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这时候马车停下了。谢刚看看马车外,他们已经停在了一个僻静小巷暗处。到地方了。谢刚下了马车,再将安若晨扶下车。

安若晨一落地便跪了下来,重重给谢刚磕了一个响头。

“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定不敢忘。大人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不会出差错拖累将军和大人们。”

“去吧。”谢刚轻声道。

安若晨再重重磕了一头,而后撑起身子,拖着伤腿往巷口走去。她伤颇重,虽服了药,但仍走得颇辛苦。她未回头,似身后并无马车亦无人那般,独自踏入月色中。

她走出了巷口,拐上了通往郡府衙门的大道。

☆、第21章 (修订)

第21章

谢刚一直在暗处看着安若晨的背影。宗泽清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冷不丁地挨到他身边:“你在马车上都对她干了什么?看她那头磕得,都恨不得以身相许了。”

谢刚瞥他一眼:“皇上封你虎威将军之名时,知道你这般没学识吗?对感恩的形容,就只有以身相许这词了?”

又是这句?有点新鲜的没有!宗泽清撇眉头使劲表现嫌弃。谢刚看安若晨终于拐出去了,再道:“将军嘱咐我指点指点她,她毕竟养在深闺,未经过许多事,怕她到了堂上紧张说错话。”

宗泽清道:“太守大人那脸,可比将军慈眉善目多了。”一副你们真多虑的语气。

谢刚白他一眼。

“所以你指点了她如何才能退婚没有?”

“没有。将军没让我指点这个。”让他指点他也未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宗泽清摇头晃脑:“我估计将军也未想好呢。方才时候太短,来不及细细思虑,也没法与安姑娘多交代。拖得时候久了,再报官便抢不得先机。也许最后将军还是得用抢的,就说需得用安姑娘做饵诱出细作头子来,召她入军。”

“若我是钱老爷,便道定会全力配合,会安排护卫严加防范,会让将军派人乔装入府。也会让新夫人时不时出门走动让那细作头子有可趁之机。新夫人报完案,惹了细作警觉,再如常婚嫁过日子,细作方敢动手,计划方能成功。”

宗泽清一叹:“你说得有理。按常理而言,这确才是合情合理的诱敌之计。她若退了婚躲进了衙门或是军方严管之地,那敌便诱不成了。”

谢刚未言声,他一个纵跃跳过巷子,隐身屋顶之上,远远看着安若晨蹒跚而行。

宗泽清也跟了过来,一起看着,过了一会又叹气:“挺可怜的,是吧?拼死逃了出来,最后还是得回去。”

“起码闹了这么一出,太守和将军都盯着看,那钱裴断不敢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安之甫也不能再虐打于她了。”

“好吧,这般说来事情也是有好的转机。”

两人再无言语,静静看着安若晨艰难地走到了府衙大门外,守门的两个衙差看到了她,正待喝问,她却似再支撑不住,倏地倒在了地上。两位衙差忙奔过来察看。距离太远,谢刚他们听不清双方说了什么,只见一衙差急急忙奔进衙门内,另一名衙差将安若晨扶到门前“鸣冤鼓”那儿,安若晨撑着鼓架站直了,拿起鼓锤敲了几下鼓,复又倒地。过了一会,几个衙差出了来,抬了块板子,将安若晨抬了进去。

第一步成了。

谢刚与宗泽清对视一眼,齐齐跃回巷子,策马回府,向龙大复命去了。

龙大听得如此,点点头,一派沉稳冷静。可等了许久,未等得太守姚昆派人来请,倒是谢刚手下的探子回来报,说衙门里奔出了两队人,一队去了安府,一队出了城,朝着福安县方向而去。

宗泽清皱眉:“太守大人先联络那两头,是不是安姑娘的话未被采信,太守欲遣她回家,遂唤她家人来接她呢?”

谢刚道:“我在路上已将太守大人的为人作派与她说清楚了……”

宗泽清打断他:“未曾说你指点得不好。现在说的是太守大人信不信得过安姑娘。”

“该是信了。”龙大不慌不忙,“他相当重视此事,故而速派人先去稳住两家,让他们勿生事端勿吵闹。好让他能安心处置安若晨所报之事。他还未来请我,定是想多问几句,待有把握了再告诉我。”

“对。”谢刚白了宗泽清一眼,他只不过想说既是知己知彼,以安姑娘的聪慧,取信太守大人该不会太难。

又等了好一会。终有卫兵来报,说太守大人派人来请,有军情要事与龙大将军商议,事态紧急,望将军即刻动身。

龙大应了,让来人先回去复命,他带人随后就到。

路上,宗泽清悄声与龙大道:“太守大人道事态紧急,难不成是想着快些让将军把话问完了,好让安姑娘按时辰上花轿?”

龙大点头。这似足姚昆的作派,把事情讲清讲楚,然后撇清责任,不惹麻烦。

“将军可有对策?”宗泽清颇是为安若晨可惜。

“问话问久一些算吗?”龙大淡淡反问。

宗泽清脸垮下来,真的假的?然后眼角瞥到谢刚忍笑的表情,好吧,他懂了,将军你这般调|戏人不合适吧?而且还是调|戏皇上亲封的虎威将军!

宗泽清一拉马缰,骑得靠边一点,一个人静静。你们都不着急,我自己好好努力想想,万一在事情结束之前真的想出什么好法子能帮一帮安姑娘呢。

到了郡府衙门,宗泽清还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但他们看到安之甫带着安平及数名仆役杵在衙门大门处。安之甫脸色铁青,又慌又怒。宗泽清接到龙大递过来的眼神,立时会意。他故意拖慢脚步,待龙大他们进了衙门,自己转向了安之甫。

安之甫顿时一脸哀求和感激地迎了过来。

“安老爷,你怎地在此?”宗泽清抢先问。

安之甫差点抹泪,乱七八糟地解释着,说女儿明早得上花轿,半夜里忽然不见了,全府上下正寻人呢,却接到太守大人传话,说女儿此时在衙门处,有重大案情相报。让他们稍安勿躁,耐心等着,待问完了话,事情处置妥当,便会让他们将女儿领回。

“原来太守大人召将军过来议事,竟是与安大姑娘有关啊。”宗泽清安慰道:“既是太守大人如此说,安老爷安心等着便是,不必着急。不过安姑娘能有什么大案啊,安老爷府上可是有什么麻烦事?”

安之甫等的就是这句,赶紧道:“宗将军有所不知。我这大女儿之前一直乖巧听话,但近来也不知怎地,竟忤逆了起来。她的亲事早已定下,一切顺顺利利,可说来不好意思,这实乃家丑。前阵子,我四女儿丢了,我猜着该是大女儿闹的事,便将她打了一顿关了起来。没想到她今夜里居然偷偷跑了出来,闹到了太守大人这儿。这简直是混帐东西。她近来有些疯颠,我是怕她胡言乱语,惹怒了太守大人,也给自家抹黑,招惹祸端。但大人不让我们入内,只能在此等候,说真的,我也猜不到她会胡说些什么。将军你是知道的,再如何,我们这些都是家务事,可没犯哪条律例。”

“是呀,打打女儿,这当然是家务事,太守大人不会为这个怪罪于你。你再仔细想想,近来可还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太守大人把龙将军都叫来了,肯定不是为了什么打打女儿的小事。”

安之甫张了张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太守大人将龙将军叫来,是因为晨儿吗?”他一下子急了,对对,方才宗将军似乎是这般说了,只他一心撇清关系没听进去。“将军明察啊,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做正经买卖的,作奸犯科的事可从未犯过。求将军在龙将军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我可真是老实做买卖的。晨儿被我打了,怀恨在心,定是为了泄愤胡说八道。啊,对了,她母亲去得早,那孩子不明白,一直觉得是我与她姨娘们对不住她母亲,小时候可是闹过好几场,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我当她没再往心里去,可没曾想她还怀恨在心。我这次又打了她,她定是恨极,故而编造了什么大谎报复于我。”安之甫说着说着冷汗都下了来。

宗泽清忙安慰:“无事无事,我都明白。我得赶紧进去了,不然龙将军会怪罪。你先别急,待我听听是何事,能帮你的,肯定帮忙。你也想想究竟有什么事是安大姑娘能拿来编排的,回头告诉于我,我想想办法。”

安之甫赶忙谢过。