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方罢满堂哗然,众学子怎么也没料到,新任的祭酒大人竟将历来不受读书人所重视的算学抬高到了儒学的位置,站在门槛边默默倾听的杜禹英更是震惊莫名,暗暗一叹道:“如此离经叛道的说法,这小贼还是与以前那样口没遮拦,什么话都敢说,这番言论传到国之学那些儒家卫道士耳中,只怕又会有大麻烦了。”
眼见众人如此神情,余长宁继续说道:“学问可以分很多种,儒学使人明智,历史使人聪明,诗歌使人机智,算学使人精细,任何学问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就算学而言,小到农民种田,大到治国领政,都离不开算学的帮助,而我们对外界事务的认识,若没有算学作为支撑,也都是不可靠的,如大军点卯缺少算学,根本不知几人之数,将军便没有办法领军征战,如储粮纳税不懂算学,就不能掌握国之经济,即便是尧舜禹汤,也不能治国理政,可以说,算学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一席话落点,不少人已是连连点头,炯炯的目光望着余长宁丝毫没有移开。
余长宁淡淡一笑,举步绕过长案开口道:“现在算学经过前人的总结,已有不少名著理论问世,如《九章》、《海岛》、《孙子》、《五曹》、《张邱建》、《夏候阳》、《周髀》、《五经算》,但是就是而论,这些学问对算学的理解还是比较粗浅。
如果说余长宁起先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么现在这番言论却使得大厅鸦雀无声,众人惊得眼睛都差点凸出来,气氛也是瞬间冰点。
“这个混蛋,当真是什么都敢说!!!”杜禹英听他将算学的经典书籍说成浮浅,不禁暗暗攥紧了粉拳。
面对无数质疑的眼神,余长宁从容笑道:“由于算学太过深奥,现在说来恐怕大家也听不懂,要不这样,本官今天给大家演示一套速算方法,即不动用筹算,就计算出数字相加、相乘、相除等等。现在大家可以自由发问。”
余长宁说罢,众学子面面相觑了半响,突然有学子站起拱手道:“敢问大人,二十一乘四十一等于几多?”
余长宁略一思忖,回答道:”八百六十一。”
话音落点,厅内响起了一片拨打筹算的声音,不消片刻,学子们立即惊叹道:“咦,果然如此,大人计算速度真是太快了。”
余长宁笑道:”本官运用的是速算之法,自然快捷,你们还可以问问。”
“敢问大人,十二乘以十四等于多少?”
“一百六十八。”
“十一乘以二万三千一百二十五等于多少?”
这道乘法题有点复杂,但余长宁也只是沉吟了小片刻,便回答道:“等于二十五万四千三百七十五。”
学子们用筹算计算了半响,这才得出了与余长宁一样的答案,全都露出了惊讶莫名之色,显然不知道为何余长宁连筹算都不用,也计算得如此准确。
庆和教授算学已有数十年,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好奇不已地问道:“大人,你究竟是怎么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