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没事,我很快出来。”
程知谨进去洗手间,蒋晴恼怒拨父亲电话,已经关机。
程知谨关好洗手间的门,按下快捷键捂住话筒声音压到最低,“东城机场,第五出口。”总共就两个机场,萧岩的人跟丢蒋锦业之后干脆采取守株待兔的法子,只要蒋锦业带着程家二老一现身立马抢人。刚才程知谨虽激动实则留心观察视频里的环境。
她打完电话洗把脸,对着镜子,“傅绍白,这一次我全心全意相信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程小姐,您好了吗?”外面的人还在催。
她擦干脸上的水开门出来,“开始吧。”
婚纱和首饰都是蒋锦业挑的,复古风,换好婚纱才能确定妆容。
繁复的化妆过程中,程知谨一直盯着手机,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每一分的等待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程小姐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化妆师恭维的话源源不断,手法老练敏捷,“大功告成,完美。”
旁边蒋晴焦急都写在脸上,从镜子里看她,“真的要去吗?”
程知谨的手机一直没响过,指节捏得泛白,她对自己说,一定要相信他。
她盖上头纱,起身,“走吧。”
浩浩荡荡的车队,清一色豪车引得路人纷纷拍照,最后还得执勤的交警开路车才能开动。
古老的洪钟震得程知谨心里发颤,她掐紧十指,抬头就能看见教堂青灰的尖顶。这么快就到了,她的手机还没响。
蒋晴握一握她的手,“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程知谨坚定摇头,“我相信他。”
蒋晴黯然,双手合十,祈祷父亲能快点醒悟不要再弥足深陷。
车停下,满目珐琅彩绘窗棂璀目眩烂,宏亮的管风琴结婚进行曲奏起。程知谨踏上红地毯,红毯的尽头蒋锦业等候多时,还有慈祥庄严的牧师。除此之后,教堂空荡荡,没有程明声也没有贺谨。
程知谨站在门口几乎要掐碎手里的捧花,蒋锦业慢条斯理朝她走过来,“你真美。”
程知谨面无表情,“我父母呢?”
“老人家身体不太好长途跋涉,让他们先休息会儿,下午我们去领结婚就能见着了。”
“我现在就要见他们。”
蒋锦业轻笑,“仪式是看好时辰的,误了不吉利,说不定还有祸事发生。”
程知谨盯着他,“我说,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蒋锦业叹口气,“本来,这件事可以很简单,是你要弄复杂。”
程知谨心脏像一下被人扼住,“你想说什么?”
“你通知萧岩的人去东城机场抢人,可惜,那段视频是我的人前一天录好传给的。萧岩的人扑了个空你当然等不到电话,傅绍白这会儿已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说话算数,如果你现在想反悔,可以,我说过不会勉强你。但是,后果自负。”蒋锦业抬起手臂,“挽着我进去还是对我转身,你自己选。”
程知谨脸煞白,“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那枚钮扣。”蒋锦业直接告诉她。
程知谨闭了闭眼,认输了,挽上他手臂,“如果我父母有任何问题,同样你也后果自负。”
蒋锦业笑了,“放心。今天做新娘,要高兴点,笑。”
“在上帝以及最虔诚的教徒见证下,蒋锦业先生,你愿意娶程知谨小姐作为你的妻子,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牧师庄严唱誓。
蒋锦业挽紧程知谨,“我愿意。”
牧师转过脸对着程知谨,“在上帝以及最虔诚的教徒见证下,程知谨小姐,你愿意嫁给蒋锦业先生作为你的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
程知谨抿紧唇,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全都哽在喉咙。
“程知谨小姐?”牧师再问一遍,“你愿意吗?”
程知谨望着牧师,眼睛蒙上潮意,“我……”
“不愿意!”傅绍白从天而降般出现,程知谨掀开头纱几乎喜极而泣。
蒋锦业着实惊了一大讶,第一反应就抓紧程知谨控制在自己手里。
傅绍白点只烟一步一步靠近,他特意走得很慢让蒋锦业多紧张会儿。
“蒋先生,用这种手段逼婚会不会太low了?”
“你,你不是……阮颖这个废物!”蒋锦业一直以为傅绍白最多就是瞒过阮颖远程操作,他人在国内他根本不知道。
“不用骂别人废物,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傅绍白吐一口烟圈,蔑笑,“你自作聪明用金蝉脱壳骗过萧岩,知不知道黄雀在后。你的人带程明声贺谨一落地,人就被我劫了。”
“站那儿,别动!”蒋锦业情急抽出西装里袋的金笔,笔尖紧紧抵在程知谨颈脖,“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傅绍白挑眉,一丝不乱,举起手机,“看完这个视频你就信了。”
视频里是蒋锦业派去接人的心腹,跟了他十年,“对不起蒋先生,傅先生给的条件真的让人没理由拒绝,怪只怪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八蛋,叛徒!”蒋锦业被激怒手下没轻重,笔尖刺破程知谨颈脖,血珠渗出。
傅绍白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蒋锦业,你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了,现在收手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