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
王伟的脸黑了。他又不是中介,如果不是叶秋桐,他堂堂一个村长,这方“诸侯”,跺下脚四下里都要震几震的人物,怎么会去亲自打探出租房子的事?
没想到,一番好意还被人曲解。
叶秋桐也很难堪,只好解释道:
“舅妈,这位是长庆村的王村长,不是中介,他帮你们问房子,完全是义务的。”
郑银秀脸“唰”地红了,出糗了,竟然不是中介,还是村长。
村长在一个村里地位有多高,郑银秀也是农村出来的,哪能不知道啊?
她现在是潜逃的人,如果那些人告她欠债不还,她还是逃犯了,心正虚着呢,一听说对方是村长,立即脊梁骨软了下来,赶紧降低了声音,好声好气地道:
“哟,原来是王村长啊,对不住了,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嘴太破了,都怪我乱说。”
郑银秀服软还真快,叶秋桐都没反应过来呢,郑银秀就自动认错了,叶秋桐无语了,看来,不是郑银秀不明事理,但凡郑银秀认为需要低头的人,她低得比谁都快。
王伟前一句还被郑银秀噎着呢,后一句就被她抬到天上了,真是不上不下的,看在叶秋桐的面上,只好不在意地一笑道:
“没事,你又不认识我,误会也是难免的。你们再考虑一下,到底租不租?不租我就和王新亮说一下。这边工业区好多工人想要合租呢!”
“别,王村长,我们租,我们租。你介绍的嘛,一定没错。”
郑银秀觉得能巴上个村长,又可以抖起来了,哪里还敢挑租金贵不贵啊?
她虽然是跑路出来的,腰上也缠着十几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块钱租金对她来说,还真不是问题,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挑剔,怕自家吃亏罢了。
当然,换成是村长介绍的房子,郑银秀便觉得花这个钱也值了,在陌生的村民环境中,说出去是村长介绍的,本地人也不敢欺负他们,就算村长真的从中赚了点钱,也是值得的。
郑银秀这么说,王伟看在叶秋桐的面子上,也不好下郑银秀的面子,再说,他本也是个大气的人,便欣然点头道:
“好,如果想租,我现在带你们去看房子,也不用怎么收拾,他才搬到新房子还没半个月呢,最多擦擦灰罢了。而且离这里也近,抬脚过去不到五十米。”
虽然距离不远,但是由于行李多,所以叶秋桐还是把车开了过去,吴新亮要出租的是独门小院,虽然院子不大,但是里面各种生活家俱一应俱全,还真是可以拎包入住。
吴宝福和郑银秀一看就非常满意,大早上仓惶出逃,如丧家之犬,都不知道未来生活在哪里,路在何方,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落脚点,连东山再起的事业也有了方向。
于是,租房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吴宝福一家交了半年房租金和押金,由于是村长做保人,所以也没有签合同,把行李搬进去,就算住进去了。
把吴宝福一家安顿好,天色也擦黑了。
叶秋桐便道:
“舅舅,舅妈,树仁,一起到城里吃晚饭吧,顺便叫上村长,他今天也帮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