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段西伯笑了一下,抬手揉郗长林脑袋。青年的头发柔软光滑,揉上去很舒服,段西伯薅了几次,直到他刘海翘起一绺,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师兄,你这样我就很生气了。”郗长林板着一张脸瞪视段西伯。

“我在很努力地弥补。”段西伯语气一本正经,一遍又一遍把那绺发在郗长林额前摁。

郗长林拨开他的手,后退半步,小幅度摇头:“算了算了,压不下去的,我头发很倔的。”

三人边说边走,从无人小径来到大路上,郗长林有意识地拉远和段西伯的距离。段西伯垂了下眼眸,低声说:“你晚上没有行程,去吃火锅怎么样?”

郗长林说了声好,又偏头看向贾国平:“贾哥,你先去忙别的事吧,我和师兄一起回去。”

贾国平没多问,把包和水杯交给郗长林,快步走向点翠楼外面的停车场。他手底下不止郗长林一个艺人,虽然都没怎么混出个名堂,但确实很忙。

青年抿了口杯子里的薄荷水,跟在段西伯半步之后,抬头问:“师兄你下午没事了吗?”

“没了,你有什么事吗?”段西伯说。

郗长林笑了一下:“我很清闲的,这半个月来什么通告都没接。”

这是实话。

《春风一剑》半个月前在卫视和网络上开播,郗长林所饰演的为情所伤误入歧途的小反派角色帮他狠狠吸了一波粉,微博粉丝数量从可怜的五位数蹦到了七位,目前有破一冲二的趋势。

一些不那么大牌的厂家和节目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幻日》的试镜迫在眉睫,郗长林便将能延期的延期,不能的推掉,所以直到明天早上九点之前,他都很闲——明早他打算去蹭公司的舞蹈课。

“那下午去我那边,咱们看场电影?”段西伯问。

郗长林自然是乖巧道“好”。

段西伯这趟过来没带助理,好似专程为郗长林来一般。他的车停在停车场阴凉处,这里和贺迟所说的车库不是一个,挤满了各式私家车,都是来参加试镜的艺人的。

郗长林半垂着眼站在段西伯身后等他将车解锁,然后绕到副驾驶那侧,拉开车门。

副驾驶座的高度和倾斜度让郗长林微微感到不舒服,他皱着眉调节一番,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有其他人坐过你的副座?”

“前几天杨虹身体不舒服,我开车送她去了医院。”杨虹是段西伯的助理,说话时他勾了一下唇,“怎么?以为我载了什么可疑人物,吃醋了?”

郗长林仰头靠上椅背,抬手拉下遮光板,声音软绵绵的:“没有。”

段西伯单手把住方向盘,右手捏了郗长林手指几下,“我还没问你呢,秦导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大方?”

青年把手从他手里移开,长翘的眼睫垂下,用嘟囔的声音道:“因为风娱的贺董。”

“嗯?”段西伯拧了一下眉。

“我说是风娱贺董看上我了,想潜我,你信吗?”郗长林忽然弯起眼睛,笑得奸诈。

“别皮。”段西伯瞪他一眼。

郗长林望着段西伯笑了一阵才慢慢收敛神情,边调整坐姿边说:“昨天他撞了我的车,所以想赔偿我。不过啊,我觉得他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师兄,万一他真是想潜我,该怎么办啊?”

段西伯脸色沉下去,先是询问郗长林被撞后有没有受伤,然后才谈起后一件事:“既然他没明着提,就别理会,以后也尽量避着他。”

青年乖巧地说了声“好的哦”,然后伸过手去从储物盒里捞出两颗奶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吃到这种奶糖了,可郗长林不仅没生出亲切,反而觉得甜得发腻。他不甚明显地皱了下眉,垂下眼眸,三下两下把糖嚼烂,吞入腹中,然后又喝了口水,冲淡口中味道。

第08章

段西伯住的地点距离清名山有些远,开车需要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郗长林从背包里取出眼罩戴上,睡了一路。

他睡得不太安稳,脑袋偏来偏去,额前那绺本就翘起的毛在一番折腾后又卷了一圈,睡醒后摘掉眼罩,眼睛茫然大睁,看上去异常柔软可爱。

“到了。”段西伯伸手在郗长林头顶揉了一把,语气温柔。车已经被他停进了小区车库,这里光线暗淡,车内也没打灯,有一种昏幽的气氛弥散在两人周围。

青年眨了下眼,又抬手掩面打了个呵欠,眼底瞬间泛起水光,清亮夺目。t恤被他睡得有些发皱,贴在身上勾勒出的弧度惹人遐想,锁骨深深凹陷,胸膛细微起伏,而下摆翻起一角,露出小段腰肢,白得晃眼。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段西伯落到他身上的视线逐渐灼热,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背离开座椅,转身就要下车。

段西伯重重拉了他一把。

“师兄?”郗长林回头,神情错愕疑惑。

段西伯倾过身去,一手勾住郗长林的腰,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眸色幽深,仿佛蛰伏着野兽。

他开始疯狂庆幸昨晚刘康安没对郗长林做什么,还将郗长林完好无损地放了回来。

交往半年,段西伯和郗长林没有上过床,连亲吻都少。一是由于两个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单独相处;二是因为郗长林极其反感亲密行为,从同意让段西伯揉脑袋,到接受与他牵手,花了起码三个月时间。

段西伯也是出于此,才渐渐对郗长林失去耐心,甚至为了前程,做出将郗长林送给投资商的举动。

但现在,这个让他没了耐性的家伙,竟无声无息就挑起了他内心的火。

火烧得彻底,四肢百骸无处不叫嚣着要占有他。

“师兄?”郗长林又喊了一声,尾音颤抖着,鸦黑的睫毛也在颤,神色眼眸里清波滟滟,柔弱无助,勾人得要命。

“乖。”段西伯亲了亲郗长林耳垂,手从衣摆滑进去,揉捏起腰上软肉。郗长林皮肤光滑细腻,犹如初开的花瓣。花瓣在段西伯手下剧烈颤动,瑟瑟地往后缩,但车厢狭窄,根本逃无可逃。

青年抵在段西伯胸膛的手被轻而易举地拨开,段西伯握着那两截手腕,将之压到头顶。

“师兄……啊!”郗长林语气里透出哭腔,但话没能说完,因为段西伯一口咬在了他锁骨上,惊得他什么言语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