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淡淡一笑,悠然开口道:“葡萄酒乃是一种即高雅又极有格调的美酒,但它并非只有高昌国才有,此酒相传乃是由西方波斯人所发明,后来传至希腊、罗马、高卢等国,由于西方人信奉基督教,哦,咱们唐朝应称他们为景教,景教教徒信仰上帝,他们把面包和葡萄酒称为上帝的肉和血,长期品尝之下,早已总结出了一套品酒之法,在下不才,侥幸结识了一个景教朋友,这些品酒知识都是他教给我的。”
太宗释然颔首,捋须笑道:“如此说来,今天长宁也是第一次品尝葡萄酒了?”
余长宁无奈一笑,只有点了点头,举步轻轻咏颂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咦,好诗句,好意境。”话音刚落,李世民不由重重拍案,又是沉吟品味片刻,望向余长宁的目光已是惊奇不已。
殿内其他人也是膛目结舌地看这余长宁,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竟有此等文采。
这首诗以葡萄美酒入意,展现了艰苦荒凉的边塞一次盛大的宴会,将军士卒开怀痛饮、尽情酣醉的场面表述得活灵活现,特别是最后那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更是已一种豪迈的悲凉结尾,为全诗平添了几分意境。
襄城公主愣怔半响才回过神来,悄悄问旁边的萧锐道:“驸马,这余长宁,他,真的是一名厨子?”
萧锐恍然点头道:“不是厨子是什么,我还吃过他做的菜呢,光此这一首诗便可冠绝天下,这余兄弟真是真人不露相,高手在民间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襄城公主大是愤怒,狠狠地掐了萧驸马一把低声道:“一个厨子都如此厉害,枉你萧锐还是书香门第,怎么没见你给我作首如此有意境的诗来,让本宫在父皇面前展现一番,哼!”
萧锐痛得眼泪花儿直打转,却是敢怒不敢言。
晚宴结束刚上马车回程,坐在车厢内的长乐公主突然“噗哧”一声,绝美的笑容犹如牡丹花一样盛开,看得对面的余长宁顿时一阵失神。
察觉到了他呆呆的眼神,长乐公主立即收敛了笑容,故作冷然的道:“瞧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知刚才那首诗是从哪里剽窃而来的!”
闻言,余长宁不禁暗暗佩服她的直觉,但说是剽窃,原诗的作者此时还未出生,目前的版权自然是属于宁哥的。
好在长乐公主也未等他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喂,你刚才可有看见韦贵妃的那张脸,真的是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最后变为了黑色,呵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余长宁轻轻笑道:“听公主口气,莫非和韦贵妃有仇?”
长乐公主肯定点头道:“当然,本宫与那韦贵妃可是死对头,否则刚才她也不会百般出言刁难你。”
“怪不得呢,我还以为她是嫉妒我长得英伟不凡,所以存心报复让我难堪哩!”
话音刚落,长乐公主立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发现他英伟不凡在何处,微微叹息道:“你刚才虽教训了韦贵妃,但始终举止轻佻,言语冒失,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市井流氓无赖,与宫廷礼仪格格不入,实在让本宫有些难堪。”
余长宁立即愤愤不平地嚷嚷道:“哇,你真是飞鸟尽,良弓藏,有了媳妇不认娘,枉我刚才那么帮你挺你,到头来你还教训我!”
长乐公主冷冷笑道:“比起其他三个文质彬彬的驸马,你的确是相差甚远,本宫也是实话实说。”
余长宁冷哼出声道:“就他们那种畏妻如虎,战战兢兢的模样,我一辈子都学不来也不愿学,公主若有意见,大可以与我立即合离,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听他成亲第二天便嚷嚷合离,长乐公主大是愤怒,拂袖冷声道:“你以为本宫想跟你在一起?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非情非得已,本宫岂会受此等委屈!”
余长宁一声不屑冷哼,将视线投到了窗外,也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