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金宝珠的历任宿主,都不曾享用过这堪比起死回生的能力。
因为他们不是自我毁灭,就是死的太过猝不及防。至于有个寿元耗尽的家伙,他到想用这生机法则,可惜生机法则对寿元耗尽的人无能为力。
决定救活冯牧阳,是金宝珠深思熟虑过的结果,那十万灵晶她当然想要,可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原因还在用李诗韵的步步紧逼,金宝珠看出冯松明的颓势,知道不能指望他,如果李诗韵拿到灵晶之后,还不肯罢休的话,那她和白璧成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不过金宝珠在始终没有现身,她此时正守在白璧成的身边,如果冯広能够看到冯牧阳所看到的情景。他一定会确信,现在外面沸沸扬扬,那个在小秘境里得到宝物的人就是金宝珠。
可是守在冯牧阳身边的冯広并没有看到金宝珠,而冯牧阳显然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所以冯広丧失了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他也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爷爷突然醒来是因为金宝珠的关系。
冯広在发现冯牧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想要叫出声音了。
可是冯牧阳封住了冯広的声音,因为冯牧阳已经发现正在打斗的李诗韵和冯松明了。
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儿子在没有他的时候,到底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最后的现实很让他失望,交手不超过五息,冯松明就败了。
冯牧阳甚至能看出来,李诗韵还游刃有余,并没有使出全力,冯松明则是拿出了拼死的决心。
冯牧阳驱使着灵气将冯松明扶起来后,心里却不免感叹,自己后继无人。
可是这难道要怪金乌城的条件实在太过优渥了吗,不仅引得外面的豺狼虎豹伸来贪婪的抓子,也让冯家的子孙迷失了修行的本心。
责怪的想法刚刚在冯牧阳的心里冒头,就被他掐灭了。他知道这事儿谁都怪不了,只能怪他自己平时将子孙们保护的太好。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是冯牧阳还是用灵识打开自己的储物戒指,毫不犹豫就将自己花了三枚灵髓换来的疗伤丹药喂到了冯松明的嘴里。
直到冯松明将丹药吞下去之后,冯牧阳蓦然回过头看向已经悄然退到倒塌的房门边的李诗韵。
李诗韵对上冯牧阳的眼睛,就赶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讨巧的说,“前辈,我正在滚。”李诗韵的样子已经是低声下气,很不堪了。跟在她身后的三个灵王更是吓的屁滚尿流,不过此时没人注意他们就是了。
“滚倒是可以滚,但是得留下点儿东西再滚。”
冯牧阳的话音未落,李诗韵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这才是完全的实力碾压,她没有丝毫的还手机会,当她能动的时候,身体里的骨骼都断了一半,她死命压紧了牙关,才使自己的身体没有向地上瘫软下去。
这时冯牧阳才说,“滚吧,要是徐享元没死的话,你替我告诉他,我冯松明一定亲手杀了他。”
“晚辈告辞了。”李诗韵用漏气的声音恭敬的跟冯牧阳告别之后,才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两个灵王扶着她走了。
李诗韵走了之后,冯松明顾不得身上没有恢复的伤势,将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告诉冯牧阳。
当冯牧阳听完冯松明的话之后,自然而然就对金宝珠和白璧成两个人,产生了极其浓郁的好奇心。
可是冯松明却低声对冯牧阳说,“我们真的要给她十万块天阶灵晶吗。”
不外冯松明想赖账,因为他觉得自己当初并没有承诺金宝珠什么,一切都是她在自说自话。更何况十万天阶灵晶实在是个很大的数目,甚至足够让圣人动心,否则怎么会招惹来李诗韵这样的恶贼。
还有就是冯松明觉得金宝珠和白璧成的实力不高,虽然白璧成也能够挡住他的攻击,但终究是勉强。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要求跟他们同等相待的权利。
冯松明大概也能猜到,金宝珠能救冯牧阳,是借助了某种能疗伤的宝物,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窥视金宝珠的宝物,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补偿当然是要给一些,但是也用不着那么多。
可是冯牧阳听完冯松明的话之后,却叹了一口气说,“你让一个阵法大师碰了我们家的护城大阵,这件事的主动权,早就不在我们手里了。”冯松明不免露出懊恼的神情。直到冯牧阳说,“这件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好。不然就算我现在醒了,金乌城也在劫难逃。”
看到冯松明服药之后的脸色始终灰白,冯牧阳才对一直站在旁门木头人似的阿九说,“你先扶他去下去调息疗伤。”
………………………
“我把我的买命钱给你送来了。”一个老迈却戏谑的声音在金宝珠的耳边响起,才让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白璧成炼制材料的金宝珠回过神了。
自从李诗韵走后,冯家两父子要商量他们自家的事情,金宝珠就没有关注外间的情况了。直到冯牧阳突然瞬移到她旁边,说了那么一句话。
听到冯牧阳说话的语气,让金宝珠不禁想到,看来冯広就是跟他学的,真是一脉相承啊。
金宝珠既然还能将冯牧阳拿来跟冯広做对比,自然没有因为对方是圣人,就做出惧怕的姿态,实际上她也的确没什么好怕的。就只是平淡的说,“既然拿来了,就给我吧。”
当冯牧阳将装了十万天阶灵晶的储物袋给金宝珠之后,看到她也不打开储物袋查看,就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了起来,心中就真的有些赞叹她的镇定了。
冯牧阳作为一辈子都跟灵晶打交到的人,看过太多自诩大人物的人,在巨额灵晶面前所显露出来的丑态。
虽然已经对金宝珠产生了肯定的情绪,但是冯牧阳还是用提醒的语气说,“你不打开了数一数吗,万一我给的数目不够的话,可是概不负责。”
金宝珠说,“等我要用的时候,就知道够不够了,不够的话,我再找你要。”
“概不负责,概不负责。”他重复着这几句话。可是金宝珠却不再理会他了,依旧看着白璧成修复墙上的阵法核心。
见金宝珠不理会他,冯牧阳也跟着看向白璧成,其实他自打一进到这个房间,虽然一直在跟金宝珠说话,实际上灵识却一直锁定在白璧成的身上。
金宝珠虽说救了他的命,但是在冯牧阳看来,那不是金宝珠自己的能力,不过是依仗着有件厉害的宝物而已。可是白璧成就不同了,如此年轻的阵法大师,看他修补阵法时的手法,沉重而老道,一点看不中拙稚的痕迹。
冯牧阳渐渐看的入了神,直到金宝珠在他旁边说,“你懂阵法吗。”
冯牧阳听金宝珠的问话,以为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请教,便捋着白胡须自得的说,“当然要懂得阵法,否则怎么能做冯家的家主。”
提到这个话题,冯牧阳的心中其实有几分黯然,虽然他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
冯牧阳有一儿一女,都对阵法一道毫无天赋,连基础阵纹都记不清。冯松明在修为上还知道上进,这辈子也许能摸到圣人的边。女儿就更是连修炼都不上心,五百年前就嫁到赵国去了,虽说也被人尊称一声皇后,可是赵国是小国,比起金乌城来说,实力还要差上一等。
这也是冯家此次灾祸的根由所在,冯牧阳这一脉下面,没有在阵法一道上有天赋的继任者。反观二房的子孙,各个在阵法上有所成就。而冯家本就是靠阵法起家,不懂得阵法,就无法操作护城大阵,自然不能当城主,也就不能当家主。
其实冯牧阳也没有执意让自己的儿孙做家主的打算,甚至将几个在阵法上有天赋的侄子侄女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打算在他们中间挑选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