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被她最后一句话堵住了嘴,眨巴了半天眼睛,对面的萧铮一边说话一边瞄着他,被他张口结舌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路虎眼见跟自己正聊着项目的萧铮忽然对着余味咧开嘴便笑,气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说小萧萧,请问你能不能对我哪怕专心一点点?我这一天天都快被我爸逼疯了,你这眼睛还总往余总身上瞄,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咋没看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过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个急转身,“哎!对了啊余总,你看你男人因为这个项目的事儿愁得脑袋都大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把那炸鱼铺子出手得了,那不就像大姑娘的嫁妆一样,最后也没跑出自己家门吗!”
萧铮哪想到这混球一转身整出这套磕儿来,他在这件事儿上跟余味发过誓,眼下见路虎又旧事重提,气得照着他的前胸就是一拳,“你瞎嘚嘚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在成都找项目吗,余炸鱼是祖传老店,传了好几代人了,留着有特殊意义,你懂个屁呀!”
路虎拿出一副鄙视的神情看着萧铮,“哎我去!你们俩特么才好几天就穿上一条裤子了,还祖传老店,还几代人了,说得自己像老余家姑爷似的,啧啧,小萧萧你可真不讲究,你这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你知不知道!”
没等萧铮说话,对面的余味忽然咳了一声,“路虎你也别急,这事儿我正在考虑,等过几天我脚好了跟萧铮在成都逛逛,如果真没有合适的项目,余炸鱼跟你们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滴天哪!淡淡,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路虎一副神经错乱的兴奋表情转向林淡如,后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小萧萧,你今天必须跟我说实话,你特么是不是暗中修炼了什么传说中的床上秘笈啊,把咱们余总伺候爽了,这…这也太牛逼了,欧耶!”
余味和林淡如都被他一副鬼扯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一旁的萧铮看着边笑边瞄着自己的余味,只觉得心口热乎乎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淡如公司定的酒店离这里不算近,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路虎便催她回去。
林淡如瞪了他一眼,“回去那么早干嘛你不是说想萧铮了吗,今晚你就留在这儿陪他过夜呗,大套房跟大床都是现成的,反正余味的脚受了伤,他俩也干不了啥事儿。”
路虎嘿嘿一笑,“你咋知道他们俩干不了啥事儿呢,余总伤的是脚,又不是关键的部位,根本啥都不耽误懂吗,我要是留在这儿当电灯泡,小萧萧还不得生吃了我啊!再说了,我要是留在这了,只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难道不感觉空虚寂寞冷吗?”
余味知道林淡如素来粗豪,荤素不忌,乃是女汉子中的战斗机,这如今又来个满嘴跑火车的路虎,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这俩人除了女大男小之外,倒真是臭味相投的一对儿。
好不容易女汉子和糙爷们儿终于道了别,萧铮将两人一直送到酒店门口,看路虎落在后面,萧铮抻了一把他的背心,轻轻踢了他屁股一脚,“我告诉你虎子,林姐是余总最要好的同学,你要追她我没意见,但你要抱着扯蛋的想法你趁早给我滚蛋,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天总拿感情当玩似的。”
路虎见林淡如已经出了酒店大门,也回头打了肩膀萧铮一拳,“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人是情圣,老子这把绝对是认真的!”
看到两个人从旋转门离开的背影,萧铮忽然一个人傻傻地笑了起来,“老子这把绝对是认真的!”他忽然觉得陆虎这句话似乎也正是自己想要对那个人说的。
手机传来微信的提示音。
寻找我的x先生:“老爷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是要一直送他们到酒店吧?”
x先生:“怎么了,想我了?”
寻找我的x先生:“不是我,是它想你了(害羞脸)!”
我靠,萧铮顿时觉得脸都热了,这脚都那样了,刚才也梅开二度了,咋还来劲儿了呢!
x先生:“嘿嘿,它想我干什么呀,小乖乖,别着急,你家老爷马上就到!”
寻找我的x先生:“喔,它想尿尿,等你回来抱我。”
x先生:“……”
等萧铮洗完澡上床时余味趴在枕头上已经有些朦胧的状态。
“醒醒,先别睡,我让你睡了吗余翘翘!”萧铮轻轻揽过余味的肩,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来回磨蹭。
“别闹了,我乏得要命,脚还酸胀酸胀的,你歇一晚上吧,听话。”余味被他下巴上的胡渣扎得说不出的痒痒,只好轻轻去推萧铮脑袋。
“别把我想成大色狼好不好,余翘翘!老爷真不是想内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忽然间又同意余炸鱼的事了,你知道吗,你今天忽然说出来那会儿,老爷心里内个高兴,真他妈想就地把你给办了,你怎么能那么好那么可爱呢,我的翘翘!”
萧铮一只手顺着余味光滑的后背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那个让他留连忘返的幽谷,用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触碰着。
余味轻轻抓住他的手,把它压在床单上抚摸着,“那是因为你对我好啊老爷!”他偏过头亲了亲大男生满是青色胡渣的脸,“其实这事儿我也不是贸然决定的,这几天成都的项目给了我不少的启示,尤其那天我们四个谈合作方向的时候,洛总提到美国的一个并购案例,非常有创意,构想又新鲜又独特,把传统和现代结合得特别完美,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的项目和余炸鱼……”
“打住!”萧铮把余味按在自己手掌上的手推到一边,脑袋也从余味的身上抬了起来,一张脸沉了下来,“余翘翘!你知道汉字里有两个字叫扫兴不?你特么现在就在扫老爷的兴你知道不?”
他从床头柜上抓过烟盒,“整了半天这事儿还是情敌的功劳,我特么还以为是自己把你伺候爽了,心甘情愿跟老爷一条心呢!”
余味哪想到说到洛思中竟然引出这样一个醋海翻波的结果,见他沉着脸拿着根香烟却不点火,便动了动左腿,“哎!好疼!”
他整张脸一下子皱成一团,想伸手去碰左脚,又是一副疼得不敢下手的表情。萧铮听他叫疼,急忙扔下手里的烟,一下子扑到余味的脚边,轻轻把他的左脚托在手里,察看是不是碰到了哪里。
“碰到哪了?疼得厉害吗?”萧铮想解开包着药膏的纱布看看,刚要动手,余味的右脚轻轻踢了踢他结实的臀部,“嘿嘿,你要是还生气,我就接着疼,你要是好了,我就哪都不疼了。”
“我靠!你敢耍我!”萧铮伸出手作势欲捏,一张脸早没了阴沉的表情。
他慢慢放下余味的脚,重新偎到他的边上,手扶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余味的脸,“真打算合作的话,你爸你妈那边能同意吗?”
“他们应该能听我的,再说你不是也说过,他们都辛苦大半辈子了,也该歇一歇享享福了,店的事儿这不还有儿子和干儿子吗,嘿嘿。”余味看着萧铮的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老爷,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家里的事啊?你爸妈他们应该在东北吧?我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东北一家人》,内里的老头老太太说话可逗了,你也够贫的,是不是遗传你爸妈啊?”
余味一边说一边想着那部搞笑的室内喜剧,半天没听见萧铮的声音。
他抬起头,那个方才还一脸柔情的大男生依旧一只手扶着下巴,只是一直在抚摸自己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余味看见他的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窗外,那里除了黑夜,只有满天的星光。
作者有话要说: 林淡如:路虎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路虎:啊?我靠,你这辈子见过比我还直的爷们儿吗?淡淡你是不是发烧啦?
林淡如:少来,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路虎:这还用问?因为你是个前凸后翘的纯娘们儿啊!
林淡如:可是路虎,其实我是个男的。
路虎:啊?我勒个去!你…你是变性人?呕……
林淡如:滚你丫的!老娘的意思是老娘心里其实住着个男人。
路虎:吓死宝宝了!我跟你说,你心里头住着啥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要身体上别他妈长出个大包来吓我就ok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