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把她牵到树下,对照着最上面的那道痕迹。这些年,她竟没怎么长高,那道痕迹仍在她头顶上方一点。他垂眸看她,寂寂的眼神,语气里似乎有些失落:“你该穿高跟鞋出来。”
俞苏杭:“下午要打球。”
钟声反常地笑了笑,没有声音,了无痕迹的笑,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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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驱车带俞苏杭去吃午饭的路上,俞苏杭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家里保姆打来的,说靳寻带俞奕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她不自觉中皱了眉,挂上手机,她心事重重。
钟声眼风轻扫过她,淡淡的一瞥,没问什么。
中午等餐时,她坐他对面,觉气氛压抑,心里微叹气。
他突然问她:“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俞苏杭:“谁?”
钟声:“跟你一起的那个。”
俞苏杭:“靳寻?”
钟声没说话。
俞苏杭说:“几年前,巴黎认识的。”
“你跟他……”话说到一半,他敛下眉眼,微有些不耐烦地喝了口水,像是自言自语,说:“算了。”
俞苏杭无言。
过了会儿,饭餐上桌,中国家常菜,钟声慢条斯理为她捡出菜里的香菜,怕他麻烦,俞苏杭说:“我现在可以吃香菜了。”
钟声动作一僵。
他抬眼看她,讥讽一笑:“我忘记了,你不是我,有些习惯,时间能改变得了。”
她喉咙口有些干涩,蠕动了下唇,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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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打球,钟声把俞苏杭当仇人似的,球打得既快又狠,准确无误砸在她身上。
俞苏杭球技还可以,可在钟声面前却丝毫没有招架能力,她接不住球,又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亮黄`色的网球划破风撞在她身上。
他像是在拿她出气。
钟声有刻意控制力道,球打在俞苏杭身上的力道并不多重,但也不轻,一下一下,用最直接最尖锐的方式,宣誓他的愤怒,积攒了七年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