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周边称得上敌人的就那么几家,以我大唐军威,平定他们易如反掌,只是吐蕃难些,南诏困难些,剩下的不足以论。““少吹嘘,高丽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云烨依然烦躁、“征高丽难就难在他的冬季漫长,战事没有真正展开,就必须应对早早到来的严冬,如果不是严冬的缘故,前朝的时候高丽就被大军碾成渣滓了,学生观吐蕃不同,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新近才统一的国度,听商贾们说,那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国家,武士们骁勇善战,更讨厌的是,他们下到平原,气力会大增,我们上到高原却会战力大减,攻打吐蕃,我们是一路仰攻,他们借助山川地势可以一路狂奔,所以学生把吐蕃列为第一威胁。““你上回就想去吐蕃见识一下,我当时没有同意,现在你还有这个胆量么?““哈哈哈,先生,王玄策生来就胆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学生既然认为吐蕃将来会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去高原一观,正是学生毕生的心愿。“有王玄策在一边打趣,云烨的心情逐渐平复,而书院的学生也三三两两的从皇宫里出来,围在云烨身边,谈天说地很是热闹。
书院学生至少学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平常心,就算是心里忧急自己的前途,但是表面上都装出一副淡然扥模样,这几年高官显宦见得多了,自然之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先生有所不知,州府推举上的那些人,不但要答他们自己的卷子,考完之后,还要答咱们的卷子,据家父说,这是陛下担心那些举子闹事,如今他们自己也试着做做我们的卷子,就知道什么是难,什么是容易。
他们就考杂文两首,再加上箴、铭、论、表之类的实用文书体裁,了不起再加上一首赋,弟子不明白,他们就学这些东西将来如何为官?如何替天子牧民?
一州一县,公务繁杂不堪,不但要知农事,晓工商,还要熟悉大唐律法,明白如何应对灾荒,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的辖地百姓尽快富裕起来,不是说光坐在公堂上动几下嘴皮子就能干好的,家父说他自己也是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才弄明白如何做好一个地方官,那些酸腐的家伙果真能够胜任?那十六个进士名额,就是代表了十六个地方官,可怜又有十六个县治的百姓要遭受荼毒。“云烨看着这个幸灾乐祸的小子,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说:“你知道个屁,陛下这是为了平息其他学子的郁气,为什么以前每年都只招收十几二十几个进士,就是因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才会招的少些,大部分都是荐举上来的官员,可是荐举上来的官员也有缺憾,那就是上来的都是富家子弟,平民小户的子弟很难出头,时间久了就像汉朝末年一样出现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的荒唐事情。
父亲做官,儿子也会成为官员,这样不好,对整个大唐没有半点好处,现在你们在书院就没有这样的顾虑,父亲是官员的,也不必担心人家说你当官是靠了自己的父亲,咱们书院里,如果自己不说,谁会知道你爹是官员,就算是知道了,你父亲的名字在书院没有半点的用处,洪城处罚你们的时候,可有看在你们父亲的名字上少揍两下?“云烨的话引来一阵大笑,眼看着学生们一个不少的出了皇宫,云烨笑着说:“你们合格与否,就看陛下的判断了,现在你们已经算是出了玉山书院的门,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哪怕去青楼,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从今日起,书院的规矩就不再约束你们,十天之后来书院领取你们的毕业证书,现在需要找门路的,托关系的,拜访故旧的,现在就去吧。“云烨说了半天却发现那些学生都没什么动静,笑着说:“你们苦了这么些年,现在放纵一下,也没有关系,不要舍不得书院,翅膀长成了,终究是要飞走的,不要婆婆妈妈的,书院的学生,怎么连这点决断都没有,快去吧。你们看那些想要争夺你们的人眼睛都要绿了。“不知何时朱雀大街上已经站了好多衣衫华贵的人,都一脸渴盼的瞅着这些从皇宫里出来的学生,其中以商贾最多。
云烨上了马车,刚放下马车帘子,就听得外面的学生一起大声说:“弟子等拜谢先生的教诲之恩,今生今世,不敢有丝毫的忘怀,书院院训,不敢有丝毫忘怀,先生保重,弟子去也。“听的云烨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流下来,敲敲马车,刘进宝就大喝一声,赶着马车向玉山走去。
这一批学生已经通过了书院的考核,所以每一个都具备了毕业的能力,现在书院的一纸证书,含金量很高,如果学生入不了仕自然会有无数的书院,家塾,聘为先生,会被商号聘为大掌柜,甚至会被勋贵们聘为幕僚,从毕业的这一天,他们就已经站在了社会的顶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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