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2)

他起了身,去了院子里面打水洗脸,结果那水桶刚一拉上来,一股甘甜的味道飘散而出,等我上了前却发现那水非常非常的浑浊好似掺了泥沙,但当用手撩起来看看,却发现水质什么问题也没有。随着他漱口洗脸喝水一系列的事情,我打量起了果园,土地干的都起了皮,可他们家的苹果树却依旧长得是枝繁叶茂,水气充足。

越看这口井越觉得不对劲,别的井出凉气,它家的竟然冒热风,显然是通了气的,那也就是说明底下有地方是通着的。于是,我画了一道破土符,在井口上放了不一会儿,再拿下来一看,那符纸竟然红了!当时我就明白了,怪不得李大鸟会没事儿,这井水里面竟然掺杂着真龙血!

龙血不是指天上飞的龙,而是地脉蕴含的地气,必然是哪个天杀的打死了龙脉,可由于水能聚气,有了井水以后把龙气给,按道理来说打穿了龙脉,地气就散了,可他们家偏偏种了苹果。

过去估计是为了看护苹果,所以讲院子周围都建了围墙,有院无树在风水中叫‘囚’,而树便可以破了这个局,风水又将龙脉的方向比作‘来龙去脉’,李大鸟家的苹果树正好载在去脉的方向,也就是龙首位置,当被中间截断了以后,那几棵树恰巧形成了七星局,将龙脉钉住,又因是苹果,取了一个平安化煞之意,循环往复的让龙脉残喘下来。

所以说,这个李大鸟的确是个福气之人,假如任意死了一株树,那么,他的命也就没了,现在看,果树根粗叶茂,哪里有一点衰败之意。每日饮用龙气纯阳之水,并且八字刚硬,如今更是火上加火,那个邪师要是能够扛得住,我才觉得真是怪事。

宝地不居无福之人,现在看,不是李大鸟的祖辈就是他自己,或许无意间积累过什么功德,到了他辈子,虽然保住命,但也得是无后的下场。

看到的这些事儿我倒是没点破,能到今天这一步,既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命运,至于未来是否更改,那还是一切随缘就好。

一切准备结束后,我们去了牤牛营。

当然了,他没有当初马如龙那样的壕气,我们俩只能靠着步行前往,到了村子的时候正直中午,现在也不是农忙时节,村里面显得很悠闲,男的出去打工,多数都是一些留守在家的妇女闲逛。

李大鸟像是受欢迎的电影明星般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据他自己说,能有如今的待遇,是源自于有一次他上厕所的时候意外被人撞见了,虽然不缺乏有人去勾搭他,可李大鸟很实在的说,那些人的丈夫他都认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哪怕上赶着的都不行。

至于他见到土地爷媳妇的表现,第一是喝了点酒,随后打听了一下,没听过这个人,这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去嘿咻。

连续走访了四户人家,家里去世的都是在家没出去打工的男人,有的是被车撞,还有的上树掉下来摔死,甚至有一个是因为两口子吵架喝了农药。虽然各个死的有因果有过,可是这个频繁劲儿难免会让人多想。

去了第五家,听说李大鸟说他们家的男人是挑粪掉粪坑里淹死了,非常惨,尸体泡了好几天没人捞,后来还是哥兄弟花钱雇了个掏粪工才把尸体带出来,死了以后就火化了,剩下的骨灰也没让入祖坟,只是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撒了。

由于这家人在村西边,我们一路走到了最里端,结果没等到地方呢,好好的过道被人挖了一条深沟,李大鸟给我指了指深沟正对着的那户人家说:“就是这家人,他叫老太太做人可操蛋了,没把儿媳妇给欺负死。”

“欺负死?不是一家人么,怎么还能欺负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谁让那媳妇生了个女孩儿,前几年她丈夫在外面干活,篮子被咔坏了,回到家以后被乡里乡亲嘲笑,一时想不开跳了河,他们家的老太太就说是儿媳妇给克死的,两家本来是挨着的,结果男的一死,老太太天天想方设法的带着小姑子找麻烦,欺负那一家孤儿寡母!”

李大鸟对于有人欺负妇女的事情很不满,他还说,要不是那寡妇脸蛋被猫给挠了,腿脚不好,她都想去找媒人说和说和。

门前有条沟,长子命不长,沟还是自己挖的沟,那叫做自掘坟墓,我站在沟前,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是由于东边的‘震’位开始,绕了一圈到了乾位,乾为父,父亲不在是长兄,震位也是长子,而且,也不知道他家人是缺心眼怎么招,居然往里面泼鸡粪,多臭啊。

我说:“那户人家死的是不是老大?”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说:“不用看了,与他们家无关,这家人是作茧自缚,欺负孤儿寡母,知道女人腿脚不好,挖沟不让通过,你瞧瞧那斜坡上的手印,显然是人爬过的痕迹,如今那里已经被涂抹上了鸡粪,怕是故意针对人家。如此心肠恶毒之人,只是作茧自缚而已,早早晚晚是要遭报应的,走吧。”

要是这么看的话,村子里只死了六个,不够数啊。

我将前四个人的八字拿来看看,皆为是五行属火,这个邪师也真是奇怪,要那么多的属火干什么?

心里有些不解的时候,突然,就是挖沟这家人传来一阵仓惶的喊声:“快来人帮忙啊,我妈不行了!”一位水缸身材的妇女跑了出来,她神色慌张,结果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一下子就掉进了坑里,脸蛋磕在几分上,满脸的血和粪,一边扑腾一边喊,可不管怎么挣扎还是上不来。

“帮帮啊?”李大鸟说。

我想了想,见死不救如同杀人,虽然她有罪该死,但也别死我面前,就像是现在开车一个道理,假如谁故意违反交通规则往上撞,你把人撞死了,本来你没责任的事儿,可多少还会有个交通意外强制险跟着,所以,我现在有点像被迫无奈的给他出个交强险。而且,依我所见,既然对方如此的缺德作恶多端,哪怕今天保住了命,恐怕也是早晚的事儿。

一百二十个不情愿的与李大鸟上前救人,人命无贵贱,因果报应那是老天爷的事儿,与咱们凡人无关,当你得知某个将死之人需要帮助,假如因为你的随手搭救能救此人性命,可你明明看到了,却又装作没看到,那在阴阳先生的行当里面有一句话说“见死不救,与杀人同罪。”

第四百二十章 人心险恶

那妇女在坑里面蹭了个满身的鸡粪,臭气熏天,看了一眼,对方无非就是摔断了腿,并没见有什么特别要命的事儿,所以,我们也就没再管,紧跟着进了家门,推开门就见他们家的老太太躺在地上,嘴角全是吐出来的白沫。

等到我去上前检查一下的时候,发现老太太这个人也已经凉了,算了,只要心思到了,她死了那是天数,与我无关。

李大鸟从旁兴致勃勃的说这老太太死的活该,完全是报应。

“别说风凉话,人死为大的意思不是让你尊重死人,而是尊重生命的结束,因为,每一条生命都是得来不易的。”我训了他几句。

不过,老太太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臭气熏天,要多惨有多凄惨,宗教的轮回说法中,对于此类作恶多端死法凄惨的人是记载是要变成蛆的。

“一句没听懂,不过,你还是跟他们聊聊吧。”李大鸟指了指身后,刚刚光顾着看研究死者的死因了,没发现身后竟然冲进来了不少的人,为首的几人岁数不小了,手里还都拿着棍子。

瞧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我有点意外,这是来打架的么?不过,他们当中有位拄着拐的老头子骂道:“就是你害死我妹妹的,赔钱,不拿钱你就泵想走!”

“对,拿钱!我老婶平时的身体可好了,肯定是你们俩进了门、把人给吓死的,快赔钱。”人群开始吵吵嚷嚷,开始我还解释了几句,但看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也算是明白了,遇上碰瓷的了。

掉进粪坑的妇女也被捞上来了,她则对周围的人说,她妈之前还有气儿呢,现在没气了,一定是我给吓的。我反问,不是她出来喊救命的么?可谁知道人家回答的非常痛快,就俩字“没有!”

李大鸟给我作证,可周围的人根本就不听,几个大小伙子上来三下五除二就给我撂倒了,有俩人指着李大鸟骂他滚,又有的拿着棍子威胁他,起初我还觉得他挺仗义,可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里,他竟然怂了。

拼命的挣扎,几个小伙子上来‘咣咣’打了我两拳,立刻有些迷糊了,说到底斗鬼我的确是擅长,可现在面对人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也是没办法的,鬼无形,人有形,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何况他们人还那么多。

被捆了个结结实实,人群把我扭送到了柴房,搜了搜全身,随行的法器拿出来研究,有人说:“大爷爷,这是啥啊?”

为首的老头拿着罗庚、铜钱剑看了看,疑惑的问我:“你是阴阳先生?”

我忙说:“对对,老丈,咱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能来到您家是怀疑这里闹鬼,一番好心却没成想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您们放了我,咱们有事情就慢慢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说实在话,改革开放那几年,穷山恶水山沟子里,当地人弄死几个过往的路人,如果全村没人吱声的话,你是连尸体都找不到的,更别提报警了。

“有鬼么?”老头问。

虽然没看见鬼,但我得说的吓人点,于是,我开始胡编,说他们家闹鬼,还是个厉鬼,过几天肯定也得死人。周围人的目光皆投向了拄拐的老头,很显然,在场中还是以他为首的。

但是很遗憾,他们当中的‘鸡窝男孩儿’翻出了我的存折,兴奋的直接拍手,喊道:“大爷爷,这家伙真特么有钱啊,你快看,存折!”

心顿时凉了,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当时的全国的消费低,我出门一共带了不到五千块钱,别说对那些穷乡僻壤的乡村,哪怕是在城市里面,同样也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