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和楚溆对视一眼,心话应该不会吧。
奶娘打开一看,不但是尿了,还排了胎便出来,黑乎乎的。
看着奶娘又洗洗换换,石初樱嘀咕道:“一定是吃多了撑的。”
“夫人可是冤枉我们少爷啦,小婴儿都得排胎便,清理干净才好呢。”奶娘有些护起短来。
石初樱瞅着她换了一次,把包好的儿子重新放回自己身边,小家伙也许是吃奶累了,又清理了肠胃,这工夫倒是香香地又睡了。
折腾完了孩子,石初樱自己也饿了,她的饭菜比较丰盛,云谷饭煮得格外软烂,炖得浓郁的野鸡汤里加了红枣和枸杞,另外还有四个清淡的新鲜蔬菜。
因她要哺乳,很多东西还不能吃,只能吃些有利于身体滋补和产奶的。
阳光透过细细的窗纱和帐幔柔和地撒在屋子里,窗前的桌案上摆着一碗小小的黄莲花,清晨里刚刚绽放,此时满室盈香,屋子里毫无异味感。
楚溆坐在窗下的榻上翘着嘴角,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樱樱,心里满满都是柔情,直到此时他才体会到人们常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那种满足。真的,有妻有子,衣食不愁,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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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钟不到,石诚一家三口就都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石初樱不好下床,楚溆亲自迎了出去。
石诚硬是跟着白氏进了里间去跟女儿说了几句话,这才被白氏给赶了出去,连同楚溆一道。好在楚溆得到准许,把儿子给抱了出来,给他姥爷细瞧瞧,两个大老爷们才不至于干瞪眼。
白氏把屋子里的丫头也给清理了出去,连石初禾这个没生养过的也给屏蔽到外边,拉起帐幔,亲自掀了石初樱的衣裳,仔细察看了她的身子。
“现在可有力气?”白氏瞧这女儿精神很好,便问道。
石初樱不知所以,便点点头,道:“很好,不怎么累。”
白氏便招呼道:“初禾扶你妹妹起来,下床在屋子里稍微走走。”
石初禾大惊,“娘,不是要躺着休息么?怎么能让妹妹下床,可别累坏了。”
“哎,你还不懂。只要不是累得太厉害,还是能稍微动动的,这样恶露早些排出来,越干净越好。一直窝在床上哪年哪月才能排完?时间久了就容易做下病来。”
石初禾和石初樱傻傻对视一眼,石初禾赶紧给妹妹穿上软底儿鞋,白氏还抽了两条尿布给石初樱,让她垫上,这才让石初禾扶着她在床边‘散步’。
石初樱没走两步,就感到身体里有一股东西流了出来,嗯,血腥之气还是挺重的……
白氏已经掀了石初樱先前躺的被褥,见下头已经洇了血渍,便喊了丫头来给换了。
“有没有小些的垫被和垫布?你们夫人用的。”白氏比划着问玉羽。
玉羽听了半天摇了摇头,真的是没人说过这个事儿啊,她们还有针线上的人真的不知道啊。
白氏摆摆手,“你赶紧让人先赶出两套来,用厚实些的细布就行,简简单单就好。去吧,越快越好,做好的先拿来用。”
玉羽看着白氏换下来的东西大约也明白了些,抱起脏污了的被褥赶紧出去办事去了。
“唉,娘还以为你们府里都周全了呢,早该亲自看看的。”白氏有些后悔了,再没想到这些小事居然还有疏漏。
石初樱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娘,这个做起来也快。我也不知道还、还得用这个啊。曾婆婆也没提,别的人也没说啊。”
“这个不怪她们。你身边也没个老人儿。不是太亲近的哪能想这么细致了……行了,刚开始别走多了,活动几下就好了。排出来些没有?”
石初樱点点头,“嗯,娘说的对,感觉到了。我去换了。这一天得换多少……”
“换多少趟也得换,嫌麻烦可不行,不干净的话的对身子可不好。早点排干净才是正经。”瞧着石初禾又拿了两块尿布追上石初樱去了净房,不由笑着摇摇头,这女儿家,便是出嫁生了孩子也还是放不开手的。
女人们在屋子里神神秘秘地忙碌着,外边石诚正一心花怒放地看着怀里的小外孙。
“瞧着眉眼,长得多好。这胎发又黑又密,这小腿儿这个有劲,比忱哥儿刚生那会儿还肥壮些。”石诚夸外了长相夸身体,夸完了身体夸性子,总之,自己家的孩子样样都好。
楚溆有些汗颜,他真的没觉得红彤彤、皱巴巴的儿子有岳父说的这么好,又眼瞧着岳父忍不住掀开包被去看儿子的小jj,他有些担忧地想提醒一下。
“咳,爹!”
算了,一道清亮亮的水光已经窜了起来,他都没躲过去,更别说岳父了。
“呦呵呵……这本事大的!”
不过,意外的是,石诚竟然一扭脸,躲了过去,等小外孙尿完了还笑着拨了拨小jj道:“哟,可比你表哥本事大,你表哥三天了才浇到人的呢。”
楚溆一头黑线……
小婴儿突然蹬了几下腿儿,“呜哇,呜哇~”大哭了起来。
小爷的jj岂是你们随便玩儿的……好羞耻有木有!
屋子里很暖和,石诚干脆把小婴儿光着屁股抱了起来,笑道:“来来,多哭两声,练练嗓子给姥爷听听……”
“呵呵,女婿你别担心,小儿多哭几声对肺有好处,以后身体棒棒的。”石诚瞧了傻女婿一眼,好心地给他解释了一句。
好吧,算你们有经验!楚溆又长知识了。
第二百零三章秋煞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同时亦是万物肃杀之时。
话说从夏到秋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大楚有好几个州府都一场雨也没下,包括京城在内。虽然秋收不盼雨,可连续一个来月都是烈日炎炎、高温不退,也着实晒干了好几天河流,发展成了不大不小的一场旱灾。
原本昌平帝打算中秋之后收拾一批人的,结果却因为京城和好几个州府都发生了旱灾而不得不暂停。这暂停倒不是为了抗灾,而是内阁大臣谏言,为了避免有人以旱灾为借口替那些要被收拾的人叫屈,自古以来这样的事不少见。
原本不相干的两件事在有心人的刻意操纵下也能成为因果,所以,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只不过如此一来,昌平帝就憋屈了,他已经忍无可忍,却只能再忍,对于这场来的非常不合时宜的旱灾简直深恶痛绝。(旱灾啥时候都不合时宜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