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恩,真好看,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随地都要从河面上跃出腾空直冲九霄,相公啊,这是谁家的龙舟啊?主人肯定很了不得,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茵茵抬眼望着身边的常飞流,声音忽然停住,黑溜溜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常飞流的侧脸。

夜色里,只有灯火照明,可屋顶上却暗许多,只有一艘接一艘的龙舟从河面上驶过时才会被照亮。白茵茵知道自家相公帅气、厉害,不仅打仗厉害,就连下棋也很厉害,可这么盯着他看还是第一次。

以往是不好意思,一对视忍不住脸红害羞的低下头,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挪不开眼。

“一直盯着我看,怎么了?脸上有脏东西?”

“不是不是,我就是……”被抓个正着,白茵茵连忙低下头解释:“我就是……觉着好看。”坦白的说出来,因为她也想不出其余的借口。

闻言常飞流一下被逗乐:“茵茵,好看可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不过说到好看,谁有我娘子茵茵好看。”

捏着她的脸,常飞流逗着她。

白茵茵撇嘴,拖着下巴望着下面热闹的人群:“才不是,相公你别拿我开心,我才不上当。在林州的时候,两个嫂子比我好看,我觉得自己长得就是五官端正而已,嫁给相公,对我来说意外,因为这叫做高攀,王府是什么地,小小知府的女儿能够嫁给世子,那是七世修来的福气,而府里比我好看的姑娘很多。”

平日不说不代表不在乎,白茵茵刚进府的时候,常飞流就走了,三个月也不见回来。

那个时候白茵茵在花园里散步都会有人说她长得不好看不讨喜,所以世子宁愿在外打仗也不愿意回来洞房,说不定一回来就纳妾另娶妾室。

这些话白茵茵听着难受,可她得装作自己不明白那些明嘲暗讽,想着都拜堂了她总不能逃婚吧?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很在意那些话吗?”

“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茵茵也说不出来。

白茵茵想,可能是自己庸人自扰,其实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亮眸子有一些黯然,常飞流看着她,拖着下巴,眼睛直视这前面,单薄的肩自己的胳膊轻轻一揽就能把她整个人都围在怀里。

有时候他都害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把白茵茵给勒疼。

“茵茵要是你不喜欢的话,就把府里的人换了。”

“啊?不要,相公我就是偶尔想多,平时不会想那么多的。”白茵茵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恶人,我才不要。”

“可你在府里过着不舒服不是吗?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会受委屈,你不告诉娘,娘就算是要袒护你,也不可能知道你不说的事情。”

“但是她们不是也很可怜吗?得不到你,想要嫁给你,才会这样的吧。”白茵茵有一些些吃味:“相公,其实府里很多丫鬟都想嫁给你呢。”

其实白茵茵也很奇怪,府里样貌好的不少,可常飞流都二十有四了却一直没有侧室,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男的,不说别的,连一个填房的丫头都没有,这在京城里可是少有的事。

一把的京城贵胄子弟,这个年纪,府内已经有好几门妻室,有的孩子都能上街做小霸王了。

“麻烦。”

“哎?”

“身边有一个叽叽喳喳哭哭啼啼的人,很麻烦。”常飞流往下一趟,顺手拉着白茵茵躺在自己身边:“军营里比较自在。”

白茵茵身体一僵,有些难过。

感觉到白茵茵的难过,常飞流拉着她靠着自己,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理着头发:“你不麻烦,我身边有你一个就够了。”

难得一个不讨厌的人,而且不聒噪,懂得看自己心情,也会照顾自己的脾气。面对白茵茵,常飞流连脾气都没有,白茵茵总能让他觉得惊喜,能抚平他的怒气。

成亲在他眼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可意外的有了白茵茵,也就觉得不那么麻烦。

☆、十、风光回门

皇恩浩荡,身为军中将领,在家中能够待三个月已经是少有的事情。

常飞流因为有安阳王这一层关系,倒是不至于一年都不能回家,每年至少有半年都能在家中侍奉父母,除非战事吃紧。

眼见着端午过去已有小半个月,白茵茵趴在桌上抬眼看向坐在那边正在研习兵书的常飞流,鼓着脸颊吹了一口气,掉下来的发丝被吹起来,又悠悠然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小杏端着茶点从外面进来,屋内安静得很,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走到白茵茵身边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放在这,我一会儿拿去给相公,现在不要打扰她,你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这里不用你伺候。”白茵茵懒懒的抬眼看了一下小杏,挪动脑袋再去看才认真的常飞流,心里憋得慌。

她根本不敢去打扰常飞流,更何况常飞流前阵子陪着她已经出去玩了不少地方,难得有时间看书,她怎么好去打扰。

放下手里的茶盘,小杏点头道:“知道了,不过世子应该不会介意小姐过去的,小姐还是不要担心的好,世子那么好,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完小杏转身轻手轻脚往外走,步子都快像猫一样。

闻言白茵茵盯着面前的茶点,再看看常飞流,给自己打气,站起来端着东西往书桌那边走。

应该不会打扰的吧。

端着茶放在常飞流手边,白茵茵伸长脖子往那里看了一下,上面的排兵布阵她也不懂,不过肯定很厉害就是了。

“想看吗?书架上还有几本,你可以自己拿,不需要过问我,但是看完了之后得放回原来的位置。”

“相公,喝茶吗?”

常飞流把手里的书放下,挑眉看着白茵茵道:“有事要说吗?府里的那些人又说了什么还是你身子不适?”

“不是,什么都没说,我身子也很好。”白茵茵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在想……相公最近是不是很忙?”

白茵茵言辞闪烁,词不达意,常飞流轻轻蹙眉,忽然想到什么眉头舒展开:“你是说陪你回林州的事情对吗?林州的事情我已经在安排了,再过几日,都准备好了,我们再上路启程陪你回林州。身为女婿,上次没能好好招待岳父,这一次上门赔罪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