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停住脚步,看着那几个人的身影,眉头微皱。他的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
帅帐内。
“什么?!!”,袁熙震惊失色。帐内的众部将也都是一副死人般的神情。
“许攸,你莫不是谎报军情!!”袁熙非常失态地大吼道。帐下跪着的人竟然是许攸。
许攸此刻是一副非常悲伤的神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悲伤的样子就仿佛是自己的老父亲嗑屁了。“二公子,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洛阳已经在日前被征北军攻破!主公下落不明!我好不容易才从洛阳逃出来!”许攸之所以只说袁绍下落不明,而不说袁绍已经死了,是因为若是说袁绍死了,可能反而激起袁绍军哀兵气势,而说袁绍失踪就不一样了,袁熙方面会怀有一丝希望,同时又对洛阳的失守感到惊怖,于是军心士气会在绝望和这一丝希望中急速下跌。
袁熙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众部将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彷徨恐惧。
袁熙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想要想出一个对策,但乱糟糟的脑袋就是不听使唤。许攸垂头跪在地上,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好半晌过后,袁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全军开拔进攻永宁。这正是陈楚想要的结果。
“这样仓促进军永宁!袁熙的脑袋是不是在发烧!”当甘宁收到准备开拔地命令时,他如此骂道。
随即甘宁便去找袁熙,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二十几万袁绍大军按照统兵都督袁熙的指令开拔,浩浩荡荡往永宁挺进。然而大军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却非常沉闷,洛阳失守的消息在许攸有意而为之下早已在大军将是中间传开了。
甘宁率领麾下三万人走在最前面,袁熙则率领大队紧随其后,两支队伍相隔约三里。
“将军,也不须太过担忧!毕竟我们的军队比永宁的征北军要多得多!若是能将陈楚生擒或者杀死,我们说不定就反败为胜了!”甘宁的部将孙江倒显得很乐观。
甘宁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羊群比狼群多出十倍不只,怎么不见羊群将狼群给灭了?”,“这……”孙江登时语塞。
甘宁朝身后正在行进的士卒看了一眼,“你看看,连我麾下的这些还堪称精锐的将士都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征北军的征战史,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人家两万铁骑便能在乌孙境内纵横了!你认为我们这样傻乎乎地正面撞上去是什么结果?”
孙江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白,“那依将军所言,我军岂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甘宁打了个哈哈,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若是征北军集体发神经了,我们岂不是就赢了!”甘宁到底是甘宁,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孙江顿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袁绍大军过午后抵达永宁以南数里处。
征北大军早已在袁绍大军的正面列成大阵等候了,飘扬的征北帅旗之下,陈楚身着黑沉沉的镔铁连环甲跨马而立。以张飞为首的十几员战将簇拥着陈楚,杀气腾腾。八万征北军列阵列成八个环环相扣的方阵,黑沉沉一片,战旗在风中猎猎做响,气势沉静如林凛然如山。
望着不远处的征北军,甘宁不禁心生感触,对身旁的孙江道:“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军队啊!征北军果然名不虚传!”孙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袁绍军二十几万大军列成大阵在征北军正面。两军相距大约四百步的距离。与征北军的气势相比,袁绍军就显得脆弱得多了。不过阵型倒是排得很整齐。
立在帅旗之下的袁熙非常紧张,同时心中又充满了渴望,他渴望能在一场正面的大战中将征北军击溃。袁熙身旁的将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此刻他们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全体袁绍军将士也是在紧张中包涵着一点兴奋。许攸并不在军中,这个家伙早就编了一套理由留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