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回见。”赵沐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修远堂的院门。
容昭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笑了笑,也转身往蘅院走去。
就不在家,茶饭穿戴都需要仔细料理,赵沐回房后换了衣裳也只在榻上小睡一会儿,睁开眼睛天已经暗了下来。宋嬷嬷见他醒了,忙叫人进来服侍着擦脸洗手,又问王爷是否饿了,要不要摆晚饭。
赵沐这才想起自己中午也只是喝了一碗汤并没吃饭,这会儿工夫已然饿了,便叫摆饭。
眼看着一样样精致的饭菜摆上桌儿,赵沐终究安奈不住心里的念头,因问宋嬷嬷:“蘅院那边有什么动静?”
宋嬷嬷一愣,忙回道:“并没听见什么动静,容世子好像是用过简单的午饭换了衣裳就出去了。并没有午休。”
“还没回来?”赵沐又问。
宋嬷嬷犹疑道:“蘅院那边的人都被容公子给打发出来,里面当差服侍的都是他自己带来的那七八个丫鬟并一个叫容盛的男仆。王爷若是想要时刻知道那边的动向……”
“不必了。”赵沐摆摆手,淡淡的说道:“容昭对于我来说是朋友,他在王府里住着也并非寄居,而是本王盛情邀请来的。待客之道我想嬷嬷是清楚的,不必本王再多说了吧?”
“是,老奴明白。”宋嬷嬷应了一声,没敢再多说。
然而赵沐却没什么胃口了,心里想着容昭在京城也没什么根基,只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堂舅在,明显那人跟他也不是一路的。既然如此,他急匆匆的出去且这么晚不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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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这章虽然不够一万字,但却是相当的精彩啊有木有?
又写到了夜里十一点半!
这速度也真是没有第二个了……~(>_<)~
所以,人家的票子呢?
☆、第八十七回,同居日常
也是也不过是晚饭时分,闷在王府里的赵沐因为担心容昭而觉得很晚了,但外边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容昭带着紫姬,梅若,盛穹四个人一起沿着繁华的大街一路溜达循着琴声走到了一座精致的三层楼跟前。
紫姬还好,自幼行走江湖见过不少市面。梅若则不同了,她自幼长在西疆这回是头一次跟着容昭跑这么远的路来到上京城,到了这烟柳繁华之地便一直在萧府伺候睿王和容昭,从没出来转悠,今日跟着容昭出来寻乐子,一路都十分的开心。
“哟,这是什么所在,好生华丽。”梅若手里拿着一串啃了一半儿的糖葫芦抬头看着楼门口匾额上刻着的“花月楼”三个字,脚下便生了根,不想走了。
“锦上添花花间醉,彩云追月月宫欢。”容昭朗声读楼门两侧的对联,噗嗤一声笑了,“这风月场的对联可真是有意思啊!”
“风月场?”梅若纳闷的问,“难道这里是妓院?”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紫姬笑问。
梅若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我还以为是一家上好的酒楼,你听这琴声弹得可真好听。”
“花月楼的曼姝姑的琴技在这上京城称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容昭微笑道。
“这么厉害?”梅若不怎么相信,轻笑道:“那皇宫里的琴师呢?也比不过她一个青楼女子吗?”
“宫廷的琴师琴技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论才华,论情调又怎么肯能跟曼姝姑娘相比呢。”容昭轻笑道。
“这位公子果然是好见识!”花月楼里走出一位青衣小帽的男子,上前朝着容昭拱手施礼,“一听您这话,就知道是懂琴之人。今天晚上我们曼姝姑娘会在亥时出来弹奏一曲,公子若是有时间不妨进来一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容昭尚未说话,梅若则摇着糖葫芦上前两步,围着那男子转了一圈,叹道:“这上京城果然色色都好,连妓院里招揽生意的龟公也长得这般清俊呢。你说什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你们的曼姝姑娘徒有一把好琴技却不出来招呼客人?”
这年轻的龟公极有眼力,看梅若这样貌美的姑娘跟着一个俊逸风流的公子哥儿出来,不用问也知道她定然是侍妾的身份,所以这会儿听见自家公子对旁的女人倾慕垂涎心里自然是泛酸的,这会儿冷嘲热讽几句也属平常——别说冷嘲热讽了,打上门的都有,最后还不都是嫖客加倍赔钱?反正花月楼做的是生意赚的是银子。于是忙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曼姝姑娘平日里是不出来献艺的,也就每月三十晚上出来弹一首曲子,今儿刚好是正月三十,您几位来巧了。再说了,我们曼姝姑娘可是公孙公子心尖子上的人,这每月出来献曲一首也是我们花月楼的妈妈软磨硬泡来的,以公孙公子那心性,可不要把我们曼姝姑娘给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公孙公子?莫不是公孙铨的儿子?”梅若说着,转头看容昭。
“当朝宰相公孙大人几年六十有四,他的儿子乃是四品封疆大吏,只怕没这么雅兴来包一个花魁。应该是他的孙子吧?”容昭微笑道。
“哟,公子爷的口音听起来你是外地人,对咱们上京城的事情可是门儿清啊!唉,您来不来,在等一会儿这雅座可就满了!”龟公笑呵呵的说道。
容昭微笑道:“自然要来,曼姝姑娘的琴声岂可辜负?走吧,今儿爷大方一回,请你们听一听这绝世好琴。”
梅若扁了扁嘴巴,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给龟公,跟着容昭上楼去了。
不管是西疆那些土窑洞里的娼妓还是上京城奢华红木楼里的花魁,只要给银子便都会被奉若上宾。
容昭有财有貌,一进门便受到了姑娘们的热烈欢迎,一路上楼遇到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朝着他抛媚眼,更有热辣大方的还上前搭讪。
“爷要最好的雅间,再找两个清丽的姑娘来斟酒。”容昭抬手把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拍到老鸨子的胸脯上。
老鸨子立刻笑得花枝乱颤,连声保证:“没问题,公子尽管放心,咱们花月楼最好的酒,最好的姑娘,任凭您挑。”
“这话说得好,那就把你们曼姝姑娘给爷叫来唱一曲吧。”容昭笑眯眯的说道。
“哎呦,您这可真是为难奴家。”老鸨子忙笑着福了福身,“曼姝姑娘是宰相府大公子的心上人,前阵子刚送了两万的包银来,说是不许曼姝见客,更不许抛头露面。您说咱们这就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家呀,这姑娘都一个个不抛头露面成了大家闺秀了,那我们不得去喝西北风呀!所以奴家千求万求,好听的话说了几大车,那公孙大公子才松了口,只许曼姝姑娘每月三十晚上出来给大家弹奏一曲。”老鸨说着走到楼梯口,伸着兰花指上上下下的点了一遍,笑道:“公子您瞧瞧,这一楼大厅,这二楼三楼的雅间,这人都满满的呀!您这个雅间原本是平南王世子爷定下的,只是刚才平安王府的人来说是世子爷有事儿来不了了,这雅间奴家才敢给公子您用!”
“嗬!”容昭站在三楼这间华丽的雅间门口,看着里面极其土豪的摆设摇头咂舌,“这么说本公子还是沾了公孙大公子的光儿了?”
老鸨子讪笑两声,又问:“公子贵姓呀?府上是哪里,奴家瞧着您很是眼生,您该是头一次来我们花月楼吧?”
容昭笑眯眯的说道:“对啊!头一次来的话是不是应该有个优惠呀?如果本公子这次玩的满意以后才好再来嘛。其实本公子是听说兰桂楼极好的,是我家若儿听见你们这里的琴声,顺道走到这里来了。”
老鸨子满脸堆笑,伸出手指头说道:“奴家瞧着公子着实风流俊俏,一表人才,这位姑娘一看便是大家子养出来的,极有涵养,又美丽灵透的一个可人儿,几位新贵来我们花月楼,奴家这心里着实喜欢得紧,所以今晚公子在这儿的花费,奴家一律给您八折,如何?”
“好!妈妈你爽快,咱们也不能扣扣索索的不痛快。就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先上一坛子来,再找两个会说笑话儿的姑娘来。”容昭说着,又把一张一票拍在老鸨子肥硕的胸口上。
老鸨顺手接过银票一看上面的面额,立刻眉开眼笑的答应着,福了一福身边一阵风儿似的跑去安排了。
“见钱眼开!”梅若不满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