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盛宠之下 耳元 2616 字 3天前

突然见梅茹提了一大包银子出来,董氏楞了一下,自然是赶紧推掉不要。梅茹笑着解释道:“瑶姐姐误会了,这是胡大哥托我带回来的。”——梅茹没好意思提自己哥哥,怕董氏不自在。

董氏一听,顺势问道:“你胡大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儿?”她和胡三彪去年八月成亲,这都一年多过去了,那人还没回来过……察觉自己问的似乎有些着急了,董氏羞赧的垂下眼,边替长生准备过冬的衣裳,边腼腆解释说:“听说那边打仗艰苦着呢,我和他娘都挺担心的。”

梅茹当然能体会董氏的心情,但她这次被问倒了!

梅茹根本没见到胡三彪啊,也不能胡乱对付,一时又暗忖,果然一个谎要好几个谎来圆,这回真的是被哥哥坑苦了!不得已之下,梅茹扯了个谎,抱歉道:“瑶姐姐,我到那儿的时候,胡大哥正好去外面巡视去了,只吩咐他手下的人将这包银子交给我。”

没有听到真人如何,董氏怔怔的“哦”了一声,有些低落。

梅茹见状心底歉疚的不得了,她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想寻个借口赶紧开溜。

察觉到梅茹的窘迫,董氏连忙笑道:“我这儿还要谢谢你呢,循循。”

梅茹讪讪挠挠头,暗自思量着今天回去定要好好的问一问哥哥,再过来答复瑶姐姐。

这天从胡家回去,梅茹还在想胡三彪的事,她挑帘走到乔氏房里,就见娘亲阴沉着脸,唉声叹气的,眉角眼梢底下满是不痛快。大哥也坐在旁边,敛眉抿唇,满脸热腾腾的怒意。气氛很是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梅茹不禁好奇。

见梅茹回来,乔氏面色稍微缓了缓,道:“没什么。”

这明显是在糊弄人嘛,梅茹只觉得好笑,于是央道:“娘亲,你就告诉我呗。”乔氏叹了一声,没不说话。梅茹转而望向哥哥,梅湘愤愤道:“你那门亲事不作数了!”

“啊?”梅茹有些吃惊。媒人前两日才兴匆匆过来取了八字,怎么今天就不作数了?

梅湘骂道:“也不知他们请谁合的八字,说你与那阮家四郎相冲相克,还有啊,那阮夫人昨天去庙里抽到一支下下签,说你会……”顿了顿,梅湘继续道:“吓得他们府今天赶紧派人过来,说这门亲事不作数了。”他越说越气,一脸铁青,重重拍案道:“这不摆明了说咱们循循八字不好么?明显是不愿意和咱们府结亲啊!”

听到这婚事没成,不用去伺候那阮四郎,梅茹蓦地反倒松了一口气,她宽慰道:“不作数就不作数呗。”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乔氏唬过来一句,说完又重重摆手,“罢了罢了,别再提这糟心的事。”

“是啊。”梅茹附和。

“不对!这事儿定有古怪,哪儿会这么凑巧?”梅湘忿然道,“我去查查这两桩事。”

“哥哥别急啊。”梅茹劝慰道,“只怕侯府不是有意的,这八字的事儿谁说得准?幸好这次的事也没多少人知道,何况两府以后还要走动,没必要伤了和气。”只是梅茹也好奇:“那签说我怎么了?”

“小丫头别打听这么多。”乔氏瞪她。

那阮夫人抽到的那支签说循循克夫呢,这不吓人么?这种名号扣下来,还让循循怎么议亲?如此思量着,乔氏愈发窝火,偏偏没地方说理去!强压下怒意,乔氏叹了一声,安慰梅茹也是安慰她自己道:“这桩不成,咱们再看下一家,总有能合得上的八字。”

陪着乔氏又说了会儿话,兄妹二人才从房里出来。梅湘急着去查这两桩事,熟料梅茹拉住他,“怎么了?”梅湘问。

梅茹压低声问:“哥哥,胡大哥他怎么样?受伤了没?身子好么?”见哥哥面色不对,她连忙又说:“今天胡大娘问起我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梅茹在这儿也是不好意思提瑶姐姐,怕哥哥尴尬。

梅湘的脸色还是不大好,沉默少顷,他道:“那人挺好的,你让他们放心。”

……

东宫

太子冷冷吩咐旁边人道:“让那合八字的嘴巴封紧一些,别让人顺着摸到这儿来。”

“卑职知道。”底下的人回道,“殿下放心,不是咱们宫里的人,更何况那两人八字真不合。”

太子点了点头,倏地还是蹙眉:“那支签是怎么回事?”梅茹无端端多了个克夫的名号,他还怎么纳进宫啊?

底下那人忙撇清干系:“殿下,这不是卑职安排的。”

太子眉头蹙得更紧了,吩咐道:“你去查查。”这两桩事放在一起,怕惹人怀疑,万一真有人要查,只怕会牵连到他这儿。

待底下的人散了,太子这才去了李皇后处。

“母后,儿臣最近在父皇跟前正挨训呢,现在那小丫头婚事也不成了,纳进宫来正合适,也算是让父皇高兴。”

李皇后叹气:“你最近的事确实办的不漂亮,难怪你父皇生气。”

太子阴测测的冷哼一声,却又有些为难道:“那丫头现在多了个克夫的名号,有点难听啊?”

“你糊涂了。”李皇后撇过来一眼,“正是因为难听,你若还坚持纳她进宫才显得你好,你父皇才高看你,更显得咱们对梅府开恩,这事梅府怎么会不同意?何况就一句话的事儿,什么克不克的?”

太子一听,这事儿对极了,梅茹顶着个克夫的名号还能嫁谁?他若求娶,不立马感恩戴德?

那边厢傅钊也得了消息,连忙去燕王府。他这人总是毛毛躁躁,从管事儿的口中得知七哥在书房,门也不叩,直接推门而入——

就见傅铮正好立在多宝格边,手里竟提着盏花灯!

扭头见到他过来,傅铮稍稍一愣,面色不大自在的将那盏花灯重新搁回多宝格上。

傅钊稍稍有些诧异,实在是因为七哥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连笑都极少,更不要提“不自在”这种东西了。再一思忖,这多宝格里面确实是有盏别具一格的花灯,放了好久了,只是傅钊从来没有留心过。——他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喜欢舞文弄墨,更不喜欢这种花灯的东西。这会儿察觉七哥难得面色有异,傅钊不由好奇的走过来。

只见那花灯上面是一笔随性的小字,抄的是最寻常的《灵飞经》,偏偏那字跟隶楷行草书都不大一样,每个字随意落笔,总是透着股灵秀。

傅钊挠了挠头,忽然想起来了,他转头望着傅铮,讶然道:“这不是那年上元节七哥买的花灯么?”

傅铮“嗯”了一声,没说话,只默然坐在旁边。

傅钊也坐下来,笑道:“万万没想到七哥还留着呢。”这么一说,他又好奇了:“七哥,这盏花灯到底是谁写的?”

傅铮闻言眸色略暗了一暗,又不自在的垂下眼眨了眨,这才淡淡望过来,抿唇笑道:“不知道。”

这份笑意很轻,隐隐约约的,似乎有着些无奈,还有点涩,但很快又消失了。傅钊怔了一怔,正有些狐疑呢,就听傅铮问道:“十一弟,今日来什么事?”被这么一提,傅钊回过神,连忙想起今天过来要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