那名机枪手就见远处破墙旁的一名鬼子倒地死亡。不由得回头看看武国华,心中涌起一种敬佩。
后面的韩强见曰军观察员死了,知道墙后的炮手失去了眼睛,马上对许尧庙说:“兄弟,干活。”说完,跳出战壕,马上支起迫击炮来,飞快地调整好炮口角度,拿起一颗炮弹来,马上放进去。“通”的一声,炮弹腾空而出,直奔破墙后的那门迫击炮而去。顿时,爆炸声响起,张文智望远镜里的几名鬼子像破布一样飞起又落下。
“好。”团长谷树枫大喜。
正在战斗的战士们深受鼓舞,顽强地打退了曰军的第一次疯狂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