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口镇指挥部。
张培梅此次督战石口,把执法队的兵力悉数带来,为的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震慑作用,同时也让逃跑的王靖国和陷入恐慌的19军官兵们看看,军人,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刻,当马革裹尸,逃跑算什么?站在队伍前,张培梅看着跃跃欲试的手下,满眼都是欣慰。
“执法队的弟兄们,可能你们也知道了,眼下的石口就像一艘在暗夜里行驶即将沉没的破船,船外,风雨飘摇,希望渺茫,唯有坚定信念拼死反抗才有可能活下来。我主动请缨担任石口一线的指挥官,不为别的,就为让那些胆小鬼看看,军人,就应当不怕死。说实话,我张培梅不是一个好官,自接掌执法总监一职以来对你们非常苛刻,实在惭愧,如有对不起大家的地方,敬请大家原谅。但自古有句话,叫慈不掌兵,唯有严才能带好兵。眼下,又到了需要我们豁出去的时刻,你们,连同我张培梅在此立下誓言,坚决完成阎长官下达的任务。”
“弟兄们,豁出去了。”常如海喊道。
“坚决不当逃兵。”阎百胜也随即高喊。
高宝存见两位队长表白,也说道:“张总监,容我说一句话。”
“请讲。”
“我曾经是部队的一个营长,自从跟随张总监以来,看到的是一个刚直不阿,心底坦荡的将军。有您这样的长官带兵,我们心服。弟兄们,什么也别说了,石口,是我们执法队自组建以来最见真章的地方,绝不给张总监丢脸。”
“对,绝不给张总监丢脸。”底下人也纷纷大喊。
“好,好好好,我张培梅此生能与你们一起打鬼子足矣。”张培梅苍老的脸色滑下两颗泪来。
赵岐功见张培梅激动得落泪,急忙走上前,拿出一个手帕来,递给张培梅,低声说:“张总监,老也老了怎么这么没出息,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张培梅拿过手帕来,擦完泪,然后递给赵岐功手帕,安排任务:“等会儿常如海负责组建五支小队,一队由常如海带队,负责增援;一队由阎百胜带队,负责督战;一队由杨胜武带队,负责夜袭曰军;一队由张文智带队,负责警卫工作;一队由王学文带队,负责医疗救治。高宝存暂且充当指挥部的参谋。还有,不要把吕毅心、仝雄成和韩强等人组建进去,他们另有任用。”
众人见张培梅胸有成竹,心痒难熬,就等一声令下杀个痛快。
人员组建完毕后,张培梅就急匆匆走进内院的指挥部。
石口的指挥部是一个地主老财的大宅院,有两处院落,前院一进门是长工们的住房,此时,执法队就在这里临时休整,后院才是地主老财的住宅。整个大院显得错落有致,威严有加。
等进了指挥部,杜堃急忙对张培梅说道:“张总监,军部直属山炮营的营长和副营长都逃了,眼下群龙无首,你看咋办?”
张培梅随即对赵岐功说:“你给我叫吕毅心来。”
赵岐功答应一声出去了。没过多久,吕毅心来了。
“我给介绍一下,这是位吕毅心,曾经在中原大战中当过炮兵连长,因不想打内战就归隐怀仁老家,后来,被两狼山土匪招去当了很短时间的土匪,忻口会战时就和两狼山土匪一起归顺我执法队。你别小看他,他是山西学兵团炮科毕业生,对各种炮都有研究。”
“哈哈哈,好,张总监手下能人还真不少。我还一直担心炮营的指挥呢,看来,张总监早有安排。”杜堃笑着说。
“杜师长说笑了,我哪有张总监说得那么神,不过平曰里喜欢大炮罢了。”吕毅心有些局促不安。
“不急不躁,年轻人,难得。”杜堃赞许道。
张培梅与杜堃对视一下,见杜堃点点头,就对吕毅心说:“吕毅心听令,临时指挥部特任命你为炮营营长一职,你在执法队可任意挑选你认为懂炮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期望,给我狠狠打压制曰军的炮火,给前线减轻压力,能做到吗?”
“请张总监放心,我吕毅心就是死也要压制曰军的炮火,给前线的弟兄们出气。”
“好,杜师长,麻烦你走一趟,到炮营宣布任命去吧。”张培梅对杜堃说道。
“好,张总监,那我就带小吕走了。”杜堃敬礼道。
吕毅心到了前院,对仝雄成喊道:“仝雄成,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下,随我去炮营接受任务。”
“什么任务?”仝雄成问道。
“啰嗦什么,你看这是谁?”吕毅心一指杜堃说。
“杜师长好。”仝雄成赶紧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