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最是焦急,“徐尚宫怎么是好?”
叶胜男道:“你们主子也太大意了。”
探月跺着脚道:“婕妤进宫前,咱们夫人是有过吩咐,让咱们小心防范这位的。可婕妤不依,咱们这些做奴才又如何劝得住。”
叶胜男看了看天,道:“也罢,也该是皇上歇息的时候了。”
说罢,叶胜男想谭有信点了点头。
谭有信便躬身进了西配殿,回道:“皇上,时候不早了。”
闻言,都知道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见周瑛和宋依燕都齐齐看向薛云上。
薛云上放下酒杯,张嘴眼见就要说要宋依燕侍寝,周瑛自然也看见了,于是便唤道:“皇上。”
薛云上当下又看向周瑛。
这时宋依燕柔情悱恻道:“还请皇上移驾东配殿,早些安歇。”
周瑛心中暗道:“算你识趣。”
只是薛云上却在她们二人中来人观望,很是为难的样子。
就听薛云上道:“也罢,宋选侍你便早些安歇吧。”
说着薛云上就起身了,周瑛正要高兴,听薛云上又道:“婕妤也安心誊抄圣祖训,日后朕再来看你。”
毕,薛云上便大步出了西配殿,末了移驾去了雏鸾宫。
彼时,雏鸾宫中已是人声寂静。
听闻薛云上驾临,常安家的忙率众出来迎接。
薛云上瞧见虚扶了一把,让常安家平身,又问道:“皇儿可是睡了?”
常安家的忙福身答应道:“回皇上,皇子殿下睡下了。”
薛云上一面点头,一面往殿内去。
轻轻掀开帐子,只见里头的孩子果然睡得香甜,只是小小的身子再不像满周岁的人。
对这个孩子,薛云上起先还当真是复杂得很,不知该如何对待。
只是逝者已矣,这孩子又是薛云上的头一个孩子,薛云上逃不过舐犊之情,对这孩子便上心了。
每日不管多晚,薛云上都要来看一看孩子,问一问孩子的状况。
“昨日听说皇儿他有些咳嗽,今日可好些了?”薛云上问道。
常安家的忙回道:“殿下吃了枇杷膏很是受用,今日好多了。”
薛云上听了点头,放下帐子,吩咐宫人仔细照看,便回玉清宫去了。
次日午时一过,各府太妃果然便都进宫来了。
太皇太后虽比这些太妃们尊贵得很,但也不敢在她们面前太过拿大,但亲疏很是显见。
襄王府太妃是最被太皇太后冷待的。
其余太妃见如此,心里也都明白,只在心里暗自嘲笑太皇太后小肚鸡肠。
襄王府太妃进宫来便不是为了亲和太皇太后而来的,所以台皇后的区别对待,太妃也不以为意。
寻了个由头,太妃往寿安宫后花园去了。
没多久,太妃便听有人道:“奴婢徐依怙见过襄王太妃。”
太妃微回头,便见身侧一位头戴隆重的簪花乌纱帽的女官,正躬身低揖向她行礼。
看罢,太妃笑了笑伸手将其扶起,笑道:“起身吧。”
叶胜男道:“谢太妃。”
太妃很是慈爱地看着叶胜男道:“你如今可不得了的,大变模样了。”
叶胜男忙又躬身揖道:“若不是太妃栽培,奴婢如何能有今日。太妃之恩,依怙没齿难忘。”
闻言,太妃很是很受用,点头道:“好。”
太妃问了几句薛云上的起居,这才问周瑛的事儿来。
叶胜男躬身又是一拜,道:“请太妃治罪,是奴婢大意了,没想到竟会让婕妤在这关节处出了岔子。”
罢了,叶胜男又将周瑛在太皇太后处受的委屈都说了。
太妃道:“你也不必如此,谁能想到会在这般寻常的恭听祖训,婕妤还能闹出岔子来的。”
叶胜男又谢了一回,道:“还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太妃道:“你且说。”
叶胜男道:“奴婢从前便知婕妤同选侍是要好的,所以就是进宫也要宋选侍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