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没有舞蹈功底,但是身子也不算僵硬,很多动作虽然做的不是那么到位,却也能够达到底线。
因为练习柔术,别看是几个动作,但真正做下来却会汗流浃背,薛宸干脆命人在水榭前的水廊之,铺了厚厚的胶垫,和索娜在室外学,通风散热的同时,还能欣赏湖面的风景,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就这么和索娜学了十多天之后,薛宸终于感受到了她这柔术的好处,总觉得身子的关节似乎都被打通了一般,混身上下都蕴含着畅快,就连娄庆云也察觉到妻子的变化,因为不说别的,就是两人偶尔晚上的一回交锋,娄庆云就明显感觉妻子的精力比从前好了些,不在那么懒洋洋的了,有的时候还主动配合送上来,真是让他乐得不行,直夸这柔术学的好,学的妙。
一开始薛宸没反应过来,还跟着他说了句:“是挺好的,我现在感觉身子好受多了。”
后来看见娄庆云一脸贼相的看着她,薛宸才满面绯红,暗地里下狠手,在他腰际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下,娄庆云不怕薛宸的粉拳,唯一的弱点就是在腰上,他不怕疼,却怕痒,薛宸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从前她受了委屈会敲打他的胸膛,可是现在却学会了掐腰,娄庆云又不敢大幅度挣扎,只能每每都被薛宸坐在身下欺负,直到他求饶,薛宸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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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公主听了手下的禀报,气得将手里的一只杯子也给摔在了地上,捏拳在桌上敲了一记:“哼,她还真是凑得巧,我这刚把人打发出去,就给她捡回了府里,合着她儿媳是人,要宫里照料,我儿媳就不是人了?”
禀报的嬷嬷是宫里的,听了青阳公主的话,跟着符合道:“就是,长公主也实在耐不住,敢情是早盯着了,要不然,怎么公主您刚把索娜女官打发回宫,她就去挖角了?”
这嬷嬷收了青阳公主的好处,自然处处替她说着违心话,哪里是真不懂这其中的道理,索娜女官是被青阳公主给赶回宫里去的,还在皇后那边告了索娜女官的状,说她不会伺候云云,长公主是在索娜女官回宫之后才去请的,并没有和青阳公主公然抢人,所以,按照正常的思维,青阳公主这气生的也委实荒谬了些,但嬷嬷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银子就要审时度势,知道怎么说才能和金主站在一条线上,让金主感同身受她的忠心。
果然青阳公主一听嬷嬷的话,当即就怒的站了起来:
“没错,绥阳惯会耍性子,成天哭哭啼啼的就指望着全天下人都宠着她,凭什么好事全都给她沾着了?来人呐,准备车马,随我去卫国公府将那个吃里扒外的给领回来!”
外面伺候的人林米刚去了,不一会儿,就将车马准备好了,来请公主上车去,青阳公主心里憋着气,自觉有理,便上门找长公主理论去,就算今日大动干戈,她也要把索娜给抢回来,哪怕抢回来之后,再和那奴婢算算吃里扒外的账!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忠心不二!188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绥阳长公主正在让蝉莹给她染指甲,就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门房的几个守卫急忙跑了过来,到了她院外就跪下说道:
“长公主,青阳公主驾到,咱们拦不住啊!”
蝉莹赶忙替长公主把染好的两只手指擦了擦,剩下的染汁放到一边,长公主走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垂花院门外想起了一道声音来:“大姐什么记性,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随着声音的传入,一个青色裙摆宝蓝面绣鞋走了进来,往上看,青阳公主一身华丽的服饰,敷着厚厚的粉,但依然掩盖不住疲惫和憔悴,她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保养之术,向来都是放纵的,所以,她的容貌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四十岁开外的,反而是年龄最大的长公主依旧像是双十少女般青春动人。
青阳公主暗恨在心中,每见一次她,她心中对她的恨就多一点,当初她不就是凭着这张脸得到了父皇的宠爱,让她嫁给了娄战,半辈子都被那个男人宠着,爱着,她哪里知道自己的悲苦,千挑万选了个俊俏男人,谁知道却是个绣花枕头,还是个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绣花枕头,别说是和娄战比了,就是比一般人家的夫君都是不如的。
她冷面走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气势逼人,卫国公府的守卫知道她的身份,不敢碰她,只能将她们围着不让她的人过去冲撞了长公主。
长公主也是一愣,对于这个妹子她的确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原本以为两人间已经有了默契,只要不惹事,两人见了便如不见,总不能一天到晚的争吵,损了皇家颜面。
而像是这样明火执仗的找上门来,就是两人正面交锋的时候,也是没有过的呢。
长公主本就是好性儿,迎了上去,说道:“原来的青阳啊,今儿你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
青阳公主不想和她废话,冷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来?难道长公主不知道吗?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长公主有些不解,但也明白这青阳来者不善,不禁被她的气势所逼,往后退了两步,蝉莹立刻就挡到长公主身前,将她和青阳公主阻隔开,也让青阳公主不能再靠近自家公主。先前她已经让蝉香去喊少夫人过来了,但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守住公主就是了。
“青阳你在说什么呀?我做什么了,要让你这样凶悍的找上门来?”
长公主也是有些累了,这个妹妹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莫名的带出一股子的敌意来,就好像她抢了她什么东西,欠了她很多钱似的,有时候气得莫名其妙,自己不问清楚的话,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哼,还给我装模作样,索娜是不是在你府里?你不知道她是我请回府里给我儿媳稳胎的吗?竟然将她抢了过来,我今儿就是来带她回去的。”
青阳公主如是说道,长公主只觉得哭笑不得:“妹妹你是误会了,索娜女官我是在宫里请的,内务府里也有记档,我是走的正常路径将她请回府里的,怎么有抢夺之说呢?”
“胡说!明明就是我先请的她,那日我不过是让她回宫那些东西,居然就被你钻了空子,哼,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快快将人交出来,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大闹你们国公府了!”
两人在这边说理,长公主虽然软弱,可是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儿媳要用的人让出去,青阳公主虽然强势,但是也没法靠近长公主半步,她周围全是国公府的守卫,身前站着的又是会武功的贴身侍婢,青阳公主只能和她打打嘴仗,还不敢真的动手就是了。
薛宸正在垫子上做着索娜女官教的动作,有些为难,索娜女官便站在她的身后替她稍微绷着些,就快到位的时候,水榭那头就传来一声惊呼:“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来的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蝉香,她和蝉莹是姐妹,两人从小都是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索娜将薛宸从垫子上扶了起来,薛宸挺着肚子,接过夏珠递来的汗巾,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练了一个时辰,果然通体都舒畅了些。
蝉香穿过九曲回廊,跑到薛宸面前就跪下,说道:“少夫人快随我去擎苍院吧,青阳公主上门来找茬儿,府里没人敢动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长公主。”
薛宸一听,回头问道:“青阳公主怎么就进来了?没人拦她吗?”
将汗巾递给了夏珠,薛宸松了松肩膀的筋骨,只听蝉香回道:“她是公主啊,谁敢拦她,正要碰到她一丁点儿,那都是杀头的大罪,国公和世子都不在家,只能来请少夫人了。”
薛宸已经穿好了外衣,放下头上的方便活动的攥儿,重新挽了个坠马髻,便带着夏珠和苏苑,另沧澜苑的侍卫团往擎苍院走去。
长公主被青阳公主逼得节节败退,青阳公主说话咄咄逼人,不给她留说话的余地,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救星。
薛宸走进来的声势颇为浩大,两个丫鬟外加十几个侍卫,侍卫队为首那人,其貌不扬,但孔武健硕,肌肉喷张,看着便不好对付。
青阳公主这是第一次瞧见薛宸,目光在她簸箩似的肚子上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媳,一个幸运的令人发指的女人。
薛宸走到长公主跟前,福了福身子,说道:“母亲,儿媳不知有贵客上门,来晚了,还请母亲见谅。”转过身去,看着青阳公主,落落大方的对她屈膝一礼,继续说道:“见过二姨母。”
青阳公主眉头蹙起:“哼,谁是你二姨母!真是没规矩!连我的封号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长公主,青阳公主尚且敢逼迫,何况是面对薛宸这个黄毛丫头呢,说话自然更是不客气,反正她是公主,这里唯一有资格撵她和碰她的就只有绥阳一人,可是绥阳的性子软的和豆腐似的,遇事就只会哭,让她强硬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薛宸从容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二姨母的封号,只不过,想着咱们是一家人,喊姨母显得亲热些,不过姨母既然不喜欢,那我便喊你青阳公主好了。”
“哼。”冷哼一声:“亏你还知道我是谁,那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薛宸又笑了:“礼已经行过了,我敬您是长辈,尊称您一声青阳公主,但是论身份,我也未必就低于您,我是朝廷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若是像奴婢一样给二品的青阳公主行大礼的话,实在是有违祖制和规矩的,请青阳公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