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晓这个男人爱自己,秦泰这些年的深情不悔,与如今南阳侯的薄情寡义相比,便显得更为难得,若说她不动心,那就是狼心狗肺了。
然而南阳侯伤她过深,如今她心中仍还伤痛,要是借秦泰来抚平受到的伤害,岂不是对他不公?
再者,对爱情她到底是有些怕了。
秦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后跟着的长随还年轻,不过二十模样,却也已经娶妻,等进了院子,才与秦泰道:“老爷也莫急,林娘子如今只能靠着老爷,迟早也是会动心的。”
秦泰戏谑地看了一眼这个小长随,鼻子里哼了一声,那长随便知自己不该多话的,忙道:“是小的多嘴了。”
秦泰进了屋子,坐了下来,等着那长随与自己倒了茶,端起喝了一口,才道:“她才被南阳侯伤了心,如今正是对感情有质疑的时候。”
长随便接话道:“老爷说得是,不过老爷与南阳侯是不一样的人,林娘子会明白老爷的一番心意的。”
秦泰点了点头,与长随道:“让小二与我端些热水来,我也好洗漱一番。你且也休息休息,明日尚要赶路。”
长随连忙应声,往外去了。
也并未多久,那长随又进了屋子来,先是与秦泰行了礼,才上前来轻声道:“老爷,三关里来人了。”
秦泰眉头一皱,便道:“快快将人带进来。”
那长随应声,秦泰又说了一句,“莫让林娘子知晓了。”
这是从十二岁就开始跟着秦泰的人,也算得上是秦泰身边的老人了,自然明白如何处置,只出了门将人带了进来,便又出了院子,嘱咐下人去了。
来的人年纪有四十许,一身风尘仆仆,不说身上的脏污,就是头发也许大一块油腻腻地凝在了一起,发丝之间沾上的尽是尘土,看得出是一路疾驰。
秦泰一见是他且还这般模样就知是有大事发生,问道:“怎的来的是你?边关里出了何纰漏?”
中年男人低着头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亲自来,是为了两件事,只怕带话的不够仔细,只得亲自来与老爷禀明。”
“第一件是,太孙仪仗突然到了风吼城,如今已经入住了将军府。第二件是,凤阳城有人惹了大祸,恐已经泄了消息出去。”中年男人急声道。
秦泰的面色一变,“太孙仪仗?哪位太孙?”
皇帝有四子,有儿子的不过太子与二皇子,太子有两子,一子十七、一子十四,二皇子独子十五。
中年男人摇头,“我等并未见到人,据闻那位太孙体弱,不适边关气候,有位御医守着,住在将军府中,除了一道去的人并不见别的外人。”
秦泰心中其实更担忧的是凤阳城之事,然而三关从未有过皇族亲临之事,只觉得竟是两头一头都偏不得,只得继续问道:“身体不好,有御医随行,说不得就是太子的长子吴了!与他随行的还有哪些?带有多少兵马可打听清楚?”
中年男人道:“这些小的都是打听清楚了,与太孙仪仗一道来的有一位姓杨的中年人,还有几个姓魏的,随行有四百护卫。”
“魏?”秦泰心里一提,狐疑道。
再抬头见人还站着,秦泰便道:“坐着吧,说慢些,你好好将那姓杨的与姓魏的几人与我形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