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漠方才没有细看,倒是没看见,此时发现,还是颇有些吃惊,但紧接着就是一阵惊艳,这个少女第一眼看起来也不算多美,但是多看两眼,就会感觉越来越美。
韩漠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很多种类型,有一种第一眼看上去美得令人窒息,但是越看越觉得平常,到了后来,只觉得稀松平常,连美女也称不上,但是有一类女子,第一眼未必惊艳,但是却越看越有味道,眼前这个女子,显然就是第二种了。
当然,此时此刻,韩漠不可能盯着这名女子看,初来乍到,总要给大家一个好印象,要是给大家一个登徒子的印象,这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裴英侯显然是个很懂事的人,站在众人面前,对着韩漠恭敬一礼:“厅长大人,西花厅全员到齐,请大人训话!”
韩漠一愣。
全员到齐?
西花厅只有十三个人?
他有些不敢置信,试探问道:“唔,外地还有人吗?”
裴英侯苦笑着道:“回大人话,西花厅如今只有我们十三人,外地并无人员!”
韩漠心里一沉,他终于明白朝臣们为何露出奚落讥笑的神情了,敢情自己的部门只有十三名部下,那是连御膳房的人手都不及啊。
十三个人?自己几乎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看来西花厅是真正凋零衰弱到极点了,别说燕国,就是在京城里,十三个人能做些什么?
他心里忍不住苦笑,不过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点头道:“到如今你们还能留守西花厅,可见你们每一位都是至忠之人,所谓兵在精不在多,有你们帮衬,我想西花厅总会有重展雄风的那一天!”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而众人也是一脸黯然。
裴英侯道:“卑职裴英侯,如今担任一处主事!”
那夜拉客的黑衣人此时上前来,抱拳道:“卑职公输全,担任二处主事!”
“公输全?”韩漠奇道:“你是公输家族的人?
公输全淡然一笑,道:“有辱先人,惭愧惭愧!”
韩漠赞道:“原来真是公输家族的后人,怪不得精通机关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韩漠前世的时候,对于公输家族的历史,倒是颇知一二。
所谓的“公输家族”,按照传说,始祖乃是春秋末期的公输般,这位公输般的另一个名字,便是鼎鼎大名的鲁班。
鲁班原姓公输,因为生在鲁国,而古时“般”与“班”通字,所以被称为鲁班。
公输般生活在春秋末期到战国初期,出身于世代工匠的家庭,从小就跟随家里人参加过许多土木建筑工程劳动,逐渐掌握了生产劳动的技能,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春秋和战国之交,社会变动使工匠获得某些自由和施展才能的机会。在此情况下,鲁班在机械、土木、手工工艺等方面有所发明。大约在公元前450年以后,他从鲁国来到楚国,帮助楚国制造兵器。他曾创制云梯,准备攻宋国,但被墨子制止。墨子主张制造实用的生产工具,反对为战争制造武器。鲁班接受了这种思想。
公输般的木技自然是天下无双,而且他的后人在他发明的基础上,更是一步步地钻研,发展了天下闻名的“霸道机关术”。
霸道机关术,顾名思义,机关术以进攻为主,公输家后人对于墨家当年阻扰公输家建立大功耿耿于怀,视墨家为眼中钉肉中刺,而墨家的机关术亦是精湛无比,墨家讲究和平,所以他们的机关术,却是以防守为主。
于是,天下间最强势的两大家族,在机关术上展开了一场较量。
因为公输家的机关术太过歹毒,被世人讥讽为旁门左道,墨家在舆论上占有优势,近百年过去,公输家人才凋零,势力渐微,也渐渐无力与墨家抗争,到了后来,几乎销声匿迹。
不过人们都知道,真要比起机关术的本事,实际上公输家是绝对胜过墨家的,墨家能够取得最终胜利,一来是舆论的支持,二来也是墨家所行正道,深入人心,而且门人众多,比起公输家的家族传续,那是有影响得多。
韩漠当日见到公输全那神乎其技的机关术,还以为是墨家机关,想不到却是几近失传的公输家机关术,此时想来,公输家的机关术果然非同凡响。
公输全听韩漠夸奖,只是谦虚道:“厅长大人过奖了!”
憨小子此时也上来,抱了抱拳,冷冷道:“卑职李固,担任三处主事!”也不多说,径自退下。
韩漠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那少女却是最后出来,行了一礼,淡淡道:“卑职薛红袖,担任四处主事!”
韩漠一愣,见少女年纪轻轻,而且是女子之身,竟是四处主事,忍不住道:“你……你是四处主事?”
“大人不也是厅长吗?”薛红袖神情淡漠,反问道。
她明白韩漠的意思,知道韩漠是指自己年龄如此轻,却成为四处主事,所以反问之中,也是要说:“你不也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厅长吗?”
韩漠呵呵一笑,道:“问的好,薛姑娘,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佩服你而已!”
薛红袖淡然道:“卑职也很佩服厅长大人!”
韩漠闻言,心中暗道:“原来是个辣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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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另有密室】
韩漠坐在椅子上,微一沉吟,终于道:“今日是我第一次来到西花厅,也是第一次与诸位相见。承蒙圣上眷顾,隆恩浩荡,让我担任西花厅厅长,管理西花厅大小事务,我年纪尚轻,初担重任,实在有些惶恐。在场的每一位,在西花厅都是我的前辈,所以日后韩莫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多多指教啊!”
众人都是互相看了看,虽说韩漠这话看起来颇为诚恳,但却也只是些毫无新意的客套话,在西花厅这样讲究办事效率的衙门,当年的上司们可不会说这样的废话,所以韩漠虽然很温柔诚恳,但是众人也并无多少好感。
这一群人,佩服的只是能够领着他们走出困境的强者,而不是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话语的书生。
却不料韩漠的话锋突然一转,脸上依旧带着笑道:“不过我猜想由我这样一个年轻又不通西花厅事务的世家子弟来担任西花厅的厅长,你们当中心怀不服的只怕为数不少。”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愕然。
韩漠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大家不要误会,韩漠没有其他意思,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让我站在下面,瞧着前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而且日后还要管着自己,我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众人闻言,顿时有几人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