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未语,若是再由他说下去,嘉让的秘密恐怕守不住了。
“你可真卑劣!觊觎嫂嫂,夺臣之妻!”
李霁脸色一变,杀意顿起。
羽林卫与江湖令神秘组织一同厮杀,李霁早留有一手,将都庆安护府的十七一道密旨调回檀京。助他剿杀以定国公府为首的一系叛党。
江湖令使羽林卫正节节败退,这一场厮杀贺兰集仿佛看到了希望。
希望里有嘉让,依然在那座深山小屋里等着自己。
她喜欢读一些外族奇异故事,他就给她搜罗几大框书,让她看个够。
他再给她找一个医术顶顶高明的大夫,将她的身子调养好,生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孩子,她才双十年华,她一定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他们还要去芝山陪她阿翁说话,给那只母猫喂食物,一起摘小丹果……
可当贺兰集看到十七出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彻底败了。贺兰集仰天大笑,这一回是真败了,败给了信任,败给了情谊,败给了年少时那个故意不会骑马的文弱少年。
羽林卫解决了其他叛党,李霁走到了身中数箭的贺兰集面前:
“千不该万不该提及那件事!崔鹤唳朕都能杀,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贺兰集满脸是血,看着这位当今圣上,“我自知难逃一死,逃不过便不躲了。你好好对她,什么都别让她知道。”
贺兰集被关入天牢,定国公府也被羽林卫团团围住,国公夫人吊死在了佛堂。
李霁于朝堂之上肃清与贺兰集相互勾连的乱党,一一打入天牢,而朝臣呈上奏折,证指皇后的哥哥应请让也参与了谋逆,国子监祭酒应大人怒斥指证之人,可证据确凿,应有期也辩解不得,如今他已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了。
散朝之后,应有期求见新皇,李霁自然要给这个国丈面子。
“求皇上看在娘娘的情面上,饶过静予,老臣必定严加看管。”
李霁冷讽:“国舅爷日子实在过于舒坦,勾结叛党可是死罪。”
“皇上!”
“祭酒大人退下吧,多说无益,朕心中自有定夺。”
应有期退下后,李霁尽显疲态,乘着软轿往凤渠宫而去。凤渠宫在还没迎来这个女主人之前,李霁就已经开始一点点装饰这座宫殿。
雕着翠鸟的梨花木摇椅;书案上的天青色烟雨瓷;檀木木架上满满的外族书籍,道经,译文,志怪话本;郭溪先生的字画;大到凤塌的样式,小到帘子的花色,都是他按照应嘉让的喜好置办的。
他那时便想着,不管她嫁了几个人,亦或是对谁付出了真心,总有那么一天,她会躺在他的床榻,睡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
那时候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如今,他终于把那些觊觎她的男人,狠狠踩在脚下。他本该高兴的,可为什么胸腔中还是空着一块?
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李霁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爱怜极了。她是不会明白他的爱意吧?
压抑而又炙热,凉薄且又深情。
应嘉让悠悠转醒,美人睁眸,目若秋水,气息如兰,却怔怔的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还在气我昨日的训斥?”
依旧是一室的沉默。压抑的沉默。
李霁眸中一冷,被无视的愤怒驱使着他撕扯着应嘉让的中衣,应嘉让挣扎不过,身体的虚弱使她放弃了无谓的反抗,任由着他摆弄自己。
......
李霁浑身是汗倒在应嘉让的身边,欲.望得到满足,李霁呼出一口浊气,侧过身,看着汗津津,昏昏欲睡的嘉让,撩起她黏在额上的发丝,抚摸着她潮红的脸和眼角,过了一会儿,才发觉不对劲,她身体温度很烫,李霁穿好中衣,用锦被将应嘉让盖好,叫来了芳絮。
“怎么回事?皇后凤体抱恙为何不禀告朕?”
“皇上恕罪,昨日娘娘回来之后染上风寒,孙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您在议政殿,娘娘便不让奴婢禀告。”
“将孙太医召来。”
整理好之后,孙太医也匆匆将至。
丝帕搭在应嘉让的手腕脉搏之上,良久,孙太医才恍恍出口:
“皇后娘娘风寒未愈,且肝火旺盛,所以不见好转。再服几味药,七日便能痊愈。”
李霁将剩下的事交由十七代为打理,自己在凤渠宫待了一日,守着她。
按大齐律法,贺兰集为首的乱党,应当在午门斩首示众。
嘉让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很多人的命运已经被决定好了。
而那个洞悉一切的神秘人又给应嘉让送来了信。
信中贺兰集将斩首示众,哥哥应清让流放肃州,父亲告老还乡。应嘉让在檀京如今是举目无亲。
她求见了李霁,这次尚在病中,面带倦容却依旧美得惊艳,身上散发着书卷气,更使得应嘉让娇花照水,弱柳扶风。
李霁觑着她,“有何事?”
“我……”
他抬眼看她,嘉让也不闪躲了,对视着他的双眸。
“我哥哥他是为了我才糊涂的,你能不能不要将他流放?我只有他一个哥哥了。”语气坚强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