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兵迅速上前,从刀盾兵间的狭窄缝隙中刺出长枪,在目前的情况下,长枪兵根本就只须闭着眼睛抽刺。惨叫声大响起来,涌上来的颜良军被征北军长枪兵杀得惨不忍睹,鲜血在夜空中不断地挥洒。颜良军仿佛疯了一般,前仆后继不断往征北军的枪锋上撞。
曾刚立马在军阵中,微皱双眉注视着前锋线的情况。
突然,曾刚对身旁的传令官下令道:“传令下去,把敌人给我顶下去!!”“是!!”
随即征北军的战鼓声猛地一变节奏,各级军官立刻会意,扬声吼道:“全军注意!准备变阵!”这时战鼓声的意思就是各级军官所吼的那八个字。
全军将士立刻流露出留心的神情,片刻后,战鼓声又变换了一个节奏,比刚才要急骤得多。
最前面的刀盾兵猛地向前踏了一步,大吼一声。随即三万步卒一起大吼一声,整个军阵开始向前拱动。
冲上来的颜良军要么被征北军长枪兵刺杀当场,要么就被征北军的盾牌向后挤推。刚开始时,只有不多的颜良军将士被征北军这种以盾牌为先导的军阵给挤推住,片刻后,便有数千颜良军将士被征北军军阵压迫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并且这个数字在成直线上升。
为了保证挤推的力量,征北军的长枪兵索性撤到了后面。
征北军军阵在整齐的呐喊声中和脚步声中向前推进,颜良军的阵脚越来越乱,不少人在推挤中摔倒,幸运的立刻爬了起来,不幸的被自己人踩得起不了身,更甚者被套进征北军的军阵中,结果不言而知。
在征北军军阵推挤颜良军的同时,两支各五千人的步卒从大阵中分出,从两翼朝局势越来越不妙的颜良军包抄过去。
这时,在前面同数千颜良军鏖战的吕布冲出了重围,回到己方的军阵中。此刻吕布整个人都变得非常‘鲜艳’了,一人一马沾满了血浆,浓重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侧目!
一回到将旗下,吕布便骂道:“真他妈的邪门!袁绍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悍不畏死了!?”
曾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吕布看了一眼正在交锋的战场,见己方已经占尽了上风,颜良军虽然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气势,但是他们糟糕的战斗技能使得他们只能在毫无希望的战斗中死去!不由得骂道:“简直是一群不畏死的猪!!”吕布这话虽然难听,但是倒也说出了实际情况。
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到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块带着馨香气息的丝帕,这丝帕的一角上绣着一个娟秀的‘素’字。吕布本来打算擦一擦脸上的血渍,然而将丝帕拿出来后,他却犹豫了。
沾满血渍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这神情出现在一向骄傲张扬的吕布的身上实在是非常罕见啊!看到这情景的曾刚倒没有流露出诧异的神情,因为做为吕布副将的曾刚时常看见吕布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有用丝帕擦脸上的血渍,将丝帕叠好,小心地放入怀中,还在胸口上拍了拍。提起方天画戟,重新注视战场。
颜良军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万余人完全阵脚大乱,被征北军军阵挤成了一团。从两翼包抄过去的两支征北军已经快要形成合围之势了。
先前于吕布鏖战的那几千颜良军将士朝左翼的五千征北军步卒冲了过去,意图解救快要陷入重围的同袍。
左翼征北军与这部分颜良军稍作接战,便向两边散开,让开了一个口子。颜良军将士以为打破了征北军的包围圈,欢呼了一声,随即从这个口子中涌了进去。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一进入包围圈,那个被他们打开的口子立刻又合上了!他们立刻想重新打开这个口子,然而在付出相当代价后才发现,他们的冲击显得那么的无力,他们就如同砸在墙壁的雪球一般,他们似乎已经不可能重新打开这个口子了!看到这一幕的吕布轻蔑地骂道:“真是一群不怕死的猪啊!”
征北军的包围圈合拢了,颜良军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到此刻,被包围的颜良军终于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一个人只要不是疯子,对于付出沉重代价后仍然战胜不了的力量都会心存畏惧。由怒火而催生的战斗意志已经如同退潮的潮水般迅速退去。
数万征北军停止了进攻,重重将残存的万余颜良军围住。重围中的颜良军显得很惊恐,不过仍有很多人的脸上是愤怒的狠色。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策马来到最前面,看着已经行同瓮中之鳖的万余颜良军将士,吕布面带冷笑,眼神中流露出生杀予夺的傲然神情。
一名斥候突然奔跑过来,来到吕布身旁禀报道:“将军,王允和颜良率领另两万军队往东北方向逃走!”
吕布顿时怒火上涌,骂道:“这两个混蛋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招!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距离吕布较近的颜良军将士人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不相信他们的司徒大人和颜良将军会在关键时候置他们于不顾。
“将军,是否要立刻派人追击?”曾刚问道。
吕布双眉一扬,傲然道:“急什么!谅他们也跑不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吕布扫视了被围的颜良军将士一眼,冷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杀!!”
一部分颜良军将士立刻犹豫起来,不过仍有一部分颜良军将士的神情显得非常强硬。
片刻见没人出来请降,吕布双眼一寒,整个人散发出明显的杀意。吕布可绝不是一个善良仁慈之辈。对吕布颇为了解的曾刚看见吕布的神情,便知道吕布想干什么了,立刻轻声禀报道:“将军,主公曾交待,‘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