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噗哧一声冷笑,望着宇文节说道:“这位大人,在下今日站在这里,并非囚徒,也应该有自己申述的权利,难道我就不能让主审官了解我的一些想法和建议?或许你觉得在下刚才说的话对案情没用,或者不准确?”
宇文节没想到余长宁还敢反驳,神情一噎正欲怒斥,一直默默无语的房玄龄突然捋须笑道:“刚才余驸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各位,些许争执容后再议,现在还是审案要紧。”
房玄龄乃是当朝宰相,宇文节虽然知道他的话是在偏袒余长宁,然而却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只得压下心头的怒气点了点头。
其后,杜楚客又传召了萧锐、王敬直、房遗爱、柴令武四位驸马。
那夜王敬直做东吃酒,没想到却惹出了这么一个祸事,他对余长宁愧疚之余本就有些愤愤然,此际在公堂之上立即昂昂然地开口道:“各位大人,那张少晨品行恶劣作恶多端,仗着其父京兆尹张大人的权威欺行霸市作威作福,早就被人誉为了长安一霸,那夜他强抢歌妓陪他饮酒,我们几位嫉恶如仇急公好义的驸马自然看不下去,走上前来与他辩驳理论,没想到张少晨竟辱骂我等为猪狗奴,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们才当场大打出手,但却是他们一方先动手。”
眼见这王敬直驸马将自己喝花酒争风吃醋之行径,说成了是代表正义教训恶徒的英雄之举,杜楚客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他这种证人身份尊贵,打也不是骂也不行,所以杜楚客只得故意当作没听见,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既然你们是聚在一起喝酒,不知余长宁是多久离开的?”
王敬直看了余长宁一眼,有些犹豫地沉吟了半天,含含糊糊地回答道:“那夜我们喝多了酒,我也记得不甚清楚,好像是快到三更了吧,萧驸马,你说是吗?”
萧锐也是一脸正色说道:“的确是三更,嗯,就是三更。”
柴令武和房遗爱也是不约而同地点头,证明余长宁是快到三更离开。
眼见四位驸马替自己遮挡隐瞒,余长宁暗生感动之色,然而主审官岂会听信几人的一面之词?又找来群芳楼老鸨子询问,那老鸨子眼见如此阵仗早就吓坏了,如实说道:“这位公子是快要亥时离开的群芳楼。”
杜楚客点点头,绷着脸问道:“余长宁,张少晨被杀害的时间正是辰时,你离开平康坊这段时间到何处去了?”
余长宁淡淡道:“启禀大人,我前往东市放生池畔欣赏月色,其后三更才返回公主府,根本没有见过张少晨。”
张大象再也忍不住了,怒斥一声道:“放屁,好端端的一个人夜晚怎会跑那么远前去欣赏月色?你一定是在撒谎。”
“公堂之上不得污言秽语!”杜楚客一拍惊堂木,问道,“余长宁,你说你前去放生池畔欣赏月色,有何人可以作证?”
余长宁摇头道:“没有,当时就我一个人。”
“那就是没有人能给你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