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相差不过两分钟,手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冷怡然可以保证,这两分钟内,那口棺材就在x光机里头没有发生任何移动。
“啪”,电灯忽闪了一下后熄灭了。冷怡然慌忙在桌子搜索着,找到手电,打开,朝着出口快步走去,她觉得今天送来的棺材肯定有问题。
检测室的门是磨砂的玻璃做的,手电筒的灯光扫过,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玻璃外面。
这么晚,应该没有人了,冷怡然紧紧拿着手电,往后退了几步。
“轰”得一声,玻璃门爆裂了,地下室传来一声尖叫……第二天,人们发现了昏迷在检测室的她,被送到医院后医生也束手无策。
她和查文斌相隔了一天,住进了同一家医院,都处于昏迷中。
一个星期后,查文斌醒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也醒了。
这一个星期,冷怡然也做了个梦,一个好长的梦。
她梦到,一个身着古代衣服的女子从玻璃后面窜了出来,她的指甲如同匕首一般锋利,直直朝着自己的脖子伸出。与此同时,一道青光从身边闪过,她感觉身体已经不由自己。
掌控了,轻飘飘的往后一挪,恰好躲过了这一劫。
她被人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一分钟彻底失去了记忆,但是在那一分钟内,她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她必须死!”
“玲珑,这是他的选择,与她无关。”
“我不管,只要这个女人死了,他就能活!”
“他不肯接受!”
“你让开!”
接着,她看到那个女子被一位身着青衣的男人轻轻拍了一掌,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个青衣的人,好面熟,冷怡然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梦中见过这个人,每次见到的都是他的背影,和查文斌很像。
曾经,她还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太在意那个男人了,以至于在梦中见到的都是他的背影。但是这几天,她一直在反复回想着自己失去记忆前听到和看到的画面,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自己死?为什么自己死了,他就能活?他是谁?是查文斌嘛?他伤的好重……冷怡然醒了就可以下地活动,她本就没有受伤,查文斌在她上面那一层楼住院。超子卓雄和大山轮流照顾,虽然醒了,但这场变故着实让他伤的不轻,肺部被肋骨贯穿等于去了大半条命,内伤,这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的。
冷怡然时常回去,在窗边,看着那个被各种仪器包裹的男人,有些心痛,有些难受。
她出院了,那口棺材起火了,连同那台仪器一起烧的一干二净。这对于博物馆来说是重大的安全事故,文物属于国家资产,冷怡然作为当时唯一的在场者,她必须负责。回去后,等待她的是一纸辞退信。
三个月后,查文斌出院了,他一下子放佛苍老了十岁,两鬓有了白发。
回家之后,先是开了香堂,把天正一脉历代掌门的牌位全都放了起来,又招呼了河图过去。
没有交代任何理由,童河图被逐出了师门,他的印鉴,法器,道袍,但凡一切和道士有关的东西都被统统没收。
查文斌要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立下了毒誓:从此以后不做道士!
公元2014年,这一天,是清明,我和河图又相见了。他说,小忆,还记得小时候他那么喜欢你,真可惜,不然你就可能是我师兄了。
我说,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始终记得他救过我,还有我小姨的命。
我问,河图,你能理解他这么做吗?
他说,能。因为道士都会和神鬼打交道,天机泄露的太多,终究是没什么好下场的。所以现在他只帮人看看风水,算命这种活儿给再多的钱他也是不会接的。现在他这类人已经不叫做道士了,风水大师,或者是某某高级顾问。
外公的募基是河图看的,隔着不远,对面那座山包就是七里铺,那是查文斌所在的村子。
他说:“走吧,带你去看看他吧。”
“好,我去买点香纸。”
山不高,小时候我也爬过,还是那片板栗林,那些老坟包上小时候我和河图还经常去摘覆盆子吃,那玩意最喜欢长在坟上。
“好像有人啊。”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似乎在山包上站着。
“她啊,她每年都来。”
“那她现在知道了嘛?”我想,查文斌到底有没有告诉她,那个叫姜玲珑的女子为何会要她的命。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总之,以师傅的性格,永远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提着香烛贡品,那位女子也见到了我们,她的脸依旧还是那么的干净,难得挤出了一丝笑:“你们来了,这是小忆吧,好多年没看到你了。”
我一时语塞,我到底该怎么叫她呢?冷姨,还是怡然姐?
第514章 大结局(下)
时间再一次回到那一年。
查文斌伤愈出院,摆在他面前的是这样一道难题:有两个瓶子,却只有一个盖子,盖住其中任何一个瓶子,另外一个瓶子就得漏气。
天煞孤星局,自古就无人可破,《如意册》中七十二字真言可变幻莫测,唯一解不了的便是天命所归。
命由天生,这是一出残局,它从来就没有完整过。
不光是查文斌,他的前世,更多的前世都在被这个局所困惑,犹如在唐门里的那个人。
棺材破了,唐远山焦急的护着老祖宗的身体,谁也不会料到尸体在接触大地的那一瞬间竟然断成了两截。唐门先祖的脑袋和脖子尸首分离,更让人觉得蹊跷的是,头和脖子只见用的是一道符,那道符就像是一块透明胶,把断裂的伤口缠了一整圈。
水晶棺爆裂的冲击力让符纸破裂,经过上千年,它早已破旧不堪,现场一片慌乱。
河图告诉我,那口棺材里其实埋了两个人,头是唐门的先祖,而身子则是另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河图说,或许那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