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在那里生活只有一条规定:强者为尊。

而在望川界居住的一位邪道之中的危险人物,就是秦胜。

望川界……邪魔外道……

师尊入魔……

会那么巧合吗?也许只是巧合吧。

荆淼苦笑了两声,想起仍是不知所踪的谢道,心里不由一酸,他每日都在想谢道,每日都在担心他的情况,却只能从凤镯上的光隐约知道他现在没有死,但好还是不好,却不清楚了。

也许段春浮只是有事相求吧,荆淼摇了摇头,暂时将谢道放在一旁,打算早些给段春浮回音。他若有所思的思考着,墨已经研好了,但是怎么也下不去笔,完全不知该写些什么回信。一个鹅蛋脸的小弟子忽然悄悄凑过来,小声问道:“师叔,你写信给喜欢的姑娘吗?”

倒叫荆淼吓了一跳,他不常与弟子们说话,乍被搭讪,竟突然有点受宠若惊的尴尬,急忙回道:“不……不是啊。”

鹅蛋脸就显出有点失落的表情,荆淼挺熟悉那种表情的,就是那种欲求八卦而不得的神情,然后弟子还是不死心的劝道:“其实望星阁里也有收录很多凡人的情话情诗的,师叔你要是想,我去给你找来。”

“真的不用。”荆淼哭笑不得。

鹅蛋脸就很失落沮丧的转头走了,有那么一瞬间荆淼以为天鉴宗还招收小犬妖当弟子,于是他只好麻烦鹅蛋脸把那本据说收录了很多凡人情话跟情诗的书拿来,鹅蛋脸当时的脸几乎都在发光。

那本书拿来之后,荆淼根本动都没动,他需要看得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还要想着怎么给段春浮写回信,他最后也只写了两个字:“已阅”。待墨干之后就将这信纸折成了一只大的千纸鹤,施以灵力的咒鸟小些,被叠进了纸鹤体内,荆淼又从柜子之中寻出信封,将这鹤中鹤放了进去,准备晚些寄出。

一日似又极平淡的过去了,稍晚些荆淼出去寄信时,忽听见鹅蛋脸与另一个小弟子小声说道:“就说是送给姑娘家的,还折成了小纸鹤。”

小弟子显然没抓住重点,很是震惊的说道:“荆师叔还会折小纸鹤啊。”

荆淼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忍笑忍得腹部作痛,只觉得望星阁的弟子又呆又可爱,实在是再天真纯良不过了。他以前呆在紫云峰上,未觉自己井底之蛙,只以为世上人情冷漠,如今失去了谢道,反而感觉到了一些温暖。

只是这交换,未免也太惨烈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荆淼:呱

=l=就快要汇合了,严重提醒:入魔后的谢道简直是要上天。

但不会出现任何囚x病x等y,我是一篇甜宠文→ →

最后,=l=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就算玩了守望先锋也不断更的好作者。

☆、第60章

“师尊……”

谢道不是第一日听见这声音了,他站在一地的死尸之中,随意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所在就地坐下,捞了袖子慢慢拭擦着手中这把长刃。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手里这把刃叫什么,只知道自己足够强大,而这把刃也足够的利,锋利到能割断每个人的脖子。剑刃起初是雪白的,薄薄的,人的面容映在上面,几乎清晰可见;可现在它变得黯淡无光,血一遍又一遍的染过剑身,谢道有时候记得擦,有时候不记得,全凭兴致。

这把刃慢慢的就暗了下去,一层又一层的染,一遍又一遍的杀,红得发黑。

那个声音不算非常年轻,已是一个男人的嗓音了,沉沉的,带着点与嗓音不符的沧桑,仿佛心衰人老,口中泛苦。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忘记了,哪还能强求他去记得别人呢。

谢道也是一样的,他也随着这声音胡乱的叫,反正这个世上的人多了去了,叫他疯子、师叔、混账、魔鬼的也多得是。

起初烦的时候,谢道也想截断这声音,可是谢道找了很多人,杀了很多人,却也没有一个人跟这个声音重合起来。他虽然看着极为易怒,但奇异的倒是个很稳得住性子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急躁起来,他将剑擦了两遍,甩了甩袖子上沉沉的血,忽然慢慢念了一个名字:“荆淼。”

心便一下子定了下来。

这个名字,这个声音,这个男人……

谢道不知道有什么关联,他还记得那个瞎子被他掐住喉咙的时候,他只要一使劲就能让那个瞎子窒息而死,然而瞎子挣扎着,从喉咙里咕哝出来的含混无比的两个字,就是“荆淼”。

这两个字总叫谢道感觉一阵揪心的疼痛,听见了,就觉得又欢喜,又有一种难以压制的暴躁。

就好像是一件宝物,封在盒子里怕见不到,拿出来观赏却又怕被别人多看了一眼去一样。

所以谢道听见了那两个字之后,就忽然没有了杀意,当一个人有了万分珍爱的东西,就会舍不得在对方面前展现世间一切的污秽与恶意。纵然谢道连这个名字代表的到底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老是少也不知,甚至这只不过是个名字,可他心始终依然。

因为他只拥有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却成了他的唯一。

那碍事的龙环被谢道推到了上臂附近,好在这东西可大可小,既做得了手镯,也当得了臂环。先前挂在腕上,实在是太娘气了,谢道按了按左臂,若有所思的隔着布料描绘那上面的龙纹,他心里总觉得,这东西理应是一对的。

不过这一切也都没有什么关系。

谢道站起了身,他杀了很多人,以后还会再杀下去;他走了很多路,日后也自然会再走下去……

所以他想找到的人,终有一日也一定会找到。

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凡事按照自己的心意率性而为的恐怕没有几个人,所以谢道甚至隐隐觉得,有一个人让他牵挂,都像是生命里一件有趣好玩的事儿。人若能自由快意到他这份上,纵然失忆毁容,也照样让人艳羡的很,只不过大多数人羡慕他,总是在羡慕他有实力想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

于是蠢到巴巴的跑上来任由谢道杀,他们这些人都很有意思,平日里只讲拳头不讲道理,自己受了欺侮,才想起公道来。

可见所谓公道,只不过是弱者最后的依仗。

谢道找了找,找到了自己遭受围攻前放好的一坛酒,他揭开了红封饮了一口,酒液泼了他一头一脸,有些冲到了剑刃上,洗淡了血色,露出点原先的雪白缝纫,已有了斑驳的痕迹。

他将酒坛信手摔在地上,擦了擦嘴,波澜不惊的进入了兽林。

不过几天,谢道却已是一个十足十的望川界中人了,又邪,又诡,又蛮不讲理。

谢道进兽林自然也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而是他虽然很有耐心做许多事情,但是有些时候,他觉得找人实在是一种非常麻烦的事情,尤其是漫无目的,随处找人更是一件看起来就愚蠢透顶的事情。

纵然他有耐心走遍天下寻访踪迹,望川界的许多势力却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