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音气乐了,笑道:“我在美国,会遇到持枪的劫匪,但是这些劫匪也就抢个五美元便心满意足了,所以我们在美国出门的经验就是身上至少要带着五美元,这样就能保住性命了。
没想到这次回国让我大开眼界啊?原来现在要保住性命,竟然得带上一个公司为代价。”
梁民的脸皮可厚了,又做了自我催眠般的心理建设,再加上他能不能在新恒地产转正,把新恒地产变成他名下的公司,靠的就是现在这一招险棋。
古人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
只要逼得叶秋桐签了字,新恒地产就是他的了,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更值得冒险的?
梁民已经把其它都置之度外了,只想逼迫叶秋桐签字。所以,又怎么会为赵诗音的嘲讽所刺激到?
所以梁民只是冷冷地掀起嘴角来笑了一声,然后道:“赵小姐,你的嘴皮功夫很好,但是可惜新恒不是你的产业,你还是歇歇吧,我只要叶总的签字。她签完字,你们就可以走人,要不然,我看赵总你也是开个洋荤的,要不要我叫远东的兄弟来伺候你?”
“梁民,你这个无耻小人!”赵诗音粉脸飞红,听懂了梁民的意思,怒了。
“梁民,你的胃口还真大。看来,王娟公司出来的人我就不该用,什么都没学到,学了她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太无耻了吧?
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今天得不到我的签字,也吓唬不了我。我既然已经决定报警,就不会轻易让你逃脱,我手头已经掌握了你利用公司资产洗钱,把洗的钱投入自己公司的证据。你想看看吗?”
叶秋桐“啪”地把之前从于云龙手里拿到的资料扔给了梁民。
她倒不怕梁民会毁掉资料,因为这些资料能找出来,用的都是复印件,于云龙那里肯定还存了底,而且也还能找出原件来复印。
梁民倒是没想到叶秋桐来京城不过一天,就能查出他的底细,他不屑地打开资料看了几眼,然后面色就变了,手也哆索了起来。
说实话,把钱洗白的过程并不容易,公司提取出来,要走各种财务程序,然后还要想尽办法把这些钱如何倒腾出去,这一条条、一桩桩,梁民自己亲手经手,但也借用了熟悉这方面业务的专业人士的力量。
这些专业人士还告诉他,经过这么一番十几回的倒腾,就算是他把账拿给叶秋桐看,也是滴水不漏,至多只能看出亏损、三角债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没想到,这份资料里把他倒腾钱所经过的公司、人、目标都一一列举出来,线索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那些帮他倒腾钱的公司,赚的也只是手续费,人家也不是他忠实的走狗,叶秋桐只要去查证,不管用什么手段,总是有公司愿意替她作证的。
梁民头上的冷汗冒出来了,他抓起桌上或许是秦虎之前喝剩的茶缸大口喝了一口,然后一扯领带,眼里冒出凶光道:
“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如果不签,就是不死不休,我豁出去了。”
叶秋桐听了倒是一楞,她以为列举了足够的证据给梁民,梁民会心虚胆寒,中止犯罪。看来,她还是小看梁民对财富和权势的欲望了。
叶秋桐这回认真考虑起自己今天和赵诗音会不会交待在这里的问题了。不管是俯卧撑还是呼吸困难,各种死法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她签了字,然后和赵诗音变成两具尸体,就再也不能说话了,梁民岂不是便得偿所愿?
这回她来查梁民的黑账,为了保密,所以除了赵诗音知道,并没有告诉另外的人。
于云龙虽然知道,但是他空口白衣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掀起太大的水花,于家就算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也不可能为了于云龙的朋友去对一个人命案介入太深。
而即便舅舅要查到国内来,怕是梁民早就把各种犯罪痕迹都消除了。
叶秋桐有点无语了,没想到自己会把自己逼入绝境,她也是太轻敌了,富了些年,对钱的欲望没有重生之初强烈,就忽略了别人对财富的强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