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前行

对着空海说完之后，程咬金转身对着齐国远说道：“兄弟，本来四哥应该在你这里多住两天的。不过京城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反正这几个倭人也在这儿了，老程我这就带他们走了。过完年我和皇上说活，让他把你调回京城。刑部的老关差不多了，你回来正好接他那一摊子……”

听到程咬金连城都不进，就要匆匆忙忙的往京城赶，齐国远多少有些意外。他将程四爷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四哥，皇上的旨意让你在我这里探查倭国遣唐使遇袭，还有那一县官员、百姓们无故突然失踪的事情。你就这么走了，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管那个干什么？”程咬金哈哈一笑，也不理会身边的遣唐使和众官员。轻轻的踹了齐国远一脚之后，继续说道：“当年你四哥我也是发过圣旨的，老齐你又尊过几次？现在换了李渊就知道害怕了？天塌下来还有你四哥顶着，你个小小的洪州刺史怕什么？”

说到这里，程咬金笑呵呵的回头看了几个遣唐使和僧人一眼，随后对着空海说道：“你和那几个倭国人说一下，现在他们就跟着本王去往长安城了。这一路上山高水险，让他们不要乱动……”

空海已经听到了程咬金和齐刺史的对话，不过还是对这位卢王殿下说走就走的急脾气有些吃惊。当下急忙向程咬金解释道：“殿下，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遣唐使还带着嵯峨天皇向大唐皇帝陛下进宫的礼物……”

“谁还在乎你们那三瓜俩枣？”程咬金虽然不在乎，不过那些贡品毕竟不是给他的。老程想了一下之后，对着齐国远再次说道：“老齐，四个我先带着他们回去。你辛苦一点，把他们倭国人带来的什么贡品装车，派人送到长安去……”

老程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他的部下过来。连请带架的将这些倭国人一股脑的都弄到了自己队伍的几辆大车上面，广孝、灌无名师徒二人对了一下眼神，都没有做声，等着看这个卢王殿下想要做什么。齐国远有心再想劝两句，又知道自己四哥的脾气。当下只能苦笑了一声，对着程咬金说道：“四哥，兄弟我也劝不了你。不管怎么样可不敢再死人了，他们从倭国出发的时候有一百多人，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了。要是再有伤亡的话，皇上那里可是不好交代。”

“放心吧，四哥我心里有数。”程咬金哈哈大笑之后，便和齐国远告辞。再次骑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之后，下令大军后队变前队向着来时的道路进发。齐国远带人送出几十里地之后，兄弟二人这才作别。临走的时候齐刺史还不住的嘱咐自己这四哥，让他千万小心这几个倭国的遣唐使。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这支队伍已经点上了火把照明。不过官路之上看着还是显得有些阴森，遣唐使和那几个来自倭国的僧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刚出福州那两晚发生的事情。再看身前身后的官军，怎么看都像是那些披着人皮的妖物。当下一个一个吓得直打哆嗦，就等着它们什么时候狂性大发，一拥而上将自己这些人吃掉。

这个时候，程咬金骑着他的战马溜溜达达的到了空海几个和尚所在的马车边。借着身边兵卒的火把，看了看马车上面几个和尚的相貌之后，冲着空海身边的广孝和尚哈哈一笑，说道：“刚才老程我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熟人，这不是广孝大师吗？这几年你常走太子建成那里，老程我还以为看错了人。你也知道的，你们和尚都是光头吗，长得也差不多少……”

“有劳卢王殿下费心了。”广孝微微一笑之后，继续对着程咬金说道：“我与空海大师有些私交，这次本来是来迎接他的，想不到出了这样的恶事。更加想不到这样的小事会劳动卢王殿下您，看来和尚还真是和殿下有些缘分……”

“对嘛，咱们当然是有缘分。上辈子可能是老程我把你们家孩子仍井里了，这辈子要来还债……”程咬金哈哈一笑之后，正要继续胡说八道几句的时候，远处自己斥候跑了回来。在老程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程咬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他也不说话，直接挥了挥手示意斥候离开。

看着斥候再次跑开之后，程咬金这才哈哈一笑，对着马车里面的几个和尚说道：“这次老程我慢待了几位大和尚，不过皇上的质疑急不敢耽搁。你们几位和那几个遣唐使只能在车里吃喝休息，要是要拉要撒的话最后忍一下。咱们凑齐了三个人才可以停车便溺……”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咬金顿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到了空海的身上。哈哈一笑之后，对着空海说道：“空海大师，有件事情要提前和你们说一下。本王接到的旨意是平安带着几位遣唐使抵达京城，这一路上突然在有人想要拦截、行刺遣唐使的话，到时候讲不了说不起了，真到了紧急的关头，老程我只能保着一头了。一旦遇到什么情况，把你们这几位大和尚丢在了半路上。几位可千万不要记恨老程我……”

“一切随缘，真到了紧急关头，殿下直管保着几位遣唐使大人就好。”空海微微一笑之后，对着程咬金继续说道：“和尚我原本就是几位遣唐使的翻译，遇到危机就算用和尚的性命保全几位大人，也是应该的。”

之前程咬金还说是专门为了空海来的，现在却又说了这样的话。当下连广孝、灌无名都摸不准这个程咬金要做什么了。有了空海和尚的话，程咬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后吩咐手下的兵丁将麦饼、熟肉之类的吃食和食水送到几架马车上面。

他们两车人正在吃喝的时候，刚才的斥候在跑了回来。这次他当中马车上遣唐使和几个和尚的面对着程咬金说道：“卢王殿下！前行十里之外村落里面的村民突然失踪。原本应该和我交接的斥候也不见了踪影，前方或许有变，请殿下早做提防。”

“一座村子里的人失踪了……”程咬金皱了皱眉头之后，对着那斥候说道：“你不用再去打探消息了，随军守着本王就好。旗牌！通知前军，我们不走这条路了，改道绕过那个村子。全军极速前行，如果有人敢拦本王的去路。不管因由直管杀了就好……”

程咬金一声令下之后，跟在他身边的旗牌快马向着前队通传。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回来守在程咬金身后的斥候突然变了脸，他脸色狰狞的将自己腰刀抽了处理，对着没有丝毫防备的程咬金后脑砍下下去。

眼看着这一下就要砍在卢王殿下头上的时候，程咬金左右的军士突然大吼了一声，随后将已经拿在手中的刀剑将斥候从马上砍落马下。斥候身子摔落在地上之后，竟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大叫了一声字之后，再次从地面上窜了起来。猿猴一样敏捷的向着程咬金的后身扑了过去。

就在斥候扑到半空中的时候，又有几名几个护卫将刀剑砍在斥候的身上。就在他再次倒地的一瞬间，身后一匹快马上面的护卫手握大刀，刀刃由下至上反着一刀砍在了斥候的脖子上，这个力道大了一点，竟然直接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而程咬金自己却好像什么时侯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边继续纵马前行，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真以为老程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第164章 杀妖

斥候脑袋落地的时候，坐在马车上面的广孝已经看到了人皮里面的妖物尸骸。和那晚的妖物们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从尸身里面泄漏出来，这些妖物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法门，竟然可能掩藏妖气到了这种程度。

看了一眼还不紧不慢骑马走在车边的程咬金，广孝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卢王殿下，是斥候的暗语口令不对吗？”

“到底是广孝大师，一眼就看出来老程我的花招了。”程咬金哈哈一笑之后，继续对着广孝说道：“你们之前的事情老程我多少知道一点，一县的官员、百姓都别替换了。没有一点准备，我怎么敢来接诸位前往长安……”

程咬金的计策有了效果，当下便越发的得意起来。这张嘴控制不住的将自己的花招说了出来：“老程我给外放的斥候都加了切口，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应该说一句大德魔王的。这个妖物只知道杀人剥皮，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切口。这也算是给那斥候报了仇。”

说完以后，程咬金改了刚才的王命。对着回来的旗牌说道：“去，通知前军继续刚才那条路。斥候都是假的了，本王干嘛还要听它的。”

程咬金的王命下达之后，这一千多人的队伍继续按着原路前行。看到了这位卢王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后面车上的几位遣唐使这才算安心下来。心里都在盼望着早一点到达长安，似乎到了大唐的京城，这场噩梦才算是到一段落。

队伍走出去小半个时辰之后，前军便发现了斥候所说的那个村落。已经有几名小校前去查探，这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村子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有一户人家还亮着油灯，听着里面正在耍牌赌钱。其余的人家都在呼呼大睡，能听到其中几户的呼噜声。

在程咬金的授意之下，几名官军冲到赌钱的那户人家当中，将里面赌钱的几个汉子五花大绑，压到了卢王千岁的面前。看着他们被自己军兵打成鼻青眼肿的样子，程咬金哈哈一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对着几个人说道：“别怕，赌钱又不是什么掉脑袋的大罪。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本王的话，一会就放你们回去，一个人还给二两金子。”

听着马上着白发白须的蓝脸大汉竟然是位王爷，这几个人更加害怕起来。这时候，听着这位王爷继续说道：“这几个月一来，你们村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比方说你们家邻居突然变了脾气，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出来这样的？”

几个人当中有胆子大的，看到同伴都不敢说话。怕惹王爷生气这才乍着胆子向前一步，说道：“回王爷的话，我们这村子小，也没有几十口人。谁家有什么事情瞒不住人的，这些日子大家伙还是老样子，太阳起来伺候庄稼，太阳落山伺候媳妇。也没见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的们都是没找到媳妇的老光棍，这才聚在一起小小的耍两把，下次小的们不敢了，这就戒赌……”

“都说耍钱不是什么大事了，你还怕个裘？”老程看着马下的光着膀子的汉子被抓起来手里还死死的握着胡牌，当下哈哈一笑，对着这汉子说道：“这样，本王和你们耍两把，赢了本王一人给你们二十两金子，输了刚才答应你们的二两可就不给了，干吗？”

这汉子没有想到这位王爷要和他们赌钱，当下愣了起来没敢回答。程咬金见了之后，也不管他们几个，指派了自己的旗牌将汉子手里的胡牌抢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洗好扣在了地上，随后代表程咬金抓了应该属于他的几张牌。

看着这位卢王殿下的赌性这么重，几位遣唐使原本对他的一点敬畏之心也淡薄了起来。这么嗜赌如命便是死穴，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有了击破之法，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汉子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的牌拿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牌面，却始终不敢出牌。这个时候，程咬金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不会出牌了吧？你装起人来有模有样，下辈子再装人的时候，记得多少学点人的嗜好……”

程咬金的话还没有说完，地上的汉子已经窜了起来，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对着卢王殿下的咽喉咬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在程咬金身边两侧的几个护卫同时将手里的大刀迎着汉子的身体砍了下去。

严格来说，应该是这个披着人皮的妖物将自己的身体撞到了两柄大刀刀刃上的。随着一声惨叫，一只妖物变成了三段掉落到了地上。这个时候，其他几个耍钱的汉子同时将绑在身上的绳索扯断，随后一起向着程咬金这边扑了过来。

看押他们的官军早有准备，第一只妖物动手的时候，他们手里的大刀已经对着几只妖物砍了下去。这几只妖物的目标都是坐在马上的程咬金，完全不防备其他的人。就在它们窜起来的一瞬间，身体已经被剁成了几截。

这个时候，远处村落里冲出来五六十只披着人皮的妖物。与此同时，程咬金的人马当中已经冲出来一支队伍。这支队伍迅速的分成了四五个人一组，随后每组当中有一人从腰后抽出来一张银丝编成的网，将银网撒在妖物的身上。

拖住了妖物的同时其他几个人手里各握刀枪，将银网当中的妖物砍杀至死。其中有几个漏网之鱼躲过了银网，随后猿猴一般连窜带跳的向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程咬金扑了过去。

就在它们已经冲到一半的时候，军队当中竟然同时打出来几十枚火球，窜到了半空中的妖物无一例外，都被火球打中。这些妖物天性忌火，被火球打在身上之后，便自然反应的落到地上，在地面上拼命的翻滚想要压灭身上的火焰。

这个时候，刚才冲出来官军又杀了回来，转眼之间便将妖物砍成了肉酱。这个结果让遣唐使和几个和尚都看的目瞪口呆，不过广孝、灌无名看的清楚，出去砍杀妖物的官军身上虽然没有术法，可是他们手里的刀刃枪口上面都雕刻着降妖的咒文。而且这些兵刃在月光之下还闪着寒光，一看便知这些都不是凡品，单拿出去一件也是千金难买的上乘法器。加上刚才配合有绪的动作，程咬金这次真是有备而来……

看着自己手下的官兵没有一人伤亡，老程哈哈一笑，对着自己这一千多人马说道：“回去之后，本王亲自上表给你们请功。去，将这座村落一把火少了，剩的再有妖物藏在这里害人。”

几十个小校过去放火的时候，广孝冲着程咬金微微一笑，说道：“卢王殿下，这些都是吴勉、归不归几位给你置办的法器和训练的兵士吧？真是好手段，他们手里的法器，和尚我都有些眼红。不过他们最近炼制法器，训练士兵也来不及，你们一直都有勾结，是吧？”

“广孝和尚，你这就冤枉老程我了。”程咬金哈哈一笑之后，看着广孝说道：“这些都不是老程我的人马，乃是临出京的时候，像秦王殿下借的。回到京城之后还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