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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 夜子莘 2669 字 16天前

阿宁说邵恪之赈灾回来,便会向父皇提亲。听阿宁那口气……她似乎是极为愿意的。

果然,那个邵恪之当真背着自己哄骗了阿宁什么,这个小人!

“来人!”他突然对着外面大喝一声。

外面有侍卫推门进来,对着他弓腰行礼:“太子殿下。”此人是岑璋的贴身近卫,名唤高义。

看到他,岑璋沉声道:“冀州那边什么情况,付明善可曾来信?”

高义回禀道:“付大人今日来了信,还未来得及向殿下禀报。”说着,将一封书信递了上来。

岑璋展开书信细看,上面的大致内容是,他谨遵太子殿下之命,尽量拖住邵恪之,不让他尽快抚慰灾民,回到长安。前几日邵恪之让他去押送粮草物资,他也故意拖延着至今还未送达,相信半年之内冀州赈灾一事不会尽快解决。还让岑璋只管放心。

“蠢货!”岑璋气得将书信扔在地上,咬牙切齿,“枉他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冀州地震,粮草和物资对百姓来说刻不容缓,孤让他拖延时间,该有千百种法子,岂能拿冀州百姓的生命当儿戏!这个付明善,怎如此的没有脑子!”

他说着,突然抬头对着高义道:“你亲自去一趟冀州,马不停蹄地前去。告诉付明善,孤改主意了,此次赈灾一定要让他好生操办,而且要办得漂亮,让冀州百姓尽快得以安抚,莫要最后让邵恪之得了首功。”

“是!”

高义领命离开后,岑璋仍是气得脑壳都觉得疼。付明善那个猪脑子,居然敢延误物资押运,这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不仅他性命难保,还要治他这个当朝太子一个举荐不利的罪名。

简直气死他了!

他揉了揉脑仁儿,努力平复着心里的那团怒火。只盼望着,付明善能够将功折罪,莫要再给他出了什么乱子。

他只要接下来好生做事,将邵恪之的功劳抢过来一半,父皇也就不至于对邵恪之另眼相待。届时,他纵然想提跟阿宁的亲事,父皇也未必肯给他这个机会了。

付明善这个没脑子的,只盼望着这回可别再给他出岔子。

第94章 。抢功 。。。

河北冀州

经过一连几日的抢救, 大多数灾民们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也免不了有些人就此离了这世间,亲人们哭天喊地, 呜咽婆娑。

但斯人已逝, 留下的仍要在这世间好生活着。

由于邵恪之一番苦口婆心的安慰, 这几日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有所好转。他又亲力亲为地帮百姓们搭建房屋,开棚施粥,百姓们对他自然是感恩戴德,尊敬万分。

这日傍晚,又到了晚饭时间, 灾民们排了长长的队伍等着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以抵御夜里的风寒和饥饿。邵恪之过来巡查时看到这样的画面, 便也拿了勺子亲自为灾民盛饭。

有他带头, 冀州知府蔡鸣自是也不敢懈怠,殷勤地为他递碗。

邵恪之一边接过碗来盛饭,一边问他:“付明善去押运粮食,多少天了竟还未回来?”

蔡鸣颔首回着:“禀大人, 已经十二日了。”

邵恪之皱了皱眉头, 不过六七日的路途,他竟走了十二日还未回来, 这个付明善, 分明是故意给他添麻烦的。

他抬头看了眼前方长长的队伍,又瞥了眼锅里的粥,问:“余下的口粮还能撑多久?”

蔡鸣略思忖了片刻回道:“冀州因地震而塌陷, 所有的吃食都埋在地底下了,如今灾民众多,应该……只剩下一天的口粮了。”

他说罢,小心翼翼端详着邵恪之的表情,生怕他突然间雷霆大怒,祸及自身。

对于邵恪之这个钦差大臣,蔡鸣心里是敬重的。这个钦差虽然不过跟他儿子一般的年纪,但幼年便才名远扬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还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尤其这几日看他安抚灾民很有一套,百姓们也对他十分依赖,这让他这个当地的知府不得不钦佩。

除却面对百姓时的那份宽厚,邵恪之此人平日里不多话,面上也很少带笑,这让蔡鸣一时也摸不透他的脾性,这些日子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他。

毕竟这钦差大人代表的可是陛下,得罪钦差,日后他回了西京长安再禀明圣上,可就没自己什么好果子吃了。

蔡鸣提心吊胆着,邵恪之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继续一碗一碗给百姓们盛饭,并面色和缓地递上前。

等百姓们全都有了一碗饭吃,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赵源递了帕子过来给邵恪之擦手,蔡鸣盛了最后一碗粥弓着腰上前道:“大人自早上用了一碗粥后便未曾再进食,如今天色已晚,再不用膳只怕身子也吃不消,还是用些吧。”

邵恪之刚接了帕子来擦手,看到那粥却并未去接。

赵源见蔡鸣看向自己使眼色,便也跟着道:“大人,蔡知府说的是,不管怎样总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莫非大人忘了临行前是怎么跟郡……姑娘保证的,不是说好了要照顾好自己吗?”他情急之下郡主二字险些出口,幸好反应快倒是没让蔡鸣听出什么端倪来,只邵恪之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宁是有嘱咐他好生照顾自己的,不过,今夜他的确是没什么胃口。

“搁那儿吧,我暂时还不饿。”他淡淡说着,转而对蔡鸣道,“你派人送信给付明善,限他明日抵达冀州,若再延迟半日,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纵然他背后有太子撑腰我邵敬霆也是不怕的。”

“是。”蔡鸣不敢多言,颔首应着。

邵恪之这才面无表情地阔步离开。

今夜月淡星疏,只临时搭建的营帐里尚有光亮打过来,将周围笼罩的十分亮堂。

邵恪之在河边一处大石头上坐着,抬头看了眼头顶那被云层遮挡,只隐约瞧得见形样的月儿,突然取了腰间的玉箫吹奏着。

箫声悠扬婉转,宛如天籁,又夹杂着绵绵无尽的情思和想念,听了只让人一颗心都随之变得柔软起来。

信鸽忽闪着翅膀飞过来,落在他宽阔平坦的肩头,似乎沉浸在这柔婉的箫声中一般,静静地,一动不动。

一曲奏罢,他回头看了眼肩上那只白色的小鸽子,拿玉箫轻轻敲两下它的脑袋:“怎么,在此地待的无聊了?”

鸽子乖顺地站在原地,仍是未动。

邵恪之默了须臾,突然道:“回去看看阿宁,她如果还不肯送信给我就去长浚伯府找稀儿,她会写信回来的。”

得了任务鸽子似乎很高兴一般,当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他抬头望着空中盘旋几圈飞向远处的鸽子,心上突然升起一丝羡慕。这个时候,如果他是只小鸟就好了,就可以回去看看她此时此刻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