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很久没有陪我一块下棋了。”
望着白茵茵眼里的希冀,不忍拒绝,只好点头:“我执黑子。”
“好。”
☆、六十六、出征荆门
正月里,白茵茵每日都赖在家里,和常飞流两人不是下棋就是各自看各自的书,正月十五时,到王府过了一晚又回来。
可过完正月,白茵茵向来很准的直觉告诉她,常飞流不多久就要出征,她对于这方面的直觉,准得可怕,连常飞流都不得不佩服。
正月十七时,军中就来了加急军令,急召常飞流回营。
白茵茵望着常飞流,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和往常不一样,对着来传令的士兵露出一个笑,吩咐道:“小杏,回去把侯爷的行李取来,还有,备一些吃的,这位兄弟来此,路上肯定是马不停蹄,和侯爷一块回去,路上偷空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的功夫怕是抽得出来,备着东西,有备无患。”
刚才还欲开口安慰白茵茵的常飞流把话咽了回去,走到白茵茵身边,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在家里等我,很快就回来了。”
“放心,家里的事情我都会照料好,你安心去,不用牵挂我。”白茵茵温顺的眉眼,还有眼中的神情都让常飞流知道,白茵茵是真的明白了。
之前那番话,白茵茵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在努力做。
白茵茵见常飞流的模样,趁别人都不注意时眨了眨眼:“相公,我会记得想你的。”说完立即恢复端庄的模样。
若不是常飞流真的听到这句话,对白茵茵太过了解的话,怕是要怀疑刚才那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真是不太习惯。
小杏取来行李时还把常飞流平时出门的披风给拿来,还另外拿了一件旧的,递给来传令的士兵:“路上辛苦,这有一些旧,但是都是好的,路上能御寒。”
传令兵显然有些受宠若惊,看向常飞流,却见常飞流摆手,立刻会意,收了东西言谢,“多谢夫人和这位姑娘。”
白茵茵摆手,替常飞流把披风戴上,叮嘱道:“千万小心。”说完退开,“好了,快去吧,军令不能耽误。”
常飞流点头,望着白茵茵,转身和传令兵一块离开。
厅里,白茵茵身上还是一身喜庆的红色棉袄褂子,眼里尽是不舍的望着面前离开的常飞流。待背影消失不见,低叹一声,转身往自己院子走。
小杏跟着,低声问道:“小姐……”
“我想睡一会儿,有些乏了。”
小杏欲言又止,想起刚才白茵茵还兴致勃勃的和常飞流说,他们再去寺里拜拜,说不定能遇上上次的那位高人。
哪里是乏了,分明是舍不得。
白茵茵回到房里,关上门,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一觉睡到了下午。小杏在外面见白茵茵还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有一些着急,直接推门进去,却见白茵茵坐在床边抱着一本书在发呆。
小杏松了一口气,走上前道:“小姐,小少爷和小小姐饿了。”
“奶娘呢?”
“奶娘回家了,还没回来,而且现在小少爷和小小姐也能吃一些米糊了,我一个人喂不过来。”
“那你把孩子抱来吧,屋里的火盆再填一些,我怕不够热。”
“好。”
白茵茵终于把手里的书放下,理了理衣服走下床,又把有些凉的手暖了暖才放心。手凉去抱孩子,就怕会冷着孩子。
小杏和另外一个丫鬟抱着孩子进来,白茵茵抱着常修远,坐在那里,旁边是碗,低头望着很像常飞流的小脸,忍不住笑:“修远,你可真是像你爹,乖啦,娘不是不理你们,这不是来喂你们吃东西了吗?”
半岁大的孩子,这会儿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声音来,还不会说话,但是像是听得懂一样,会伸手挠来挠去,每次都能惹得大人笑得合不拢嘴。
抱着常修宁一边问她吃的,一边瞅着白茵茵,小杏见白茵茵的模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下可好了,不会有问题了。
晚饭白茵茵也是让人送到房里来,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洗漱过后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现在……常飞流到哪了。
常飞流离开京城,和传令兵加快脚程,抵达军营的时候,天全暗下,营地门口的火光照亮了面前的路。
勒紧缰绳,常飞流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将手里的包袱扔给传令兵,径直往主营走去,掀开帐帘,见里面坐着的人,打了一个哈欠道:“这次回来,你可真是瞅准了时机。”
“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醉卧美人膝,不知道自己身份了。”坐在那里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脸上还有短短的胡子,眼睛好似铜铃一样。
这人是朝廷里唯一一个能让常飞流心悦诚服的武将,无往不胜的常胜将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元帅里李隆。
常飞流坐下,瞥了一眼案桌上的地形图,皱起眉道:“这一次很棘手,否则你能应付的事情不会把我叫来。”
“你知道就好。”
李隆指了指地形图上面的几个点,沉声道:“现在这里坐镇驻守的位置已经被敌人攻陷,后面紧跟着的一座城也只能再坚持十日,我们十日内抵达,路上你好好的熟悉一下,那一带你从未在那里作战过,有一些生疏,小心吃亏上当。”
“我知道了,图我带回去了,明早拔营,我今晚睡一觉。”
“飞流,你可是我手下最利的一支箭,在战场上,你就是撕破敌人阵型的利箭,可不能出错。”
“明白。”
常飞流一直都是一支利箭,离弦必能伤敌。他果敢的作战方式,还有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的能力许多老将都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