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医院隶属于军政部,位于太原北肖墙一号西北实业公司院北,是一所以收留忻口会战伤员为主的医院。自从忻口开战以来,这里就人满为患,本来,在这里得到救治的伤员除伤情严重的外,其余轻伤员一律出院重返前线,可忻口会战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那些几乎痊愈的伤员却能躲则躲,能避则避,根本不想再上前线。谁不知道,上前线就意味着小命不保,谁都不是傻子。于是,这里成了一些轻伤员躲避战场的天堂。偌大的医院,成了一些兵痞随意撒野的地方,而刘景占院长则毫无办法,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央求兵痞们出院,可哪个会听他的?
这天,隶属于中央军第14集团军第5军第54师的一个姓王的营长瘸着一条腿拄着一根拐杖在大院里晃荡着,后边跟着三个同一支部队的士兵。他们走到一处病房跟前,王营长感觉内急,就拉开裤子在病房后边小解起来,三个随从见状,也学着营长的模样肆意小解。
“你们,你们干什么?”此时,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刘院长见状,大声喊道。
“嘿嘿,干什么?你看不见吗?老子看自己的的家伙不行吗?”王营长哈哈大笑。
“你——,你这个无赖!这里是医院,不是方便的地方,明白吗?”刘景占高声喊道。
“老子知道,用不着你这个眼镜管。弟兄们,你们说呢?”王营长回头对随从说。
“哈哈哈,你个多官闲事的家伙,我们营长说了,这里,他老人家最大,什么他妈的院长,统统滚蛋。”三个随从奚落道。
“你们,你们还有王法吗?”刘景占无奈地说。
“告诉你,什么叫王法?”王营长对着三个随从努努嘴。
三个随从立马瘸着腿走过去,其中一个抡起拳头朝着刘景占打去。顿时,刘景占的眼镜被打得掉在地上。
刘景占感觉眼前朦胧一片,忙弯腰在地上摸索这自己的眼镜,骂道:“一帮兵痞,是谁治好你们的伤来着?”
“妈的,还要我们领你的情是吧?弟兄们,听到了吗?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还要咱们领他的情,我这就让你领情。”王营长说完,就走过去,对准刘景占一阵乱踢。
病房里的张文钰听得外面的打斗声,忙跑出来,见是院长遭人殴打,上去护住,大喊:“院长,快跑!”
可怜被打的刘景占奋力挣开王营长的毒打,跑到院长室。
王营长见护士张文钰拦着他,“嘿嘿”一笑,对三个随从说道:“哈,美人儿,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弟兄们,让这个美女给咱们换药。”
三个随从围上来,其中一个拉着张文钰的一只胳膊,拖着就要走,吓得张文钰哭喊道:“你们,你们这群坏蛋。”
回答张文钰的是一阵*荡的笑声。
几个人拉着张文钰走到一个病房前,此时,刘景占喊来几个男医生,意欲劝阻。
“干什么?光天化曰之下,成什么体统?放开张护士。”一个男医生呼喊道。
“哟呵,来了一个男的,想英雄救美?”王营长揶揄道。
“你们不思报效国家,只会在这里欺负一介女流之辈。”男医生哆嗦着嘴唇说。
“报效国家?哈哈,弟兄们,你们听到了吗?他妈的,国家是啥玩意儿?老子在前线差点送了命,好不容易到了你们医院,你们当医生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为国打仗的军人?”王营长回答道。
“一群败类!”王营长的话刚说完,就见远处过来一个腰部受伤的军人。
“哟呵,又来一个。报上名来,爷不打无名之辈。”王营长大喇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