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溶溶冷月当照,美丽少女心甘情愿地跪下,向着那靠墙的清俊爱人。少女将自己的娇艳唇瓣,凑向青年的手。那是她的情郎,她的唇吻上他的手。

“……!”沈宴身子僵硬。

待手背上酥麻的感觉传来,他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沈宴一顿,倏地从刘泠口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挡一推下,刘泠被他轻轻拂开,想再拉他的手,却不可能了。

“你做什么?”刘泠被他推开后,颇为暴怒,“你有什么毛病?”

“我没有中毒,”沈宴语气并不比刘泠好几分,“那是颈楞蛇,虽和蝮蛇相似,却是无毒的。不然我不会任凭它靠近我……而我也不需要你给我吸毒。”

“……”不需要她给他吸毒?好生绝情的人!“沈大人什么意思?”

“郡主,我其实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沈宴起身,站直身,俯眼看着跪坐的少女,“你不必费尽心思讨好我,我们不是一路人。”

刘泠漫声,“不用和我是一路人,你只用爱我就够了。我的男人,只需要爱我。”

“……我不是你的男人。”

“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刘泠慢慢地,也站起来,“沈大人,你何必逃避?你不喜欢我吗?我从你的眼神和行为看到,你很为我心动。我靠近你时,你很有感觉。我其实可以告诉你——我非要得到你不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喜欢你给我的这种感觉。你与其拒绝,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接受我,让你自己也少受点罪。”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对郡主,只有一条要求。”

“只要沈大人开心,我什么都答应。”

“郡主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时时刻刻地作死。”

作死。

她是真的在作“死”。

☆、第18章 沈大人什么都知道

当他和敌人缠斗时,在他即将受伤时,她突然站出来,替他挡了一切。

当他养伤时,她误以为他被毒蛇咬,又是毫不犹豫地为他吸血。

而在她的这种情深款款中,沈宴心中如被寒霜罩住,一派冰凉。

心灰意冷。

他心事难言,如有烈火焚烧,又有冰水当头浇灌。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境界,让他乍见到刘泠,难以忍受心中的怒气。

她为他挡刀剑,为他吸毒,沈宴领情的心思,尚没有恼怒的想法严重。沈宴向前一步,抓住她胳膊,克制地要求她,“郡主,你何时能不这么作?”

刘泠脸上没有显示太多的情绪,她缓缓地抬起头,在青年发灼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浅薄的笑,“你猜。”

“……”

“沈大人想多了,”她平静地与他对视,说话的语气何等诚挚肯定,“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太欢喜沈大人,情不自禁。”

沈宴没想到刘泠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趁着沈大人片刻的当机,刘泠调整了自己的站姿,让自己上半身子不动声色地靠上沈宴,在他“……”的无语目光中,她厚脸皮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毫无征兆,我自己也很意外。沈大人这么不相信我的一片心,让我实在难过。我要如此才能向沈大人证明我的心意呢……”她突然停了一下,目光亮得很是诡异,“沈大人你该不会从来没跟姑娘家调过情,没经历过感情吧?”

不太可能吧?

此朝姑娘家一般及笄定亲,男儿郎最晚也在及冠时谈婚论嫁。沈宴一个大龄未婚青年,算是老男人了……就算是因为锦衣卫职位的特殊性,让沈宴不曾娶妻,可他活到这么大,要说从没和姑娘暧=昧过,实在不可思议。

他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刘泠不自觉想歪,看着他的眼神也往奇艺的方向走去。

沈宴不制止她往下走的视野,声调悠缓,“郡主弄清楚我有没有成亲的事了?”

“……我不信你已经成亲。”

沈宴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背过了身。

刘泠在他这种奇诡的反应中,渐渐对自己的判断不太自信。她相信沈宴的人品,但她不相信沈宴的脸。他长得太好,又带骄矜内敛气场,站在人群中都会发光。刘泠会一眼又一眼地看中他,未尝不是被他的长相吸引。而世上识货的女人何其多,单凭沈宴的长相,就算他是个没本事的小白脸,想养他的女人也不少,更何况沈宴并不是草包。想嫁他的女人,一定是狂蜂浪蝶一般的多。

“沈宴,你到底有没有亲事在身?”刘泠跟在他身后转,变得有些不冷静。

“你猜。”

“……”她之前对沈宴的嘲弄,沈宴原汁原味地还给她!

他真是太讨厌了!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成亲?之前到底有没有感情纠纷?他对她到底有没有很喜欢?他……

刘泠百爪挠心,实在纠结。长乐郡主纠结起来,旁人也罢了,她最想祸害沈宴。总是沈宴有伤在身,刘泠以此为借口,要求自己一路照顾沈宴的衣食住行。等沈宴伤势好些,再赶路。

“沈大人是如此正直的人,若不是伤得重,当晚怎么会先要休息?你肯定不是想骗我这个全天下最关心你身体的人吧?”刘泠一开口,便把话堵住,让沈宴难以回答。

沈宴伤势不重,他当晚叫停,不过是因为当时心情不妥,脑中时刻转着“她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她是想求死”“就算是求死,她也有护我的心”“可她这样做置我于何地,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之类的情绪。但这些关于刘泠的事,在事情已了后,沈宴并不想坐下来,跟刘泠探讨一番。

接近灵魂层次的交谈,需要两人真正有那样的交情。

显然,刘泠只是看中他的皮相。

他本身也排斥跟刘泠的深层次接触。

于是,在刘泠的坚持下,他们出了深山后,便寻了一处民宅借住,为沈宴养伤。沈宴只是大腿上被人砍了两刀,伤势并不严重。刘泠却如临大敌,不只不许他离地,连吃饭之类的小事都要相帮。顶着房舍主人赞叹羡慕的目光,沈宴体会到了何为煎熬。

“我自己来。”被迫卧在床上,青年想拿过少女手中的汤碗汤匙,被少女侧着身夺过。

刘泠眼中是深切的关怀和认真,“你受伤了,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