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春闺玉堂 莫风流 3513 字 2天前

宋弈怎么又和陶然之在一起了?钱宁一愣,站了起来往外走:“走,去看看!”就朝祭台那边而去。

薛镇扬正坐在抚廊下陪同工部尚书钱大人喝茶,祭台约莫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能竣工,时间上比他们预想的要早些日子,这样一来,等到九月初九也就能顺利交给圣上了……

工部也算了了一桩大事。

钱大人瘦瘦小小的,很精明的样子,正一脸适然的喝着茶,薛镇扬却是心不在焉,他昨天和夏阁老提起凤阳巡抚之事,夏阁老果然如他所料,对巡抚之位既感兴趣又存着顾忌。

鲁直此人没什么能力,那边又糟了水患。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烂摊子,收拾烂摊子也就罢了,可为了这件事成了众矢之的吃力不讨好,夏阁老便犹豫起来。

薛镇扬头疼不已,若他不走,等薛霭自翰林院散官就要外放出去,父子同朝为官虽是好事,可他还是怕阻了薛霭的仕途,所以他谋算好了凤阳巡抚之职,却没有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进退两难。

薛镇扬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视线中就发现陶然之和宋弈并肩而来,有说有笑,他微微一愣转目和钱璋钱大人道:“……陶真人来了

狮子皇后。”

钱璋听着一愣,忙放了杯子站起来朝那边迎了过去,老远就朝陶然之抱拳:“不知陶真人要来,有失远迎,莫怪,莫怪!”满脸的笑容。

陶然之生的矮胖,养着一撮飘逸的长髯,眼睛不大聚着精光,一身青灰道袍套在身上没有仙风道骨,到有几分市井商贾的气质,和站在他身边纤长俊逸的宋弈一比,越发没了出家人的清高。

“钱大人!”陶然之回礼,笑着道,“圣上命贫道和宋大人一起来走看走看,钱大人不必在意,您尽管忙您的事。”

钱璋就看了眼宋弈,宋弈负着手笑盈盈的很和气,可他刚才分明就没有给自己行礼,这个人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也只有和陶然之这样的人混在一处了,钱璋心里不屑,面上却是笑着道:“那陶真人四处走走。”又道,“不过亦要多担心飞溅的碎尸,真人虽有仙法护体,可宋大人没有啊,还是谨慎些比较好。”钱璋说着话,视线一转撇了眼宋弈,却看见宋弈不知何时已经过去和薛镇扬在说话,全然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钱璋暗怒。

宋弈正笑着和薛镇扬聊着:“听说薛侍郎要和陈大人结两姓之好,今日休德还与我提过,过几日下定,在下一定要登门讨杯水酒吃。”

薛镇扬就想起来,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得空去和陈大人谈,闻言就笑着道:“宋大人尽管去,窖中酒任你喜好挑选。”

宋弈淡淡笑着,道:“那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落告辞,却又仿佛想起什么来,望着薛镇扬,“今儿一早听说湖广几处也连降暴雨,各处堤坝岌岌可危,薛大人为何不乘此机会求一道监工的手谕?这放眼朝中,水利河工一事也就薛大人您最为精通了。”说完,抱了抱拳和陶然之一起走了。

薛镇扬闻言顿了顿,宋九歌这是在提醒他,不要继续监工祭台?

为什么不要,祭台眼见就要竣工了,他为什么要半途而废,让他人冒认领功,若凤阳巡抚一职他真没了可能,那就只有仔细钻研这两年内能挪一个适当的位置。

薛镇扬在西苑一直待到酉时,才和众人辞了回了棋盘街,又转到去了顺天府衙寻找了陈大人,便说起定婚之事,陈大人一听顿时惭愧的将薛镇扬请到歇息的里间了,关了门抱歉的道:“致远,婚事只怕是……”

“怎么?”薛镇扬疑惑的看着陈大人,“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且说来,我们一起商量便是。”

陈大人惭愧,可她又不能把长女大逆不道的话告诉薛镇扬,可是家中夫人已经点头同意了,娘儿俩一阵伤春悲秋的哭,他心烦意乱的就点了头,等出了门他就后悔了,不为别的,就怕薛镇扬会生他的气。

薛霭多好的孩子,不说和铃兰,他无论去说谁家的女儿,也不会有人不愿意的,如今,她们反而嫌弃上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其实,说来说去,哪个父母不想儿女过的好,她只有两个女儿,不说宝贝似的疼着,但绝不想她为了顺遂父母的意思,而委屈了自己。

薛霭再好,可是她女儿不喜欢啊,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这话还不能告诉薛镇扬,他也没脸说,但他又没有好的理由,陈大人纠结了许久,决定还是如实相告:“致远啊……我家那不成器的长女,实在是配不上季行啊。她……她执意要招赘夫婿,说若是将来实在招不到合适的男子,她再外嫁也不迟,我和她娘劝过骂过,可不管我们说什么,她就跟铁了心似的,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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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镇扬愣住,他是知道陈尚宇曾经有过招赘的打算,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又两个女儿,更何况,夏二奶奶去说项时,陈家可是一口就答应了,他就觉得陈尚宇肯定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想到,现在铃兰那孩子竟然动了这个心思。

“不是还有个素兰吗。”薛镇扬并未大怒或是不悦,陈大人就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铃兰不愿意,说让她妹妹仔细选个适合的人家,她自己执意要留在家里伺奉我们。”

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薛镇扬紧紧蹙了眉头,道:“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也不是外人,要不然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还是不要再给季行添堵了。”陈大人无奈的摇着头,“以季行的优秀,想找个什么样的婚事都可以,何必让他自降身份去迎合铃兰,反而挫败了那孩子的锐气,若真如此,我心里可真要过意不去了。”

薛镇扬露出深思的样子,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索性大家也就私底下说了说,我回去和夫人说一下,具体的事你我也是外行,就让他们女人去操持。”

“惭愧,我实在羞于见你。”陈大人起来朝薛镇扬作揖行礼,薛镇扬避开,摆手道,“你何必如此,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就当他们没有缘分罢了,你我两家的交情却不可因此就生了罅隙。”

陈大人连连应是。

晚上,方氏得知后惊讶的半天回不过来神,喃喃的道:“……可是,我和娘都选好日子了,怎么会突然又说招赘了呢。”薛霭是长子,怎么也不可能给人招赘的,这事儿要是陈家不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你也别和季行说,就当没有这事。”薛镇扬疲惫的道,“明儿你就去喊上夏二奶奶一起去一趟陈家,陈夫人羞于见你,你也不必拿着乔,这事儿就翻篇好了,你再费点心思给季行重选合适的婚事吧。”

“老爷!”方氏不怪陈家,人家没有儿子,想让长女招赘也无可厚非,虽说没有早讲,可她也没往心里,只叹道,“我们季行的婚事,怎么就这么多波折,这么不顺呢!”说完,心疼的拿帕子擦着眼泪。

薛镇扬安慰方氏道:“你别胡思乱想,婚姻大事也讲究个缘分,顺其自然最好。”

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就看明天陈夫人会不会改变主意了,铃兰那孩子她是真的喜欢,又孝顺又乖巧,做薛家的宗妇长媳是再合适不过了。

“妾身知道了。”方氏垂头丧气的,“那……娘那边要怎么说,她老人今儿还高兴的和我说这件事呢。”

薛镇扬拍了拍方氏的手:“我去说,正好也有别的事情要一并告诉她。”薛镇扬说着站起来,“你歇着吧!”便出了门。

那天在赵府,陈铃兰一走赵芫就将陈铃兰和她说的话告诉了幼清,这两日幼清一直在想这件事,陈铃兰的样子太反常了,若不是知道她不是那冲动的人,否则,幼清真的会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天过去了,陈家依旧风平浪静,陈铃兰也没有和赵芫联系,赵芫派了丫鬟去探她,陈铃兰也是淡淡的说她很好,更多的时候她只在房里待着,也不出门甚至不见客。

幼清隐隐感觉到什么。

直到第二天,方氏说要去夏府时,她就更加确定了,试探的问道:“姑母不是说定的时间和夏二奶奶说过了吗,怎么又去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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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幼清毕竟还是孩子,方氏也不好和她商量,道,“你在家里,我去去就来。”就由陆妈妈几个人簇拥着坐车去了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