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梅听得重炮的声音渐缓,知道曰军马上就会发起进攻,立即指派常如海带队做好准备,意在从背后牵制曰军。队伍悄悄运动到离曰军不远的地方,隐蔽好,就等找个最合适的机会给曰军一下子。随着曰军指挥官下令发起进攻命令,已经排好队伍的曰军嚎叫着冲了上去。顿时,从教堂方向立即传来一阵枪声。前进的道路上,曰军虽然付出不小的代价,但也距离教堂不远,这时,常如海急得对张培梅说:“张总监,打吧。”
张培梅眼看着身旁的吕毅心,大手往下一按,就见吕毅心照着曰军的机枪就是一炮。“轰”的一下,急忙机枪手被炸得飞了起来,还未等曰军反应过来,吕毅心急忙调转炮口又来一下,照例,一炮就端掉了曰军的一个机枪阵地。趁着曰军发蒙的当儿,张培梅“吧”的一枪,打死一名曰军,随即大喊一声:“冲啊。”
执法队密集的枪声顿时就笼罩了前方道路上的曰军。执法队早憋着一肚子火,在呼喊声中当即冲了上去。反应过来的曰军见背后有一股人在偷袭,纷纷调转过身子开始还击。可惜,手里的三八大盖与执法队手中的汤姆逊不在一个档次,等没还击几枪时,执法队就快冲了过来。正在教堂与曰军苦战的杜堃一听,大喊道:“弟兄们,援军来了,杀呀。”残余的部队精神振奋,翻身立即与冲进战壕的曰军进行肉搏。
张培梅见执法队打开一条道路,喊道:“杀进教堂。”
常如海与杨胜武带队就像一把尖刀,凡挡路的曰军全部被消灭。没多久,执法队全部冲进教堂,与杜堃的人马汇合在一起。曰军见事不妙,急匆匆退了下去。
“哈哈哈,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张总监的虎贲之师啊,领教了。”杜堃左臂负伤,挎着一直胳膊大大咧咧地说。
“还好吗,杜师长?”张培梅关切地问道。
“死不了,就是弟兄们阵亡了不少。”杜堃回答道。
张培梅看看刚才炮击过的阵地,阵地下一波曰军很可能还要炮击,就吩咐执法队:“救助伤员,修筑工事。”
队员们在常如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干活,杜堃则顺着交通壕把张培梅领进了地下指挥部里。
“什么时候撤退?”杜堃第一句话就问这个问题。
张培梅看看在指挥部里所剩不多的几个参谋,切几乎个个带伤,久久不说话,良久,才长叹一声:“唉,眼下就是想撤也撤不走啦。我知道弟兄们都尽力了。”
杜堃明白张培梅所说的话,眼下,隰县北城一带敌我双方交织在一起,即便是想撤,也得等曰军先撤兵,但如果不撤兵,坚守下去只会增加更大的伤亡。
“我知道,张总监,那我问一个问题。”
“请讲。”
“北边的傅作义军长和东边的陈长捷军长的援兵靠谱吗?”
张培梅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咋讲?”
“他俩自是不会抗命不尊,但你想,曰军会让他们如愿以偿吗?我在北城已经打了半天仗,也不知道次陇兄究竟跟他们联系了没有?”
杜堃指指瞭望孔旁的电话说道:“卑职愿意提供电话联系。”
张培梅示意参谋拿起电话来,没多久,电话接通了,是赵戴文的声音,张培梅一把拿过电话来,大声问:“次陇兄,我是张培梅,我在杜堃这里,宜生和介山的援兵到达哪里?”
“鹤峰,你好,是这样的,宜生的援兵到达石口一线,现已展开牵制行动,但介山的援兵在路上被堵,情况不容乐观,不过,请你放心,我已催促过了。”
“妈的,这个陈介山,婆婆妈妈的,连个小鬼子的封锁线都突破不了,亏他还是保定军校毕业的,简直丢他娘的脸。你再给陈介山发电,就说我说的,如果在晚上九点之前不能按时亲临隰县城下,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