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是灵通。”
戚槐擦了擦嘴上的白痕:“算不上,只是有尚宫局的姐妹,之前跟我提了一嘴——年宴的女眷都是要登记造册的。”
“倒是你,提前做好准备没?”
谢毓“?”
戚槐见她看着真不知道,无奈道:“这次你一直是跟在太子爷后头的,少不得要接触到那些命妇贵女。”
“不说别的,几位公主总要给大哥祝酒吧?太子爷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没人挡酒,就只能你或者东宫里的娘娘上。”
谢毓:“......没人跟我说过啊?”
戚槐:“那你可要赶紧了,据说胡皇后身下的那位淮阳公主就是个极为骄纵的,若是摸不清楚她的脾气,怕是要出事。”
谢毓脸上一白,将做了一半的面团往戚槐手上一推,说道:“我先走了,你跟我给邹尚食告个罪,说我风寒什么的都行。”
“知道了,你小心点,走这么急也不怕摔跤。”
摔跤倒是不至于。
但是今日谢毓头上缀的珍珠有一个松了,一个不小心,从发髻掉了下去。
谢毓蹲下去捡,发现那珠子滚到了一双玄色的马靴旁边。
谢毓直起身,一抬头,正撞上了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那眼睛在阳光下有点透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汉人的眼。
她连忙福身。
“奴婢见过耶律王子,王子安康。”
第31章 炸鲜奶
已知——
这位姓耶律,不知道到底叫什么的契丹王子曾经当着太子爷的面夸过谢毓是个“美人”。
还夸了两次。
谢毓用膝盖想都知道,跟他多扯上什么关系,可能下次民间传说里就会有“东宫里的女官莫名其妙被浸猪笼”的怪志杂谈了。
已知——
这位姓耶律,不知道到底叫什么的契丹王子曾经当着太子爷的面夸过谢毓是个“美人”。
还夸了两次。
谢毓用膝盖想都知道,跟他多扯上什么关系,可能下次民间传说里就会有“东宫里的女官莫名其妙被浸猪笼”的怪志杂谈了。
她暗自打了个寒蝉,强笑着抬起头,说道:“王子可是想用些点心?正巧尚食局手艺最好的戚典膳空着,您要用什么,我知会她一声,让她赶紧做来。”
她声音不小,就是为了让戚槐听见。
戚槐也不是爱惹事的,甚至颇有点“少管闲事,明哲保身”的意思,现在见谢毓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个坑,当即瞪圆了一双本来细长的眼睛,硬是把凤眼给瞪得像两颗杏子。
谢毓假装没看到那双眼睛喷涌而出的控诉,用“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眼神怼了回去。
她的意思很清楚,我不闲,我很忙,尚食局的活计干我屁事,你们自己应付这尊大佛。
——随即便一转身,要往外间走。
耶律亿看到一片宝蓝的裙角在她身边打了个转,然后轻飘飘地拂过门槛,正要远去,鬼使神差地就开了口,叫住了谢毓。
天知道在这之前他真的只是纯洁地想来打个牙祭,尝尝所谓“天朝上国”的珍馔佳肴。
毕竟谁还没个口腹之欲呢?
但显然,比起口腹之欲,大多数男人可能更喜欢“风流”一事。
耶律亿自认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况且眼且这人能一口气解决两种欲求,实在是少见的佳人。
于是他露出了个自认为最英俊的微笑,说道:“谢女官留步。”
谢毓的步子一僵,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想“留步”的样子。但这人到底是使节,还是契丹的王子,连太子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女官了。
谢毓咬牙切齿了一瞬,在回过身来的时候完美地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入宫以来她不知不觉已经把这项绝技练得炉火纯青——甜蜜地笑道:“王子还有何吩咐?”
耶律亿笑出了一口白牙,英挺的鼻梁在脸上打下了一片薄薄的影子:“小王自从那次宴会之后便对女官的手艺念念不忘,向来能做出那般糖塑的人,做起点心来不可能不好。听闻最近尚食局忙于准备年节的吃食,小王便不打搅你刚才说的那位女官了——”
“便由谢女冠直接为小王做一道简单的点心,可好?”
谢毓:“...................”
.............................并不好。
如果本姑娘因为准备不足,到时候惹那位公主殿下不高兴了,你来替我被她扇巴掌哦?
谢毓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没去看笑得一脸看门狗样子的耶律亿,重新走了回去。
“所以王子您要吃什么?先说好了,超过一个半时辰的不做,奴婢还急着回去做东宫那边的点心,如果太子爷怪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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