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致刚想点头,余满仓已向暗暗嘀咕的两人望来,笑眯眯地问道:“长宁,长致,你们在说什么呢?”
余长宁笑着回答道:“大哥说今天的菜式特别的丰盛,看见就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余满仓轻笑点头,捏住酒杯突然一声长叹:“哎,那天不小心冤枉了你们,心头真是过意不去,特别是长宁,叔父还对你大吼大叫,让你颇为难堪,真是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梁彩萍的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冷冷笑道:“要说大吼大叫,叔父你一直可是在对我发火,与二叔何涉?真是好记性。”
余满仓闻言不由平添了几分尴尬,讪讪笑了一下,望着罗凝殷殷道:“大嫂,真是想不到啊,短短数天时间长宁竟成为天子帝婿,而我那死去的大哥也被封为开国县候,家凭子贵一朝荣华,你们长安余府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闻言,罗凝倒是毫不在意的一笑:“叔叔哪里的话?即便成为开国县侯,我们余家也要开酒肆做生意,说起来还不是小商人一个。”
“唉,说起来咱们余家也算世代公卿,书香门第,若非当初老父执意要弃官经商,我们怎会落得如斯田地?”余满仓蓦然一叹,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感概。
余长宁微微笑道:“昔日隋朝危如累卵,炀帝暴戾无道,祖父也算是顺势而为的明哲保身之举,若没有他老人家的洒脱明锐,说不定咱们余家早已家破人亡。”
“长宁说得不错,真是有见识。”余满仓高声一句赞叹,继而又笑呵呵地开口道:“一个余字掰不开,我们都是一脉相传的一家人,家人之间就应该相互帮衬,相互提携,长宁你现在已是贵为帝婿,以后接触的达官贵族自然是多不胜数,有机会一定要替你瑞堂兄多多美言几句。”
余长致恍然冷笑道:“哦,原来叔父今天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请我们吃饭是假,要求长宁帮忙是真,哼,怪不得你会突然如此好心。”
余满仓老脸不由一红,讪讪笑道:“叔父今天可是真心诚意地赔罪,长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爹,你怎能如此!”一直默默无语的余瑞突然剑眉一拧,拍案高声道:“若是要靠裙带关系才能做官,我宁愿跟着你学习经商。”
“咳,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没有出息,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当,学什么经商呢?难道你想像爹这么一辈子没出息吗?”余满仓黑着脸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余瑞俊脸微微抽搐,开口反驳道:“爹,你的想法瑞儿不敢苟同,官吏守牧一方为民请命,商人周流货物繁荣经济,两者各司其职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你们硬要将人分作三六九等,认为做官才能光宗耀祖,成为商人则是脸上无光,可是?”
余满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身体兀自哆嗦,颤着嗓音怒道:“士农工商皆有其位,只有读书做官才是唯一能够出人头地的道路,瑞儿,你难道忘记你的十年寒窗了吗?怎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
余长宁忍不住插言道:“叔父,我到觉得瑞堂兄说得对,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也不一定会比读书做官差。”
余满仓苦笑摇头道:“长宁,你现在乃天子帝婿,权势富贵手到擒来,哪会体会到做商人的艰难!像你叔父我,可谓家财万贯门店无数,但上次那襄阳县令冤枉瑞儿杀人,我竟连丝毫办法都没有,钱不一定能通权,但权却能够通天,这样的道理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