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秦淮,他还在跟影视行业赌气呢。

苏倾想了想,咬着唇发了一行字:“秦先生,明天下午可以约拍吗?”

对方立即“正在输入”,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来,似乎打了又删:“拍谁?你吗?”

“也可以。”

“生活照发一张看看。”

苏倾犯了难,找遍了相册也没找到一张自拍,就现场打开前置摄像头随便拍了一张,她站在白窗帘前面,窗帘上满是阳光。

照片发过去,对面却诡异地沉默了。苏倾已去洗漱完毕化了妆,还对着手机干等了半天,他才回复:“明天下午四点,新城soho不见不散。”

苏倾把《秋蝉》的碟片、顾怀喻的简历、还有那本黑红的原着《秦宫秘辛》都准备好,拎着包去了顾怀喻的工作室。

她来的时候,顾怀喻正窝在沙发里抽烟,面前的液晶屏幕上放着一部法国的老电影,光线偏黄。

光影落在他脸上,满是寂寞的迷离。

顾怀喻根本没想到她会来。平时她在工作室里,他都去天台抽烟。看到她之后,他才从电影里抽了神,掐了烟,有点恼了:“怎么回事?”

苏倾急着坐在电脑前工作,有些歉意地冲他笑笑:“我来有事情跟你说。”

她笑起来软和沉静,没卷过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身上好像散发着一股天然的植物气味。

打印机里咔嚓咔嚓吐出两张请柬,苏倾伸手一接:“后天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个生日宴会。”

顾怀喻默了一下:“谁过生日?”

苏倾也是这会儿才开始看请柬上的名字,磕磕绊绊念出来:“缪……旗天。”

顾怀喻再次沉默了,直到苏倾的目光看过来,他吐出两个字:“不去。”

“为什么?”

顾怀喻扬起下巴,瞥着她手里的请柬:“你认得他?”

苏倾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

顾怀喻见她两颊发红,看着他的黑眼珠里写满希冀,他淡淡扫她:“我要不去怎么办?”

苏倾想了一下,听陈立的意思,参加这个生日会的有好多业内大佬级人物,都是自愿,哪怕递个名片也好。

“那也没关系,我去。”

顾怀喻移开眼光,猫儿样骄傲的眼瞳里盛了一点冷光,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还有一件事。”

顾怀喻转头看她。

苏倾说:“我想请明天下午的假。”

顾怀喻微怔:“怎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工作日,苏倾感冒发烧痛经,都没跟他请过一天假,都是要他赶才走的。

苏倾不想拿导演的事情惹他心烦,就说:“我约了人拍一组照片。”

顾怀喻看她半晌,骤然问:“约谁?”

苏倾停了一下:“一个摄影师。”

顾怀喻默了一会儿,垂眼说:“你要拍照片,怎么不找我。”

几个心里有分镜、有构图的从业者拍不好人像的?

苏倾怔了一下。他毫无征兆地拿出手机,照着她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里苏倾站在窗边,穿一件小翻领厚外套,头发披在肩上,乌黑眼睛猝不及防地微微睁大。他刚才拍得仓促,现在看到才发觉人的轮廓有点拍糊了。

苏倾老实地问:“你也会拍照啊?”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移到垃圾桶上,可是最终没点下去,指头一收把屏锁了,满眼的黑:“去吧,明天下午不用来了。”

内河边上的新城soho是一片艺术产业园区,一片旧工厂改造的,还保留着原来的烟囱水管,走工业风,聚集了一大群文创产品从业者。

苏倾提早到了,因为秦安安的工作室也在其中的一栋楼里。工作室是开放的,她说过要带她参观。她一进门,休息间隙的秦安安就把她领进去。

“你真是分秒必争呀。”秦安安套在浮夸的德式军装礼服改造的裙装里,跺着一双光溜溜的腿,跺得肩章上垂下的黄色流苏直晃,“勾搭上秦淮河没?”

桌上放了好多画稿,无脸小人摆出各种各样的动作,秦淮是做导演的,连构图设计稿都是像分镜一样一帧一帧的。

苏倾边看画稿边老实说:“还没有。”

“怎么这么没用啊你?微信都给你了还搞不定。”秦安安讥笑地扯扯她的脸颊,

“用用你这张小脸行不行。”

苏倾注意到她脸上扑了黑粉,眼线勾得很硬气,鼻影也重,上的裸色口红,上唇上贴了一颗钻。

这是男妆。

苏倾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好奇地问:“你在拍什么?”

有人喊她了,秦安安应了一声往棚里走,顺手拿了桌边靠着的一杆儿道具枪,“胡桃夹子知道不?”

苏倾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