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皱着眉头,思考着。
徐庶也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草原之上,最好的策略是引蛇出洞,但就目前情况来说,很难将轲比能引出来。
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人人都为找不到对手的踪迹而郁闷不已。众人均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恼火。
一时找不到轲比能的踪迹,陈楚只能命令大军在巴山一线屯驻下来,同时派出斥候四面八方地搜寻鲜卑大军的踪迹。
一连过了三天,鲜卑大军就彷佛消失了似的,没有丝毫踪迹。
第四天,终于有消息传来了,不过却是一个坏消息。一名粮草队的小校满身带伤的跑来帅帐,从云中出发的粮草队在距离巴山一百里的地方遭劫,十万担粮食被付之一炬,六千押运兵几乎全部阵亡。
“鲜卑人有多少兵力?”陈楚急声问道。
“有数万骑。”
陈楚当即命令张颌率虎啸营出击,虽然陈楚也知道肯定会扑空,但他的心中存着万一的希望。
五万骑兵赶到事发地点,只看见一地的尸体和被烧成残渣的十万担粮食,哪里还有鲜卑人的踪迹。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从云中出来的粮草队屡遭截击,虽然陈楚加派了护送的兵力,但也只能减少损失的数量罢了。
面对鲜卑人的伏击,陈楚似乎想不到更好的应对方法,粮草通道不畅,征北军手中的粮草越来越紧张了。
此刻,陈楚并不知道,正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
到了五月下旬,征北军已经露出不稳的迹象,到六月初,征北军终于拔营开始南撤。
“单于,征北军已经被迫南撤了!该轮到我们好好出一口恶气了!”鲜卑王帐内,狼贲一脸兴奋地叫道。
此刻鲜卑的王帐位于距离巴山以北五百余里的一座湖边,大帐内站满了鲜卑军各部大将。
就在刚才,斥候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兴奋莫名的消息,征北军南撤了!
轲比能不像其他将领那般兴奋,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征北军南撤应该是我军出击的大好时机,但是……
帐下众将全都注视着轲比能,流露出希冀的神情。
半晌过后,轲比能露出决然的神情,然后扫视了一眼帐下众将,用激动的声音说道:“征北军企图消灭我们!我要让汉人知道,在草原上谁才是王!”
众将不禁一起吼叫起来。
“众将听令!”
“单于!”众将一起跪下。
“集合所有大军,直捣征北军的中军,活捉陈楚!”
“是!”
当天,集结在湖边的鲜卑大军便行动了起来,近三十万大军在轲比能的亲自率领下急速南下,直指陈楚的中军。
此刻,陈楚对于鲜卑大军的动向似乎毫无所觉。
鲜卑三十万大军如同草原飓风般向南急进,沿途看到这一幕的牧民不由得欢呼雀跃。
三十万大军只用了两天时间便过了巴山,再经过一天时间便已经距离征北军中军仅数十里了。
这时,征北军的斥候已经发现了他们。
“单于,征北军的斥候一定已经发现我们了。”轲比能的弟弟直罗候对轲比能道。此刻,轲比能和直罗候正联辔行进在大军的中央。
轲比能冷笑道:“发现了又能如何?征北军军心不稳,我军定可一战击溃他们!”
随即轲比能传下命令,要全军将士加快速度前进。
当大军前进到距离征北军后军仅十余里距离时,斥候来报,“单于,征北军已经停止了前进,就地列阵!”
轲比能当即下令,“传令全军放缓速度前进,积蓄马力!”
随后鲜卑大军的前进速度骤减了下来。三十万大军如同缓慢上涨的洪水般向南边前进。
一个时辰后轲比能终于看到了征北军。近二十万征北军正列成相互呼应的十几个方阵严阵以待。
轲比能突然感到很激动,击败征北军,活捉大将军陈楚,这将是轲比能自领军以来最大的胜利。
三十万鲜卑骑兵缓缓前进到距离征北军阵线仅两百步的地方停顿了下来。
“传令狼贲,攻阵!”轲比能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