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王不过是想找个僻静之处方便一下,没想到走了这么远,竟然还是有女眷。”睿王赵沐微笑着瞥了旁边的紫姬一眼,又笑看着容昭,“有如此美姬相伴左右,三公子真是好福气。”
“哈哈!原来是咱们在这里碍着睿王爷方便了。”容昭从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堆着玩世不恭的笑朝赵沐拱了拱手,“实在不好意思,王爷请便,在下先行一步。”
“嗳,你又不是女子,用得着躲那么快吗?稍等片刻,本王与你一起走。”赵沐手臂轻轻一抬,那把折扇便挡住了容昭的去路。
容昭住了脚步,目光从胸前的折扇缓缓移到赵沐的脸上,唇角一弯,淡然笑道:“难道王爷如厕的时候有被人窥视的癖好?”
赵沐神情一顿,失笑道:“你误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会儿见。”容昭说完,闪身躲开那把折扇带着紫姬和雪白的牧羊犬走了。
赵沐看着那一白一紫两个身影以及跟在旁边的那条狗,嘴角微勾,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眼神。
已经走远的容昭在感受不到背后的目光后,方低声说道:“你去吧,在那些人离开西凉城之间不要再出现了。”
“是。”紫姬欠身答应着,一转身便消失在旁边的灌木从中。
容昭看了一眼身后的缓坡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牧羊犬说道:“血点儿,你说那家伙是不是很可恶?他撒个尿也要坏了咱们的好心情。”
牧羊犬的下巴往前伸了伸,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回头,我们得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对不对?”
牧羊犬凑上前来,嗅了嗅容昭的手指,尾巴轻轻地摇了摇。
夜幕降临,草原上的欢宴依然没有结束。
而此时,御驾亲征的皇上和西北大将军容朔都有了七八分酒意,君臣二人以及皇上的兄弟平南王赵烈,三皇子睿王赵沐等人都各自靠在熊皮靠垫上看着将士们欢饮。
“嗯……容卿,朕觉得这庆功宴似乎少了点什么。”皇上喝了一口酒,对容朔说道。
容朔忙放下酒碗,拱手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是想要什么?”
“歌舞!”皇上恍然道,“对,这草原上的儿女个个儿能歌善舞,如此盛世欢宴怎么能没有歌舞助兴呢?”
“陛下说的是,臣是个粗人,竟疏忽至此。”容朔忙回头吩咐自己的大儿子:“容晖,你去那些从羌戎俘虏来的女奴中挑选一些姿色尚佳者,带来给陛下嫌舞。”
容晖躬身答应着转身要走,坐在容朔对面的平南王赵烈却朝着容晖摆摆手,咳嗽了一声方笑道:“容将军,那些蛮夷女子粗鄙异常,岂能带到皇上面前?可不就成了群魔乱舞?再者,若其中有一两个心中仇恨未泯者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惊了圣驾,在座的诸位谁能担待得起?”
“呃,这个……”容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坐在容朔上手的肃王赵沐微微转身问赵烈:“那以王叔的意思呢?”
赵烈微笑着目光一转便落在了容昭的身上,说道:“本王看容将军的小儿子模样甚好,若能舞剑助兴,既能扬容氏之长又能为陛下助兴,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大爷!容昭从心里骂了一句,正要站起身来回话,他的父亲已经躬身向皇上请罪:“陛下恕罪,我这个小儿子自幼身体羸弱,不曾习武,更不敢在陛下面前舞剑弄枪,还请陛下恕罪。”
“噢!朕想起来了。”皇上盯着容昭点了点头,对旁边的赵烈说道:“老九,你怕是不晓得,容将军曾有一对儿龙凤胎,据说这对小儿女五岁时出了点意外,女儿没了,只留下这个小儿子——想来便是他了。”
“陛下圣明,臣弟粗莽只知道舞刀弄棒的,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赵烈说着,又对容朔一笑,“还请容将军不要怪本王。”
“臣不敢,不敢!”容朔忙抱拳道。
“不过……本王听说容将军教子有方,想来三公子还是有些才艺的,若是舞剑不行,就随便表演一出为皇上助兴也就罢了。”平南王赵烈呵呵笑道。
“这……”容朔回头看了一眼容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好。你让一个武将之子现场舞个剑倒也说得过去,但你让他表演别的?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然而对方是曾经为皇上开疆破土的平南王,又岂是容朔一个二品将军能得罪的起的?
容昭刚想要上前说话,手腕却被人轻轻一握,他回头看见一张明媚的面容,一声“姐姐”还没叫出来,她已经上前两步,深施一礼,朗声道:“小女容悦不才,愿为陛下一舞,以祝陛下和几位王爷的酒兴。”
“哦?”微醺的皇上目光立刻亮了。
“小女放肆无状,是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容朔狠狠的瞪了容悦一眼,一撩战袍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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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嫡女封妃
皇上的目光一直黏在容悦的身上,只朝着容朔摆摆手,说道:“今晚我们君臣同宴只求开怀畅饮,哪有那么多规矩,都起来吧。”
“谢陛下。”容朔站起来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容昭,眼睛里皆是不满。
“容悦?”皇上看着容惜,微笑着问:“你是叫容悦吧?”
容朔忙躬身回道:“回陛下,这丫头便是臣的长女容悦。”
皇上打量着容悦,只见这个一身大红骑装的姑娘身材微受高挑更显妙曼,即便素颜如玉不施一点脂粉,然而有篝火照在她的脸上更添一层别样的妩媚,双眸宛若秋日静水带着一丝清凌凌的凉意,唇角的微笑亦是加到好处。这样的女子却是后宫佳丽三千都不能比的,一时间皇上看得有些入神。
“都说将门虎女,这话果然不假。”平南王赵烈察言观色,哈哈笑道:“容将军的女儿更是独具英姿。”
“王爷过奖了!臣平日里忙于军务,贱内对她未免骄纵了些,才养成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回头臣一定严加管束。”容朔忙道。
皇上却不管容朔和赵烈之间怎么说,只看着容悦问:“容悦,你准备为朕作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